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来。
桑时西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再去问一下她的主治医生好了,她的床头卡还没拿下来。”
桑时西敲了敲插在床头的病人资料卡,于是林羡鱼便跟着他去找瑜闻妈妈的主治医生。
医生听林羡鱼说完,很是惊异:“换肾?病人远远没有达到要换肾的程度,这几年她的情况不错,肾病综合症也有了缓解的趋势,完全不需要换肾的。”
如果是别人说林羡鱼不信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医生都这么跟她说,她怎么还能不信?
“可是,瑜闻不是说他跟你谈过他妈妈的病情,我看到他从你的办公室里面出来的。”
“对,他今天是来过我的办公室。”
是啊,那又怎样呢?谈话内容林羡鱼又不知道。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眼前的状况肯定是被瑜闻给骗了,而且是她和他妈妈合起伙来骗她。
现在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林羡鱼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她垂头搭脑地从医院里走出来,天气很冷,冷风呼呼的往脖领子里面灌,把l林羡鱼的心吹得拔拔凉。
她双手插着口袋慢慢地往前走。桑时西也不着急开车,也陪着她往前走。
桑时西的影子长长的斜斜的拖在地上,林羡鱼觉得就连桑时西的影子都会给她造成压迫感。
虽然没有看到桑时西的脸,但是她觉得桑时西肯定是在嘲笑她。
笑她笨,就这么白痴兮兮的在一天之内被人骗了三次。
但是这能完全怪她吗?
想了想她就心里燃起一把火,她忽然站住了仰着头对身边的桑时西直嚷嚷:“都怪你,都是你,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钱,如果不是你给我那么多钱的话,我也不会被他们骗走那么多。”
“照你这么说,我那时手握大禹的全部资产,那大禹的钱早就被我败光了,不是吗?”
理是那么个理,但是想想看就撮火:“你后来干嘛还给我一张卡?如果我没有钱的话,就不会借给他了。”
“花200万让你认清一个人,还算是很划算的交易。”
“划算个屁。”林羡鱼忍不住爆粗口。
想想看她的火发的真没有道理,明明是她自己败掉了桑时西的钱,被人给骗了,现在还倒打一耙。
可是现在心里真的很窝火,难得桑时西脾气这么好。
于是林羡鱼就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桑时西的别墅,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骂人的。
估计她是想先发制人,省的桑时西反过来骂她。
不过这个方法的效果还不错,桑时西任凭她骂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林羡鱼。
于是林羡鱼就保持愤怒了一整路,桑时西开车,林羡鱼就负责骂街。
他们的车开到了桑时西的家门口,林羡鱼刚刚跳下车就看到了花园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站在路灯底下,灯光照在他的肩膀上,他穿着焦糖色的大衣,帅气的像画报上的男模。
他是阿什,他怎么来了?
林羡鱼拽了拽桑时西的衣角:“他是找谁的?是不是找你的?”
桑时西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到了花园门口然后推开门,阿什便向他们走过来。
“桑先生。”
桑时西这才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这么晚来找我为了霍佳的事?”
“是的。”
“进去说还是在这里说?”
“就在这里了。”
这俩人都没有开场白的,一开口就直抒胸臆,不过比那种拐弯抹角拐来拐去半天都说不到正题的听上去要爽的多。
林羡鱼打算贴身偷听,忽然头顶上遭受到四簇目光的扫描,桑时西看着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去洗洗睡了。”
“其实我还能够再待一会儿。”林羡鱼笑嘻嘻,但桑时西和阿什面无表情。
这两个人都属于面如冰山的那种类型,现在两座冰山都伫立在他面前,快要把林羡鱼给冻起来了。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很识时务的陪着笑脸:“你们聊,你们聊,我回房间睡了。”
林羡鱼跑进去,但是她才不会睡觉。
他连灯都顾不上开,就跑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户,然后躲在窗户帘的后面偷看他们。
从林羡鱼的角度上来看,阿什和桑时西的身高所差无几,而桑时西也穿着大衣,虽然颜色不同,但同样有令人垂涎的效果。
灯光洒在他们两的头发上,使黑发变成了栗色,多了一些些的柔和。
虽然林羡鱼看不到他们的脸,虽然他们两个穿衣风格相近,身材也相近,,但是林羡鱼这么眼拙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阿什来找桑时西肯定是为了霍佳的事情,阿什喜欢霍佳,虽然没有人告诉林羡鱼,但是林羡鱼都能看得出来阿什看了霍佳的眼神 和他看别人的眼神 是完全不同的。
想知道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看眼神 就知道。
不过好像也不完全,林羡鱼就没有从霍佳的眼神 中看出对桑时西的爱意。
在疗养院的时候霍佳出现过一次,那时候她看桑时西的眼神 中还有爱恨纠缠的意思 。
现在林羡鱼好像再也看不出了。
她的房间窗口刚好对着桑时西人,他们两个说的话她也很清楚地听见了。
阿什点燃了一支烟,清脆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然后他在指尖燃起了一支细细的雪茄。
但是他并不吸,就这么燃烧在指尖。
林羡鱼吸吸鼻子,觉得这雪茄的味道很熟悉,想了想,哦,这应该是霍佳常吸的那个牌子。
阿什真是霍佳的超狂热迷敌,就连霍佳吸烟的牌子都要100%的复制。
“不吸就掐灭。”桑时西说。
阿什当然没有掐灭名,只是将烟蒂换了一只手。
那袅袅而上的烟雾,盘旋在他们的头上。
让林羡鱼觉得这画面更加的迷幻,更没办法看清他们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