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战雄的晚宴设置在燕京国宾馆。

    位于寸土寸金的中央地段,庄严肃穆的装修风格而不失底蕴和奢华,近年来,已经成了权贵大佬的专属酒店。

    傍晚六点钟,黄昏将至,红霞刚刚升起,但国宾馆内早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各种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成功人士穿梭其中,谈笑风生。

    想要找一个车位,都难如登天。

    “这场面,够宏大的啊。”林义望着面前宴会现场,眉头皱了皱,感慨叹息一声。

    他也没有想到燕战雄的晚宴规模会这么大,受邀参加的人也这么多,他一向反感这些无用而虚伪的社交。

    赵冰在一旁笑了笑,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倒是出言开导起林义,说道:“燕将军毕竟是北境统领,地位崇高,需要处理的杂七杂八关系也非常多——”

    “他这等人物回京,接风宴怎会草草了事?基本在 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

    林义点点头,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淡淡出声道:“看来权力太大,也未必是件轻松的事。”

    光是一想去应付这一帮天南海北的人,林义就头大不已。

    “嗤嗤——”

    正说着,赵冰在密密麻麻的停车场内找到一个停车位,正想着倒车时候,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急剧刺激的刹车声音,一辆改装的保时捷一个飘逸,直接抢先一步,在赵冰之前进驻车位。

    赵冰面色一变,有些难堪气愤。

    但他如今的地位和胸怀,还不至于和一个没素质乱停车加塞的家伙置气,当即调转车头,寻找下一个车位。

    “哈哈,真是废物,还想跟本少抢车位?开个几十万垃圾车也有胆量来这?知道这什么地儿嘛?”

    车上,一个全身名牌休闲装扮的年轻公子哥走下来,看着被自己拦在车位外边的商务车,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得意嚣张的肆无忌惮大笑起来。

    仿佛在炫耀自己多么牛叉的战绩,顺便鄙夷赵冰商务车的笨拙脑残。

    说罢,他高高竖起中指,一脸得意嚣张:“看什么看?不服,垃圾。”

    商务车内,林义眉头微微一皱,这世道,总有一些自视甚高的垃圾,时不时碰出来恶心下你。

    赵冰则是冷笑一声,随机,他猛地急打发现,掉转车头,一脚油门踩下去——

    “嗤嗤!”

    砰!

    公子哥吓得连忙跑开,他那辆心爱的保时捷跑车,车屁.股尾翼则是被赵冰的车子撞了个稀巴烂,当然自己也不轻,车灯都干碎了。

    “垃圾。”

    赵冰随机,摇下车窗,对着目瞪口呆的公子哥竖起一个中指,下车,扬长而去——

    虎窟的子弟,向来都是不受气的主儿,有仇当场就报。

    “王八蛋,你敢撞本少的车?你他.妈给我站住,你信不信本少——”公子哥顿时气急败坏,扯着嗓子怒吼着。

    砰!

    此时,又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这一下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霸道。

    砰砰砰——

    好像一下不满意一般,那车子又连续撞了四五下,公子哥的保时捷直接报废了一半,而后者的车,却是连漆都没掉。

    “林队长,跟这种人,还客气什么,直接出手教训便是。”

    车下,一道修长儒雅的身形走下来,淡淡从容走向林义。

    在林义闻声回头时候,那公子哥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惨嚎,他气势汹汹的怒骂道:“妈的,你敢撞本少的车?你知道后果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不知道我家在燕京的地位有多、、、、”

    公子哥本来气冲冲怒骂,随机,目光瞥向那辆红旗轿车,悬挂的‘京0002’的车牌猛地一个咯噔,像是被忽如掐住脖子的老母鸡,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再之后,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脸色惨白的抬头扫了眼那道儒雅的身形,当即双.腿一软,险些扑通跪倒在地:

    “太,太子、、、”

    “我倒想知道,你到底什么身份,你那父亲,在燕京身居何等高职?”谭儒生走过来,一双丹凤眼轻描淡写的扫了公子哥一眼,却让后者顿时如遭雷击,吓得瑟瑟发抖,都快尿了。

    “对,对不起,是我不开眼,不该冲撞太子和您朋友——”

    一向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立马成了夹着尾巴的哈巴狗,燕京城水深卧虎藏龙,虽然他的家世可以在大多数人中间横行霸道,但唯独有几位是他绝对惹不起,不然连骨渣都找不到的。

    谭家,谭儒生,便是其中之一。

    在谭家太子爷面前,他哪里敢炫耀他那点家底?这不是活的不耐放了嘛。

    “啪啪!”

    身后的谭轻狂马上走过去,抡圆了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厉喝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滚蛋。”

    “是,是谢谢谭少,谢谢太子——”

    等到那不开眼的公子哥一路跌跌撞撞,跑远之后,林义也笑了笑,迎上谭儒生。

    “谭太子,好久不见。”

    他主动伸出手,平静说道:“谭太子还是那么气势十足,只是露个面就把那狗少吓得屁滚尿流,今天林义,多谢太子解围。”

    “一帮乌合之众罢了,怎入的了林队长的法眼?”

    谭儒生也是笑了笑,他伸出手和林义一握,自谦说道:“儒生不过一个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怎比得过林队长天刀威名赫赫,战功无数?”

    林义眯起眼睛,忽然冒出一句:“再大的战功,不也是为你们这些权贵独摘胜利果实?浴血奋战的大头兵,有今天没明天,哪里有半点出头之日。”

    谭儒生儒雅清秀的面庞不动神 色,依旧挂着淡淡的,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

    然而,他的内心,却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但很快的,谭儒生哈哈一笑,随口扯过这个话题,客气道:“不说这些了,今天难得燕将军晚宴,你我兄弟两也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林队长,请。”

    “太子,请。”

    两人互相客气一下,随后,却是谁也没让谁,齐齐迈开脚步,近乎同一时间,同一个频率和步伐,身躯笔挺,昂迈步而去!

    两人并排而行,面带笑容,但双方气场,却早已刀剑交戈,势同水火,让四周看客注目不已——

    这两位当今华国最优秀的年轻人之间的交锋,已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