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如何?”
雅间内,许清坐在红木圆桌旁眉眼含笑询问道。
斜躺在冰丝软榻上的萧池将小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惬意的大呼,“好酒!”
“小师妹阔绰!这新出的星月酒可是十两银子一壶……”坐在窗边檀木条案边的夏梁微微皱眉,盯着手中的小碗语气中似有不悦。
许清正要开口,就听得外面有人声音爽朗道:“师弟这可就不对了~喝酒就喝酒,怎地如此多舌?莫不是学了途中哪个妇人的德行?”
语音刚落,夏梁手中的酒就被人夺了去,来人仰头一饮而尽。
满足的叹谓:“不错,果然是好酒!”
夏梁,“……”
许清,“……”
云木,“……”
萧池:“大哥?”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封古把小酒碗塞回夏梁手中,“是酒不好喝?还是小碗不够尽兴?喝啊?!”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萧池笑得最尽情,整个人都躺在了软榻上。夏梁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使劲儿捏着碗。许清则是捂着肚子,上前拍了拍封古的肩膀,震得封古脸上的银色面具嗡嗡作响。
云木就含蓄的多了,用袖子挡住的嘴角疯狂的上扬。
“行了行了,怎么也不给我拿个碗。”封古抱怨着,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许清的手,轻轻地拿下来。
注意到这一幕,云木眼神一黯,嘴角弧度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了很多。因为袖子挡着,也没人发现。
“大哥,你不是去东祇了吗?”许清有些奇怪。
“是去了一趟东祇,没什么意思……”封古拉着许清坐回圆桌旁,笑声渐渐消失。
“师父派人递了书信,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秋白姑姑来京都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也别多想,师父估计急着召秋白姑姑回去商议这次访问四朝之事呢。”
许清眉眼间的笑意褪去,眼神一凌,手指动了动,眼神很快恢复了平静看向封古。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封古,他扫了许清一眼,在看到两人的手时,目光顿了顿。
松开了手。
“据我所知,我负责东祇王朝,师妹负责北乐王朝,三弟负责西楚王朝,五弟负责南州王朝。”
萧池自斟自饮的动作慢了下来,南州王朝?
喂!他一点也不熟哎。
“这一点也不公平,师姐就在北乐,大哥已经去过东祇,就我跑得最远……”萧池委屈巴巴的小声嘀咕。
“怎么没有二哥的安排?”夏梁放下捏的满是裂纹的小碗,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不解的问到。
封古摇头,表示不知。
一抹黑影闪身出现,把一只小碗放在了封古面前,又快速消失。许清似笑非笑的看了封古一眼,给他和自己倒满酒。
摘下一半面纱,骨节分明的手捧起小碗,轻呷了一口星月酒,许清指腹摩挲着碗面沉默不语。
屋里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许清身上,动作一顿,许清抬眸一扫。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师姐,我们这一次可是全部都到了京都……”萧池目光微闪。
夏梁接下话,“记得我们上一次齐聚京都,是因为……”
“和亲公主,楚—依—楠。”云木周身寒气逼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个蠢货,提她干什么。”封古对许清眨了眨眼睛,师妹又漂亮了,“她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凤眼一眯,许清放下小酒碗,说起来楚依楠的死还是她一手策划的。那个女人居然敢打她和二哥的主意。
该死!
许清,“提这茬做什么?”
“西楚王朝,有人查到了二师兄的身份,而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萧池接着道,“追到了这里。”
“客官,小的是来送酒的。”
戴好面纱,许清沉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粗衣短打扮看似小子的小白脸,低眉顺眼的端着酒走了进来。
“客官,您的酒。”
小白脸走到许清身旁,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酒。
“砰!”木门突然关上。
同时,许清神色丝毫未变,没有多余的废话,冷冷的开口,“午觞,杀了她。”
白影闪身出现,小白脸瞬间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和胸口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午觞拿着暗器,跪在地上恭敬的对许清行礼。
在场的众人,除了云木侧过头外,其余的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扒开衣服,看看她都偷了什么。”
“是。”午觞用暗器一件一件挑开小白脸儿的衣服,发现了几叠银票和几锭银子。最后还在裹胸里发现了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上好玉佩。
将这些东西放在圆桌上,午觞在许清的示意下,带着尸体离开。
“身法不错,我们竟然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夏梁白了萧池一眼,“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三哥你这人真没趣。”萧池不满的摇摇头,“比二哥还没趣。”
真的没人发现吗?不过都仗着自己武功高,有恃无恐罢了。要不是她把主意打到许清身上,估计也不会死的这么快。
三楼,可不是一个店小二就能随便进来的。
“二哥,西楚的事,要帮忙吗?”
云木心中一暖,点点头,“我最近先暂住你那儿。”
哎?
萧池眼眸一亮,闪身出现在许清身边挽住许清的手臂道:“师姐,我也住你那里好不好?”
面纱下的嘴角一抽,许清使劲儿的把手往回抽,某妖孽紧紧地抱着手臂不放。跟着师姐多好玩儿呀!这些师兄没一个有趣的。
二师兄厌弃血腥,三师兄为人古板,大师兄……
算了,这人总是欺负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封古伸手抓向萧池的后领。
“五弟,不许胡闹。”
云木,“?”
居然抢我风头!
萧池也以为是云木在说话,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被拎起来的萧池邪魅一笑,露出的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封古,“怎么?大哥不会要和我抢住处吧!”
“收起你那套,那对我没用。和你抢又怎样?”
“大哥这是要和我练练?”萧池语气上扬。
封古冷哼一声,嗤之以鼻,“三年前你打不过我,三年后,你依旧打不过我。”
被人掀了老底的萧池恨恨的看了封古一眼,扭头对许清道:“师姐~~”
得!打不过就搬救兵,是亲五弟没错了。不要脸到没眼看!夏梁低头喝酒,他不认识这个人。
封古也看向许清。
许清叹了口气,食指点了两下桌面,发出两声轻响。封古手一松,萧池两脚扎实的踩在了地面。
楼下隔壁雅间内
凌天霖独自饮着酒,一番细细品味后,只觉得可惜。
“这星月酒应该晚上喝才算绝佳!
霄。”
“属下在。”
“府里的酒坛子又空了,老规矩。”
“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