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的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本来感慨过后,已经最初有了让位的想法。
却不曾想她的这个女儿太过于会破坏气氛,这感情便就这么散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凤帝才开始懊恼自己方才的想法,委实想的有些不周全。
如今外患已除,可内忧仍在。
她的那些个女儿们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若是她的狂儿在这样的环境下继位,势必会引起天下动荡。
她身为传位的凤帝也难辞其咎。
这样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去吧……把赤烈新君的凶手缉拿归案,早些处理了干净也好……”
凤帝叹了口气,对着凤轻狂挥了挥手。
凤轻狂这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她转身,眼中还哪里有那丝担心废太女时的惊慌。
凤帝的想法她察觉到了,可是她却不能应。
若问凤轻狂想不想当皇帝,凤轻狂必然是想的,她身为太女殿下,当朝储君,为的不就是那么一个位置?
只有坐到了最高处才能够随心所欲,才能够拥有绝对的权利。
可是她想当皇帝,却也不是这个时候。
这如今凤惊国还有那么多麻烦没有除,姐妹们的那些个狼子野心,她如何察觉不到。
这些人如今都对她的太女之位虎视眈眈,若是她成了帝王,只怕更甚,怕是没有一天好日子可以过。
每天都要担忧自己的位置稳不稳,她们又在算计自己什么。
这又是何必?
是储君的时候,还可以肆无忌惮有人纵着,是帝王了,便要对一个国家负责。
凤轻狂自认为她还没有玩够,慢慢的跟她们斗智斗勇不是才更加有趣么……
“殿下,咱们可是要回府里?”
尤重看着凤轻狂上了马车,在车外问了句。
“去找尤将军,让她带人把别宫围起来……”
凤轻狂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将一枚令牌扔了出去。
这枚令牌是以前凤帝给的,凤帝没有让她交过去,她也没有主动还。
如今凤帝让她去处理人,定然是不能用她自己的人手的,这便是凤帝默认了她可以随意使用这个令牌。
对于凤轻狂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
尤重看着从马车里飞出来的令牌,伸手接住,心里带了几分惊喜。
住到太女府里去,什么都好,吃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只是到底比不得家里自在。
尤将军一直盼着她成才,如今她得太女殿下重用,也得让她的母亲瞧瞧。
毕竟母亲忠于太女殿下,她也得对太女殿下尽心尽力才行。
朝堂上对凤轻狂已经开始推崇起来,相比较起军营,那些个为将之人,对凤轻狂更是狂热。
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赤烈国,这般的计谋,可不正是让他们心生佩服和仰慕。
尤重拿了令牌便率先骑着马去找了尤将军,凤轻狂的马车悠闲的往别宫走去。
路上经过市集时,瞧见市集那边轰动的人群。
凤轻狂便挑帘看了一眼,这一眼竟然看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应若怜如今也舍得抛头露脸了,也真是难得。
当初在赤烈国见到他便觉得他已然变了,如今更是变的彻底。
看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调情,凤轻狂眼中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似乎是欣赏一般的,看着那边的动静。
跟凤轻狂的悠闲自得相比,应若怜显然有些窘迫,他的表情僵硬了起来,瞬间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毕竟以前他干干净净的,觉得他自己是个天仙,当朝太女殿下耍着玩不放到眼里。
如今的他身子已脏,那身傲骨已然不在,再去假清高也没劲。
在赤烈国的那种种侮辱,让他记忆犹新,这时他才意识到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
凤轻狂以前委实对他客气了,可他就是不甘心。
“走吧……”
凤轻狂轻轻拍了下马车,车夫便赶着继续往别宫走去。
看的久了,某些人某些事都变得索然无趣。
凤轻狂到别宫的时候,尤将军和尤重已然在门口等着。
士兵们包围了整个别宫,尤将军和尤重也没有进去,毕竟凤轻狂是来这里奉旨抓人的,只是这抓谁,可不在她们的职业之内了。
“尤将军这几日气色倒是不错,想来是尤夫人的膳食做的好……”
凤轻狂笑着调侃了尤将军一句,这在边关都是司空见惯了的。
尤将军笑了笑,脸上的喜悦之情更甚。
“太女殿下有时间带着内人们过来,臣家里那口子也盼着太女殿下过来用饭……”
凤轻狂点了点头,便见尤重拉了一把尤将军。
“娘,太女殿下还有正事……”
尤将军这才拍了下脑门,直把那门让了开来。
她的身后跟着的都是曾经在边关一起战斗过的士兵,对太女殿下更是言听计从。
凤轻狂没有漫无目的的去找,直接奔向安置赤烈新君妃嫔的那个大的院子。
只是这才刚到门口,里面的欢愉的玩闹之声,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在场的都是女人,即便没有经历过人事,也知道里面是在干什么。
凤轻狂的脸色更是直接沉了下来。
倒不是说她偏向赤烈新君,只是这在凤惊国的帝京里,敢不顾王法,到这里面来取乐,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要知道如今这别宫可是她在管,这里面的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太女殿下……是属下失职……”
尤将军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迅速跪到了地上。
赤烈新君的事之后,她负责的守着别宫,协助太女殿下调查。
如今这赤烈新君的事情已经查明,她还没来得及将别宫交接到原有的管事之手。
也是一时松懈,才让那些个歹人进去。
“起来……若是真觉得失职,一会抓住那些个贼人打的时候可不要手软……”
凤轻狂勾了勾唇,一张脸上尽是凉薄。
她抬脚只那么一下,那铁门轰然倒地。
里面行那不耻之事的人也被这惊到,看了过去。
这一眼,直让那两个人吓的衣服也忘了去遮。
她们两个人都忘了,更别提那几个妃嫔。
“孤当是谁呢……在这别宫之中秽乱赤烈新君的后妃们,原来是你们啊……余君连个通房的小侍们都给你们找不来了么?”
凤轻狂嗤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她一点给她们遮挡的意思都没有,这下子她们两个人以及院子里那些个男子们,都被瞧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