血浸街上,陡然之间,与吴尘相对而视的那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突然出手。
手握一件扇形玄器,杀气腾腾。
褒宜尽管是慢了半个拍子但仍旧是上前相迎,淡淡红色玄气围绕于己身之上,像是火中骄阳,让本是看着有些个孱弱女子木然之间尤显坚强,别是一番艳丽风情。
那个修为看着不高的年轻人其实修为就是不高,很低很低的那种,而且这修为之上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多少个扎实东西,坦白而言就是他这个根基底子完完全全的就是个虚浮底子,若是把修行比若垒砖筑楼房,那他这就像是个多年为住人的破败楼,四处漏风都是往好的而言。
不过那个即是知道自己情况的年轻人却是丝毫的不管于己身,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之模样。
只是可惜了那把不用多加观察便就知道定是品阶极高的玄器扇子,白白的浪费在了年轻修为不高的那个修士手中。
就算是发挥那把玄扇百分之一威能的年轻人依旧是用那把玄扇自成了一小片天地方圆。
褒宜迎上这才算是发觉,年轻人主动出手所持扇面并不是一把攻击玄器,反而是一把品阶不低的防御玄器,不过微微诧异之后,褒宜任就是裹挟玄力而上。
主动攻击的反而却是个防御的,不主动攻击的反而是成为了主动攻击的,倒是也让这些个看戏之人平白的决的有些个微微有趣。
扇面似盾,褒宜以一拳挥出,抨击其上,那个年轻人便是径直后退,那把本来品阶极高但用在了年轻人手中的玄扇便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近乎是被一拳轰击倒退而后的年轻人,面庞之上任就是笑意盎然,只是年轻人的行为动作却是尤为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那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先是手握那把玄扇,拍拍衣袍之上并不存在灰尘,而后便就是笑着对着吴尘道:“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怎么样?要还是不要?”
吴尘看着那个旁人看来极其没有半丁点头绪,其实尤为有迹可循的年轻人,道:“同理同理,我也只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估摸着你也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人陡然之间笑了起来,这个有着小魔王称号的碣石宗年轻修士,像是笑的尤为开心的那种。
不再是看向了吴尘,转过头看向了女子高沅云更旁侧的那个面色有些个黝黑长相极其一般的女子修士,面庞黝黑女子像是修为不算是顶高,但也不怎么低,玄王初期境。
玄王修为在这血浸街甚至于这乱患地都算是只要不是自己上赶着去找死。绝对能活的那种。
“喂!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给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要死!不然我不管你修为有多高,还是和那个老家伙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那种摆不上明面之上的交易,但那个老家伙一定不会保你,所以若是得罪了我,一定也会让你是个死字。”
那个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女子却是丝毫不惧这个在碣石山甚至于在这整个乱患地都是小有名气的那种“私生子”,先是抬头看了这个口气像是能大到吓死人的年轻人,而后转头便是看向了自己身后的第一楼,脑袋微抬,眸光向上而望,停在了第五层之上。
那个头也没回的修为不高年轻人却是满脸笑意越发的缠烂绚然,以只能是自己才能听到之心声,自言自语道:“果然啊!还是要听那个老家伙的,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所以到了最后你还是得死啊。”
第五楼之上已是空空荡荡,仅余一蒲团一低矮木桌,以及木桌之上的那方镜花水月,还有那个看不出面庞声色的老人,碣石宗宗主韦应清。
一切像是与先前一般无二之场景。
韦应清低首看向了镜花水月,其面不再是先前那般的云雾缭绕不得见真章模样,云雾袅绕亦是有那般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时。
镜花水月之上所显现而出的场景便是那个相貌平平肤色有些个黝黑女子的眼神眸光,以及眸光之中的询问神色。
那个皮肤黝黑相貌凡凡女子便是他韦应清放置于那个身体孱弱男子身侧,这是一件不论是二人所你知我也知的实情。
韦应清看着女子像是有些个微微犹豫,先是闭眼深思,而后又是张开眼眸,朝着镜花水月之上颔首点头。
于是那个站在第一楼之前宽广大街之上的女子便是像得了赦令一般,回过头,眸光之中不复先前淡然模样,满眼皆是尤为自信的傲然模样。
仿佛这个看上去不过玄师后期的相貌平平平平女子,其实是个修为极高的潜藏大能。
相貌凡凡女子其实从来没有看的起过那个修为极低,不过刚刚迈出下三境的男子,不论是修为,还是其一切的做人方式,当然主要还是修为,她本就是一个自负且高傲之人。
寻常而言,修为越高者,便可以改变其面庞想貌走向,只是因为其的那一份高傲,还主动的去抑制自己的那份改变。
其实若论这在场想要杀那个修为极低,却像是不知道,或者而言明明知道却是故作不知道自己修为其实极低的年轻人,她也算是一个,还是绝对排上前列的那一个。
毕竟以他之所想,若是把那个年轻人现在所拥有的那些个修炼资源,她也绝不会是因为错过了最好的修行时间,蹉跎于这最后一步的最后一个门槛之前,算是一直在门前止步而不得前。
山上修行便是如此,某些个出生之人所拥有的,便是某些个修士需要终其一身奋斗才能是拥有的。
修为极低的年轻人用上一句,只要是用心旁人定是能耳闻言语,不是自言道:“果然还是得死啊。”
嘴角笑意,依旧是盎然。
那个听到了声音的相貌平平女子,扭头看向了吴尘与褒宜二人,一身境界拔升,直至玄皇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