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灰尘,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无心上楼转了一圈,这家客栈一共有五个房间,楼上楼下一目了然,她过走过廊道推开了一间房门,窗边的扶手上面有轻轻的一个脚印。
这绝不是刚才那个老人家留下来的,看来,他们的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四人选了四间相近的房间,将整个客栈简单清扫了一遍,痛痛累瘫在了床上。
他们休息了片刻,老人家就上来挨个敲着他们的门,楼下的桌子上摆放上了四碗热腾腾的面条,面条上面扑上了一片黄橙橙的鸡蛋。
原来老人趁大家打扫时,去隔壁买了四个鸡蛋。
他们坐在桌子上,老人在一旁看着咽了口口水。
君如西拿着筷子吃了起来,面条的味道十分奇怪,简直是他人生中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他皱眉放下了筷子。
“客,客人,是不合口味嘛?”老人战战兢兢的问着。
君如西刚想开口就收到了无心警告的眼神。
“老人家,他还没饿,你把面端下去吧。”
无心将面端给了他,然后大口大口吃着面,飞燕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书七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吃了一筷子,发现没想象中难吃,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刚才打扫一番,大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老人询问的看着君如西,直到看见他点头才转身进了厨房。
老人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蛋,等进了厨房他就找了个角落将整碗面吃了个干净,汤也一滴不剩的喝光了低。
众人休整了一天一夜才完全恢复精力,为了改善伙食,无心与飞燕亲自上街买了油米醋盐与各色的菜。
吃饭时,他们让老人也坐在了一起,谈话间得知老人名叫古弥,今年八十高寿,街坊邻居称他弥老,而这家客栈是他祖上的基业,亲人都去世了,如今独留他一人,连个送终的没有。
弥老对他们很热情,把话间为他们讲着曾经川城的旧事,老人估计是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言词匮乏,故事讲得断断续续。
“老李家的儿子,那个,那个不争气,隔天就去那村子,抓了个姑娘做了些,什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恬、恬不什么来着。”
“恬不知耻。”
无心静静的听着老人的事。
“对!就是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可怜那姑娘早就与他人有了情意,心灰、心灰意冷下就杀死了那个小子,穿着一身血淋淋的衣服,疯疯癫癫的回了家。
她那老爷子哦,气得七窍生烟,将她毒打了一顿,挺乖巧的丫头就那样沉了河。
嘿,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勒,那姑娘被河神带走了,捞上来时,只有个笼子,真是让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啊。”
“那个村子叫什么。”
书七听着故事里的女主角感觉有些熟悉,便问着。
“唉~五年前的事了,叫什么,什么桂花村啊,我也只是听几个路过的大娘说的。”老人拍着自己那不挣气的腿。
若是不错,那正是他们要前往的村庄,既然都是五年前就失踪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还干着那样的事。
“老人家,那你可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来住店。”
“特别?记不清咯,我这里一年也没几个客人,噢!五年前倒是有个蒙面的姑娘,身上冒着黑烟像是着火了一般,进门就把我那老婆子打死咯。”
弥老脸上指甲盖大小的黑斑皱成一团,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只能从那一双快要合拢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悲哀。
“老人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你帮我们照看一下行礼。”
“这位夫人要走吗?,是不是老头子招待不周。”
弥老舍不得他们离开,难得有人能听他这样无聊老掉牙的故事。
“老人家做的饭菜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们有事在身不能多做逗留。”
“是这样啊,那,夫人与三位小公子慢走。”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轻装简从,弥老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离开,孤寂的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下,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渐渐冷却,这家店黑漆漆的,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四人爬过一座山,走过荒废的田坎,不知什么动物在叫,一声声回音十分惊悚,远处还断断续续飘来渐强渐弱的铃铛声,有的听起来像是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大白天空生出恐怖的感觉。
一颗巨大的宇石砸在远处的山腰,半个石身都陷进了山体中。
而桂花树,被砸下来的宇石气浪冲毁得不成模样,到处都是破败的茅草屋,四人分开在村里训擦了一番,非常诡异。
“主子,探子几天前还来过桂圆,果然那些人不可信”
飞燕早就知道那些人不干净。
“探子有假。”
“不可能,我们爷的人总不能也是假的吧!”
书七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同甘共苦的手下会背叛他们。
“心儿,你怎么看。”君如西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他就是想听她讲话,想看她专注分析的模样,想看她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探子可能被人作的假象骗了,总之,大家不能无功而返,两人一队,看看这些屋子里有什么线索吧。”
这两人一对,自然谁跟谁就无比清晰了,书七主动跟飞燕站在了一起,并将她强制拖走。
无心就近推开了一间屋顶都破了的木房。
房里有股发霉的味道,厨房大米缸子里的养了一群灰老鼠,老鼠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得了某种红眼病,听见有人进来就从缸里爬出来四处逃窜。
等老鼠跑光,一具森森白骨露了出来,无心凑近了看,那骨架上喉咙处的骨头上有些黑点。
但从骨架的大小可以看这出是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下巴扩张得极大。
他的骨架上,还有几只胆大的老鼠在内骨上荡秋千,嘴里发着咯吱咯吱的恐怖叫声。
无心从地上捡来木棍赶走老鼠,然后把骨架拿了出来仔细摆在地上。
男人的食指被掰断了,少了一节,另一只手像是指着什么地方,她们又仔细的在屋子里找了一番,不小心踢到了缸子,这才发现缸子下面竟然有个地窖入口,无心与君如西先后爬了下去,里面空间不大,有一地烂掉的红薯,墙是石墙,封得很密没有被老鼠破坏,但里面并没有什么值得翻找的东西,难到他们想错了?
无心不死心的去翻那烂红薯,弄得满手脏污,君如西见状,也撸起袖子翻找起,弄了满袖子的烂红浆,他找了许久,摸到一个很硬的东西。
“心儿!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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