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要不我送送你吧。”
江枫总觉得他们夫妇给燕南天添了不少麻烦，过意不去。
“不必，这里暴露了，早点歇息，明早就要辛苦你们尽快搬离此处。”
他拒绝了江枫的好意，几个起落，带着周子曜消失在如墨的茫茫夜色中。
程寒找到间偏僻的破庙，将人捆在柱子上。
【快，赶紧弄醒，折磨他，蹂躏他，侮辱他，践踏他！】
1号系统早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叫嚣着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程寒没搭理它，趁着这当口把周子曜又检查了一遍，得出了结论。
“……其实我和他还是有不一样的，你看这个家伙，身上连根腿毛都没有。”
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头捻起周子曜的衣物，用看货物的挑剔眼光把审视着光滑的皮肤，像是怕碰到什么脏东西。
【咦，真的诶。】
1号也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开始一起嘲笑周子曜，随口道【妈耶，真讲究，2号的宿主不会是个妹子吧。】
……是吗？
作为一名绅士，程寒拿着正准备给他剃头的剑，有些下不了手了。
“你说如果是女孩子，醒来发现眉毛和头发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会尖叫，会崩溃，会大哭】康忙！它已经迫不及待要修理2号系统，挫挫这家伙的锐气。
看程寒似乎在犹豫不决，1号着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你不想賺钱给自己升级了吗？看看你的钱包，你这个连药水都买不起的穷比！！！】
刷刷刷几下，快准狠，周子曜的脑门儿分分钟亮得能反光。
1号系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瞧2号宿主，没有眉毛和乌黑的头发后，不报名号几乎没人会把他认成是燕南天了。
“要不要再给他纹个图案什么的，大家更好区分点。”
打定主意的程寒准备给他画只鸡在脖子上，就在剑尖即将落到周子曜皮肤时，人醒了。
四目相对，周子曜短暂的混沌后陡然清醒。
他死死盯住冰冷幽森的剑锋，发现处境不妙，先是慌乱，而后神色复杂地望着程寒的脸，眼眶微红，逐渐湿润。
呀，原来真是女生，要哭鼻子了。
程寒以为对方要开始放声狼嚎并伴随花式骂街了，却不想他只是哽咽道，
“哥，我是你弟弟燕南地啊！你真的要与我手足相残吗？”
WTF？
现在的人为了保命，都不要脸了吗？
知道2号宿主可能是误会自己要杀他，程寒收起剑，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不，我没有弟弟。”
“不，你有。”
“……”
周子曜语气十分肯定，即使燕南天以前没有，那么现在也必须有了。
“不然你怎么解释我和你这么像？”
他长长的一声叹息，神情惆怅而忧伤：“还不都是因为我们是一个爹娘生的。”
程寒动摇了，他不确定地退后几步，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我弟弟早在五岁的时候就得脑瘫去世了！”
？？？
周子曜眼皮狠狠地跳了跳，你才脑瘫你全家都脑瘫！
他深呼吸稳定好暴躁的情绪，突然翻白眼口唇歪斜，猛地痉挛抽搐了几下，又恢复如常：“活的，夜深人静才会偶尔发病。”
【我靠，666啊，他绝对是戏精学院的尖子生没跑了】
1号系统被周子曜炉火纯青的演技震撼到，要不是没有实体，估计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而程寒没有杀他的打算，虽然这样会省下不少事。
目前只是想拖延2号宿主的子任务，不让他夺走魂元。
毕竟之后的剧情还需要两位女主来推动，他如果现在将对方除掉，这些活儿就落到自己头上，他才不会自寻烦恼。
况且以他现在一问三不知的废狗系统，就这么把2号宿主切了，会不会触犯规则把那个人再引过来，要被揍的……
程寒心里苦，但他没法儿说。
念及此处，程寒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光头，“弟弟，真的是你吗？”
周子曜小鸡啄米殷切道，“真的！”
末了，他疑惑的试图朝上看，“哥，我好像少了点啥。”
程寒面不改色，柔声道，“你在说什么猪话，有哥哥在，当然少的是烦恼啊。”
1号系统：【……】
2号系统：【兄弟，你脱发了？！】
周子曜：？？？？？？
“哥哥，你先给我松绑，这样绑着不方便我们兄弟叙旧。”
周子曜尝试用内力挣断束缚，可聚集的真气一到丹田就像什么东西挡着，卡住了。
“那不行，万一你跑到哥不在的地方发病，哥会自责的。”他立刻回绝，愧疚地摇摇头，眼神安抚。
周子曜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谨慎地瞪着他，浑身不自觉的绷紧，“你耍我？”
他唇瓣抿紧，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笃定，“你不是燕南天，你是谁。”
程寒挑挑眉，笑得很是愉悦，“怎么了傻弟弟，我是你哥啊。”
……
周子曜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彻底撕下伪装露出真面目，凶狠地破口大骂，“我x你——”
程寒眼疾手快把一旁的破布塞进他嘴里，避免听到更难听的话。
“弟弟又犯病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怜悯，宛如神祗俯瞰着微不足道的蝼蚁。
程寒拍了拍周子曜的脸颊，动作轻且慢，挑衅至极，“不怕，哥给你找一个安静适宜养病的地方，等你好了再出来看着大千世界。”
【——他是1号宿主！】
2号系统突然想到什么，乍地失声尖叫出来。
周子曜吐血，悔不当初。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程寒把他拎到之前关押水铃儿的密室之中，沉吟少顷，击掌道：“江枫给你放的化功散应该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失效，我就在这里给再燃点儿软骨散香吧。”
周子曜眼睁睁看着他取出一柱半人高，碗口粗的软骨散香，隔着铁栅栏用火把点燃。
“衣服也不用准备了，凑合着水铃儿的穿，反正你身上都没毛。”
？？？
卧槽，水铃儿也是你的锅？！
感受到周子曜那两道想杀死人的视线，程寒屏息，在关闭密室门之前，又赠送了他另外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