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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抬头间看到窗口出现一颗小脑袋,娟娘挣扎的动作瞬间一顿。
“怎么?
知道挣扎没有作用了?
乖乖的服侍爷,你要是将爷服侍舒服了,往后我就替你将你的男人解决了,咱们两好做一对天长地久的野鸳鸯。
娟娘啊,你说怎么样?”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恶心的触感,娟娘瞬间目眦欲裂,疯狂的挣扎舞动的身子。
你还真别说,男人本来以为娟娘只是一只孱弱可怜的小兔子,谁知道这会兔子咬人也就算了,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男人手上,男人虽然吃痛,却也没松手。
只是一想到娟娘竟然还想逃跑,瞬间就被激怒了。
接着被娟娘用力一撞,李大哥手终于松了下,娟娘一挣脱男人就想要反身往后跑,谁知道还是快不过男人的速度。
一把被抓住衣襟提了起来,娟娘被男人扔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之上,紧接着就是一道黑影扑了下来,身子瞬间一重,可是娟娘却是张大着眼睛看着窗外。
右手中的袖箭蓄势待发,小脸上全是严肃的神情,时闲生怕自己一个手抖就把箭射歪了,于是用着左手扶着。
先前时楼和黑衣人对战的时候她已经将五支梅花箭全都发射了出去,如今就剩下最后一支了,如果这次不成,就没有下一次了。
还好这窗子建的低矮,时闲正好能够将头探出去,眼睛死死的盯着欺压在娟娘身上的李大哥。
她,可能要杀人了!
娟娘的衣裳被一件件的松开,手脚也在拼命的扭动,头发散乱,可是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举起袖箭的时闲,眼中散发着求救的光芒,那是濒临死亡的眼神,但是还含着一抹光。
尽管她能透过面容辨认时闲只是一个小娃娃,可是此时此刻,时闲却是她唯一的希望。
若是今日被玷污了,她还有何面目见到夫君,又有何面目呆在这个世上!
时闲不光是为了救娟娘,更是为了自己,若是今日不解决了这个男人,她和时楼只怕也难过。
时闲可一点也不相信这种能够背着兄弟强迫弟媳的男人能够无偿帮助她们,自己今日看到这个场面,只怕他想杀她还来不及呢。
眼神凝聚在男人的身上,最后定格在他的头上,举起袖箭的手稳如泰山,女子绝望而又痛苦的脸庞清晰可见,时闲深深的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
“咻!”
娟娘瞪大这眼睛抬头看着面前男子,他的脸上还残留在即将得逞狼性的兴奋和贪婪的笑,僵硬的身子维持着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子张得老大,全是死不瞑目的惊吓。
虽然被惊吓到了极致,但是娟娘却靠着最后的力气一把将男人从身上推开,而自己无声的蜷缩在墙角哭泣。
男子被娟娘这么一推,便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一般骤然倒塌,翻滚到了地面,露出了背后致命的伤口。
一根纤细的梅花箭从他脑后勺直接穿入,只留下一个小小为尾翼,其他部分全部没入肉体,可见这最后一支梅花箭的威力之深。
鲜血像是流水一般哗哗的流出,瞬间就染湿了男人整个后颈和背部,腥甜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
在这寂静的黑夜,除了旁边池塘的潺潺水声就只剩下娟娘的哭泣声。
时闲也双腿发软的背靠着墙壁摊坐在地上。
她真的杀人了!
恍惚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小肉手,就是这么一双看似柔软无力的手,沾染上了一个人的性命。
时闲知道她没有杀错人,她也不后悔杀了这个男人。
只是在有记忆以来的二十多年来,她还是一个五美四好的乖孩子,做的最过分的顶多是小时候不懂事和人打架把人脸挠出一脸血。
后来越长大她越是安静乖巧,连血都没见过两滴,如今竟然直接杀了个人。
时闲知道自从走上修炼这条路之后,杀人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的猝不及防。
问她害怕吗?
自然是害怕的。
可是时闲知道,为了时楼和自己,为了解救一个无辜女人的贞洁甚至是性命,她做的没错。
这个男人的命,很划算,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杀了他。
人都是自私的,时闲她想要活,她也想要时楼活,娟娘也想要活,所以死的只能是这个男人。
这就是人性!
在前世,因为有着严苛的法律限制,很少有人敢逾越这条底线,因为即便是他们犯错了,还有着国家来处罚。
大部分人将自己的私欲隐藏了起来,所以最多不过是利益分配不均的争夺,但是威胁到生命的事情是少之又少。
至少在时闲前二十年都不曾见到过。
而定元界没有国家,但是有城主,有宗门,有修士。
固然为了维持世界的安稳运行,宗门和修士之间都有着极大的限制,城主府也会之顶律法规范治理百姓,但是有着太多的漏洞可钻。
也有着太多凌驾于规则之上力量,也有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情况。
强者为尊,其实一直都是定律,只不过到了定元界,这种表现越来越明显了。
对于杀人,也不像前世那般避如蛇蝎,虽然没有说过成为修士就一定要杀人,但是有时候为了天材地宝等重大利益的争夺,人命不过是微不足道。
如同今日想要杀时楼的黑衣人。
逃避过规则和法律的限制,为的不就是想要时楼的性命。
而为何会想要时楼的性命,不外乎是宗门之内的资源争夺或者时家和其他世家因为利益而起的矛盾,甚至说大一点,还有可能是宗门与宗门的碰撞。
在这一刻,时闲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性命的微不足道,自己也不过是这茫茫苍海之中的一粟罢了。
默默的扶着墙站起来,时闲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厌恶自己的冷漠和淡然。
除了初时看到男人的死有些回不过神,两腿有些发软之外,不过是一会儿,她便恢复了原样,丝毫没有不适,似乎她本该适应这种情况。<!--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