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想杀了卓玛,这个念头升起来便没有下去,只是如今时候还不对。
赤烈新君刚刚暴毙,卓玛将军若是也身亡,这对于赤烈国的那些个百姓们,无疑就是一种情报的宣泄。
赤烈新君,百姓们或许还不在意,可卓玛将军就不一样了。
她们家里时代的身份,决定了她一直受人追捧,要死也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
“嘴若是再这么不干净,就别要了……”
凤轻狂冷冷的看了卓玛将军一眼,这个眼神里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让卓玛将军犹豫了下来。
她终究还是惜命的。
虽对于国家,对于君主忠心,可若是为了骂个人而失去了性命,未免有些太过于窝囊。
“殿下,这卓玛将军该怎么办……”
尤将军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要说讨厌这卓玛将军,尤将军自然也在其中。
与尤将军对峙了这么久心里的那口气,岂是这短短时日就可以消除的了的。
更何况,如今她心里已经将凤轻狂当成了她可以效忠的人。
那这卓玛将军惹了主子不高兴,可不就不能让她好过吗?
“好好伺候着就好,指不定母皇什么时候还要召见……”
若是凤帝知道卓玛将军的辱骂,定然也是会先忍下来的。
无他,只是因为如今处置她的时机不对。
这赤烈新君中毒身亡此事,不是一时半会能查的清楚的。
能够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来,毒死赤烈新君,想来应该是赤烈新君熟悉的人。
不然赤烈新君也不会如此不设防备。
尤将军点了点头,太女殿下不让她轻举妄动,她就不动。
“殿下,我家那位想要好好谢谢太女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光临寒舍?”
尤将军这话,可不是单纯的想要邀请凤轻狂去吃饭,这是要投诚啊。
凤轻狂的眼神深了些,也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
“孤自然是有时间的,待来日孤带着正君一同过去……”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拒绝,手底下多了个人,也好办事,更何况这人代表着的,可是边关的将士们。
尤将军笑了笑,心情似乎非常愉悦。
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士兵,见到凤轻狂便拜了下去。
“太女殿下,陛下把七皇子送过来了……”
凤茆澜来了?
凤轻狂想到他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她对凤茆澜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好,对于凤茆澜她也只觉得麻烦。
凤帝把他送过来做什么?
凤轻狂跟随着士兵到了赤烈新君停尸的灵堂,凤茆澜正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凤轻狂,眼里多了些笑意。
“是二姐姐来了……”
大总管看到凤轻狂忙的拜了下去。
“母皇让他过来做什么?”
凤轻狂随口问了句,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也不管是不是灵堂,悠闲的气度,丝毫不将这屋里的摆件放在眼里。
“七皇子怎么也是嫁过去和亲过的,这如今赤烈的新君没了,这守孝送行之事还要七皇子来操劳几分……”
大内侍的话,便是凤帝的意思。
她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的了凤帝的话。
她陪在凤帝身边许久,对于凤帝的意思可是明白的透彻。
许多人为了打探凤帝的喜好,还专门的找过她,只是都被她给打发了。
她陪在凤帝身边这二十多年的时间,与凤帝之间的主仆情义自然是深厚无比。
凤轻狂听了大内侍的话,才知道凤帝是如何想的,无非就是要做做样子出来。
为的就是打消天下人的怀疑。
你们说赤烈新君是凤惊国故意害死的,可凤惊国可是派了和亲的皇子来给赤烈的国君守灵送行……
这样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凤惊国的清白,可至少也能让他们减少几分怀疑。
“二姐姐,我可以在宫外待七天的时间,可以经常见到二姐姐了……”
凤茆澜的话,让凤轻狂看向了她。
“孤不会过来……”
凤茆澜是出宫给赤烈新君守灵的,她闲着没事总往灵堂里跑,像什么样子。
大总管叹了口气,与凤轻狂一同出了园林的门。
“殿下,老奴有句话定是要嘱咐殿下的……这七皇子的脑子似乎……”
大总管也是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七皇子的性格时常不同,脾气也有些诡异莫测。
让人觉得捉摸不定。
凤轻狂应了声,无论凤茆澜有什么问题,反正她又不与凤茆澜过多的接触,能有什么问题?
便是凤茆澜奇怪,又能奇怪到哪里去。
“劳烦回去告诉母皇,让她安心……别思虑的太多伤了身子……”
凤轻狂只是担心凤帝的身体,毕竟这不过才几个月,竟然如此的孱弱。
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她脑海中的那个想法一闪而过,让她脸上也生出了几分错愕。
“殿下且放心,陛下那里有老奴照料着,定然无事……”
大内侍应了声,笑了笑。
她并没有看出凤轻狂的脸色来,只是应承了凤轻狂的那句话。
凤轻狂心里想着,却是一刻也没有耽误。
“你且先回去,一会儿我去宫里拜见母皇……”
凤轻狂说罢,便径直的跨上了马,向太女府奔去。
这园林本来就修建的远离闹市,这策马回去,路上也没有几个人。
太女府的位置清净极了,平常的百姓们也不敢靠近。
这倒是方便了凤轻狂。
她下了马,也不管孙管家迎过来还是跟着,径直的去了桑绮旖的院子。
桑绮旖正在院子里调试着胭脂,便看到了走过来有些急切的凤轻狂。
他脸上扬起了一个笑,便上去抱住了凤轻狂的胳膊。
“殿下可是想旖儿了……”
他说着便靠到了凤轻狂的身上,凤轻狂没有过回他,只是把他拉到了屋内关上了门。
外边侍奉的小侍暧昧的笑了笑,各自的退了下去。
凤轻狂这般的神态举止,让桑绮旖开始正色起来。
太女殿下可从来没有急色到这个样子,想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孤听你提起过,你们西域的毒术不错,你可会毒?”
桑绮旖虽不知凤轻狂为何发问,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圣子,自然是学过的。
凤轻狂闻言,像是突然舒了一口气。
“那便好……”
往往会毒之人,也定然会医。
虽然不如毒术精湛,但好歹也比寻常的医者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