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清轻轻一笑,按照山上时间,上一次会心而笑也不知是个什么悠远岁月。
先前之所以未现身是因为他不知道在这第一楼之中还有一个老朋友,真正能称得上山上朋友的那种朋友。
山下世俗界对于朋友定义大多是乡野间能借到银钱的,江湖里面能不嫌弃小摊小酒铺一块吃酒吃肉的拔刀相助,朝堂之上就是那种能在关键时刻多说一句怎么也不会多的关键言语。
而在这山上修行山头里,朋友二字就是恩怨利益分明,相处之间绝不会拖泥带水的那种,所以朋友与相互两人间可能还是那种针锋相对的两座山头掌舵山巅境。
当然他韦应清境界虽然不是太高,毕竟不是最高谁敢去妄称太高,但也绝非太低,所以他韦应清的眼界也早就不会是深陷于这一宗一门,一域之地,而是以乱患地宗门,东州修士身份,看在了这整个乱患地之上。
那里的风景只会更加广袤,更加辽阔一些。
而在这整个乱患地的大小宗门,繁多修士上面,除了他韦应清这个站的还算是高的之外也只有那个被他称呼为朋友之言的高大老人了,修为高是其一,眼界同样够高够宽阔。
再加上对方想逃都逃不掉的跟脚所在的乱患地,不想是他韦应清的朋友都不行。
千万不要以为修行到了这山巅之上,站的已然是足够之高,就能够相对而言的轻松几分,其实绝非是如此这般,山巅的风险所影响到了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人一修士,而是这个修士身后所屹立的那些个大宗大门,多争取一点也许就是惠及整个乱患地之事。
当然千万也不要以为他们这些个山巅人物就是如此这般不计回报的菩萨心肠,只因为其跟脚所在便是这乱患地,乱患地整体若是强盛起来,便会返哺于他们这些个站的高的山巅境修士。
而那些来自于一州一域之地的反哺往往是决定着他们这些个本来就站的足够之高的山巅境修士能不能站的更高,跃身于更高境界的关键之所在,堪称是尤为之重要。
不然岂非有那么多的山巅更山巅的修士为自己这一州一境之地做那些好像菩萨心肠一般的殚精竭虑,山上修士多是无情之辈,而那些个山巅境修士更是铁石心肠不为过。
所以绝非有那种平白无辜的付出,所有付出背后皆是有旁人所难以理解的谋划掺杂于其中。
而一州反哺就更是恐怖,所以一州山巅境的大能修士才会抱团力争,为自己所在的一州之地所争取那些怎么都不会算多的山上大道机缘。
而他韦应清身为这乱患地跟脚所在,想要为这乱患地谋取更多大道机缘就只能是从别地硬生强来,毕竟没一州的大道机缘都是固定所有,就那么多,不同的是一州之下各地各域机缘所在,某一地多了另一地只能就是少了,这就要看那些个代表自己一地一域的山巅境本事了。
所以那个瘦高老人即是他韦应清的山上朋友,更是同属一州的山上利益朋友,两个朋友便是不同两个身份。
韦应清并未以神识去查探自己那个老友,一是没有那个必要,而是他也想看看自己那个老友的这些少见的繁杂糟心事,山上修行本是无趣,岂非不能多多找些有趣之趣。
也算是忙里偷得这半刻的浮生闲,岂非不是悠然乐哉之事。
在那方低矮祖木方桌之上,一面宛若镜面的异石浮现,背面垫高,石面呈现倾斜之状。
异石表面像是云雾袅绕的遮遮掩掩不见真章,韦应清轻挥宽大衣袍的宽大两袖,于是两枚灵力极为精纯的上等灵石一前一后的悬浮而出。
韦应清轻轻摆手,那两枚本不会有灵智的灵石却是极具灵性的朝着光滑异石表面而去。
一前一后的没入异石表面,异石光芒大涨,大有玄妙,只是这异像就像是那夏日乌云天,多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天老爷吓唬人。
韦应清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便宜你这个老小子了。”
宽大衣袍再一挥,一前一后的十枚上等灵石便是鱼贯而入那面微微倾斜表面光滑如镜,其上云雾缭绕的异石之中。
异石有个极其文雅名字,镜花水月,道不是他韦应清所起,反而是他那个不像个文雅之辈的朋友,高大老人所起。
东州曾经有个闲来无事的山巅境修士,去了趟中州归来后,像是大受某些启发,加之这位东州山巅境是在这东州出了名的关系好,更谁都不差的那种,便开始编撰东州十大至宝。
本意道也是不坏,毕竟东州一直都被那些个外州修士所常常遗忘,东州地位好像还不如先前被称呼为北蛮南夷二州。
所以这位东州山巅境便是想着向其他几周看看,东州不差。
东州十大至宝并不是收录仅仅十宝,不然怎么显现出东州实力,是每一类的玄器之中收录前十,而这镜花水月先前就是被定位了这奇宝十宝之中的领衔之宝。
只是据说那位编撰此鸿蒙巨著的东州山巅境还未编撰完成,便整个人都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据说是这位山巅境修士编撰的太过真实同样也是太过于详细,从而是触犯了太多太多的山巅修士利益,任凭你先前关系再好,但凡是设及到修士本身利益所在,那点好也就算不得什么好了,山上修士本无情,若是到了山巅境还不能捂透彻,岂非不是平白找死?
毕竟那些个手持重宝的山巅境大能修士又有几个是愿意把自己的那些个压箱底之物给摆在明眼前的,难不成就只为博得旁人平白的羡慕几眼?
不过韦应清却是知道,那位原本人缘极好,修为前途大道也不算差的东州山巅境修士,不是消失了,而是死了,身死道消的那种。
动手之人不少,有他韦应清,还有不少曾经算是其好友的山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