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的狮族至少有两到三万之众,还有人不停地被打捞上来,有奄奄一息的,也有昏迷不醒的,更多的是失去呼吸的,他们虽然人多,但正如培根所说他们没有半点作战的心思 ,大半夜的突然听到山崩地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泡在了冰冷的河里,侥幸冲到了岸边,浑身湿透,凉意几乎冻结了身体,这近三万人甚至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有,拿什么跟敌人打?而且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又怎么打?
狮族听到有人喊话,纷纷上前,两百宣传员至少有一百双腿在疯狂抖动,但他们犹自在喊话,因为培根告诉他们,保持镇定继续喊,敌人终将跪倒,一旦他们停止喊话,狮族会立刻撕碎他们,而如果他们此战立功,将立刻享有“宣传员”称号,以及草原城户口,并分配两亩草原城自营的土地!
为了土地!
奥利弗完全懵逼了,他至始至终搞不懂那两百人凭什么这么自信,他紧锁眉头,不耐烦地挥动双手,催促着士兵上前,如果真让这些人劝降了,那他们狼族干嘛来了?当啦啦队?杀不了狮族、抢不到东西,这任务有三分之二没完成呢,开什么玩笑!
就在狮族快要走到宣传员不足百米时,宣传员喊话的声音都带颤音了,很难说有多少心中都在骂娘了,培根这个骗子,说好了狮族一定跪地投降呢?
突然,一名狮族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无数的狮族停下了脚步,甚至还在不停倒退着身子,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宣传员扭头去望,来杀人抢东西的狼族到了!
宣传员大声呼喊:“你们听着,现在立刻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你们将享有草原城城民相同待遇!你们……”
“啪!”一名狮族把随手捡的一根木头丢在地上,瘫坐在地,没希望了,眼前密密麻麻以逸待劳的狼族,远不是自己这些狼狈的落水狗可以对抗的,既然没希望了,早就听说草原城建设的不错,在那里的希尔博得和科克尔部落都生活的很好,还不如……
有了第一个,很快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布瑞莫斯河南岸,跪倒了一大片,纵有一两成心有不甘的,在所有人都投降的时候也没法再抗争,何况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根本不能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
看着收拢战俘渐渐进入轨道,培根笑嘻嘻找到奥利弗,上来先赔罪:“奥利弗大人,如果不是狼族鼎力相助,这番战斗绝没有现在这般轻松,所以这场胜利有一半的功劳属于狼族大军。”
奥利弗哼哼唧唧不说话,眼神 直勾勾看着他们狼族大军还在帮着收拢俘虏,这次出征算是倒了血霉了,什么都没捞着,狮族是死了不少,但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关键还被人阴了一道,当了一回背景板。
培根察言观色,看奥利弗不痛快,把刚刚跟何剑电话中的说辞拿出来:“奥利弗大人,既然这场胜利有一半的功劳属于狼族大军,那战利品也应有一半属于你们。”
一听这话,奥利弗眼神 总算活过来了,狮族人死了可不少了,可比他们预期的死了太多太多,虽然自己没杀到,但有战利品分,也总算没白来,刚才努力的奔跑也不完全没有意义。
他嘴角扯动几下,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说道:“啊呀,草原城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可真是什么都没干啊。”
培根没接茬,继续说道:“只是他们在睡梦中被大水冲走,这里不管是水来之前冲上岸的,还是之后上岸的,随身携带的物品都极少,你看,绝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有。”
实际上这也是狮族投降如此之快的一个理由,连兵器都没有,总不能捡俩树枝跟人打吧?奥利弗早就注意到了,但也没办法,也不能批评人家兵器没握好。
培根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我们城主大人说了,狮族那些降兵的私人物品就不要动了,都投降了就算是一家人。”眼看着奥利弗眼珠子又要瞪出来,培根说道,“就按一名狮族10枚铜币跟您结算。”
奥利弗这下眼珠子是真瞪出来了,先扫了一眼现场,大概有三万人不到,他瞅了眼一旁说说笑笑的狼族士兵,爆骂道:“都杵着干嘛?没看好多狮族兄弟还在水里吗?赶紧去捞!特别是下游的,赶紧打旗语,救人要紧!”
这一声吼把狼族士兵屁颠颠骂走了不说,连排队投降的狮族士兵都抬起头对他另眼相看。
培根笑笑,说道:“这点钱不算多,是大人您分配给弟兄们的,另外,城主大人还说了,每投降十人,我们草原城出一担粮,这是给妮娜摄政王的礼物。”
粮食,在流放之地永远都是硬通货,奥利弗眼睛放亮,连声叫好,问道:“城主大人还说什么了?”
培根哈哈大笑,说道:“城主大人猜你还有这么一问,说我们在岸边还准备了一些小舟,还要劳烦狼族的弟兄把河对岸的狮族接过来。当然,如果他们愿意投降的话。”
奥利弗幸福地直搓手,问道:“都是一样价钱吗?”
培根点点头:“价钱一样,不过我大概看了下,对岸人不少,我们备的小舟太少,还要请大人让兄弟们再做些筏子才好。”
奥利弗把胸口拍得震山响,“保在我身上,给草原城做事,舒心!”他一扭头,冲着传令兵吼道:“快快,没事干的都列队,干活了!”
河两岸的狮族,不是已经投降,就是准备投降,而狮族,还有一支几乎无损的队伍,也不能说完全的无损,毕竟被法尔廷斯的骑兵连干掉了几百个,这支队伍拐过了布瑞莫斯河河道,没有受到一点洪水的侵扰,不过显然主帅史蒂文已经知道了中军的遭遇,开始全面收缩队伍。
史蒂文的中军账中,几名将领汇聚一堂,在这次攻城的路途当中,这样的会议开过无数次,而像今天这般死气沉沉的,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