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喜事。爷爷挂念了好多年的一件事有些眉目了。”
殷韶光表情清淡,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微笑着回答。
慕倾茶历来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见他不愿细说,也没追问,靠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停在枫林苑的时候,慕倾茶仍旧闭着眼。
殷韶光白皙的大手探到她额头上,温度正常。
他柔声问:“累?”
“有一点。”
慕倾茶睁开眼睛,轻声回答,然后继续说:“回去吧。”
殷韶光下了车,快速绕到副驾门这边,开门,拉着慕倾茶的手带她下车。
直到回到公寓,看着自己被攥在男人手里的小手,慕倾茶仍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惦记着是自己男朋友这事儿!
慕倾茶放好包,很自觉地倚到殷韶光怀里,问:“抚琴吗?”
殷韶光轻拥着她,那纤瘦的身形让人有些心疼,说:“先休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说着,便带着女孩到了她房门口,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把她塞进了房间。
第二天,殷韶光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慕倾茶已经很努力早起了,依旧很难见到他。
云归记那边也开始彻底忙起来。
褚老爷子果然是个狂热的老茶客,品茶后的第二日开始,几乎天天到茶馆报到。有时候约了殷老爷子,有时候独自一人,有时候也约上了其他朋友。
慕倾茶当他是尊敬的长辈,自家的好茶不重样的亲自冲泡出来,好生招待着。
褚老爷子几乎每喝一泡都要存上一罐,特别喜欢的还会存不少。几天下来,茶叶加上存茶的各种罐子,褚老爷子在茶馆的消费很快达到之前春城门店最高级别黑卡VIP的额度,成了云归记燕京分店第一个黑卡VIP会员。
其实殷老爷子早就表示过要买茶,之后都在电话里被暮云归言辞拒绝了。暮云归交代过慕家父女,只要是殷老爷子需要的,无论是茶还是壶,或者是自家茶馆的商品,都不允许收他的钱。
慕家父女可是谨遵自家老爷子嘱咐,只要是发现殷老爷子对哪款茶有些喜欢,直接包好给他送到家里。
暮云归一来是感念殷老爷子尽心尽力照看老院这么多年,二来也是很珍惜这份纯粹的友情,才会如此。
刚开始殷老爷子还有些郁闷,总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受人照顾了,虽然那是暮云归一家,还是不太自在。
回头一想,慕倾茶很快就会是自家孙媳妇,自己的东西还不都是留给小两口?虽然他们不见得惦记,至少名正言顺,不是那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吗。
比如,自己这间茶馆隔壁的老院,给慕家当聘礼,留了以后扩大规模什么的,真的是太适合了。
想清楚了,殷老爷子也天天跑茶馆,和老朋友唠嗑,和慕家父女聊天,简直不能再开心了。
褚老爷子的茶叶留了几罐子在茶馆里喝,大多数还是带回家了。
他每天雷打不动让慕倾茶或慕嘉木冲泡一壶自己的茶,喝饱了之后就抓着虞若卿用自己的茶叶练习,然后自己点评。
虞若卿就惨了,天天被从小宠爱自己的外公骂得体无完肤,心里那个苦啊。
不过想着反正茶叶是外公的,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一些。
心理压力一小,茶艺进步飞速,挨骂的次数也慢慢少下来。
云归记慢慢开始热闹起来。
周边的私菜馆食客多是品味较高的人,还有一些眼尖的见到进出茶馆的几个有也来历的老爷子,也抱着好奇心走进茶馆。
爱茶的多半来过两三次就会被云归记的好茶所征服。雅
致舒适的品茗环境也很有吸引力,这老院能让人彻底放松下来,浮生半日,忙里偷闲,调整状态比什么特效药效果都好。
工作人员又陆续招到了几个,慕嘉木那边安排人每天花大量时间给新人培训,联系茶艺这一块也投入了不少茶叶,效果还比较符合预期。
保守估计,再过一个月,这些新员工也都能独立泡茶接待茶客了。
目前云归记的经营模式是,免费试饮,有存茶的老客户免费接待。
慕倾茶还在思考,试营业了近一个月,进门的散客也有一些。那种单纯找悠闲感觉完全不懂茶的也不少。
茶馆正式经营的时候,要不要专门留出一个雅间,做为散客接待用?按照茶叶品级和雅间使用时间来收取合理费用,或许新顾客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慕倾茶用手里的笔支着额头,正坐在办公室太师椅上,闭眼全神贯注思考问题,完全没注意到殷韶光已经走到她身后。
看她拧着眉头,殷韶光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到她太阳穴上,开始轻轻揉压。
慕倾茶惊了一下,猛然睁开眼,见是他,又闭上眼睛,任由他温暖的手指在自己额角按摩。
鼻尖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刚刚好,温暖,安心。
很快,慕倾茶纠结在一起的神经思绪仿佛被捋顺了一般,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抬手捉住殷韶光的手,笑吟吟问:“怎么过来了?”
殷韶光满脸的委屈,说:“接你回家!女朋友已经快一个月没和我约会了!”
慕倾茶再一次惊讶不已。这人,会宠人,会做饭,除自己以外的男女关系跟清水似的,简直是三好男友的标配。
但是,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会对着自己委屈,偶尔还会撒个娇,这种违和感又是个什么鬼?
不过也是,这一个月来,除了偶尔在公寓里匆匆忙忙见上一见,每次都不超过半小时,谁让两人都这么忙呢?
休息的生物钟又完美地错开了,晚归的殷韶光就算再思念,也不忍心敲门吵醒他的女孩。
对于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而言,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慕倾茶干脆地关上电脑,拎起自己的小手包,问:“去看看殷爷爷?”
“我刚从那出来,我们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