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茂不想殴打比自己小的孩子,追上抢走自行车的孩子时,他只是一把抓住车后架,对着三个八九岁的孩子喝道:“停下!”
小孩子想继续推着车走,却根本比不过冯茂的力气,他们放开手,就对着冯茂喝道:“你为什么抢我们的车!”
冯茂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贼喊捉贼么?活到现在第一遇到这样的局面,冯茂愣了愣。随即听见旁边有成年人喝道:“你为什么要抢他们的车?”
冯茂扭过头,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板着脸大步走过来。等男人走近,冯茂转身就闪到那男人面前,对着他的脖颈一拳就砸了上去。这一拳力量从脚跟起,力量顺畅的通过膝盖、腰、腹、肩、肘、腕,以从来没达到的高效施展出来。面前明显是小贼首领的家伙整个人被打飞起来。
就听自行车又发出响动,转头就见小贼们瞅空继续推着自行车就跑。冯茂不想对小贼下狠手,此时却也不能不教训他们。一个箭步就跃近小贼,一人一脚直接踹飞。冯茂左手抓住车把,右手抓车把的同时捏住车闸,稳稳把自行车停好。
正想走,就见在倒地的小贼顺势打了个滚,正想哭,却不自觉露出惊讶的表情。冯茂放下心来,自从能感受到体内力量之后,他对身体的掌控水平提升了几个境界。这次下脚的力量控制的极好。只是没打过人,还是有点担心。按照冯茂自己的判断,小贼们只会感到点痛,并不会真正受伤。
然而小贼们见自己没受伤,居然又向自行车这边冲来。边冲边喊:“把车还给我!把车还给我们!”
冯茂心中恶意陡生,这么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干脆下重手吧。已经站好位置准备狠踹,冯茂心念一动,后退几步。拽着昏厥在地的那厮走近自行车,对着再次抓住车子的小鬼恶声恶气的喝道:“你们再敢动我的车,我就把他眼睛挖一只。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被这人打死吧。”
小贼们听到这话,不自觉连退几步。冯茂把拖过来的成年人扔在脚下,对着这厮的肋下就踹了两脚。小贼们一看冯茂下脚这么狠,再不敢吱声,扭头一起跑掉了。
看来的确有人在控制小鬼,而不是这帮小鬼们天生就是贼胚。冯茂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遗憾。他确在21世纪火车站外的汽车站站台碰到过被控制的乞讨小鬼,乞讨小鬼态度与眼前这些小贼如出一辙,都是滚刀肉般的泼皮无赖。
冯茂以前是觉得这么小已经如此,长大又该是如何。能清洗掉最好。知道他看了本地新闻里面介绍打掉这种特殊团体的内容,新闻讲,这帮孩子也是遭受了残酷的殴打折磨,被训练成这样。
如果他们不对道:“以你的身手,别说这一辆车,就是要十辆车,自然有人给你送到面前。你这么说话,就不觉得羞耻么?”
冯茂不吭声了。他四下看看,搜索趁手的家伙。这些人的表现让冯茂想起在21世纪时候遇到的实施校园暴力的熊孩子以及在熊孩子背后撑腰的熊家长。以前冯茂没能力对付这么大的压力,而且学校也是以息事宁人为主,从来是谁嗓门更大更会闹,谁就偏向谁。
现在冯茂虽然得靠自己,至少冯茂自己有能力靠自己解决问题。一会儿再打起来,冯茂需要的就是趁手的家伙,对面这个壮汉和他身边的黑衣女子是劲敌。
瞅见了一根短棍,冯茂从容的走过去捡起来,挥动两下觉得还算趁手。刚转过身,就见黑衣女子已经把几个挨揍的成年人叫到她身边询问起来。那帮人挨了揍,当然说是冯茂来抢东西。那夸张的动作和那帮熊孩子如出一辙。
没想到黑衣女子听完之后几下推开几个挨揍的熊人,挥手把在远处看热闹的两个看客叫过来询问。看客欲言又止,黑衣女子几脚踹开又试图围上来的挨揍熊人,又抓着看客的衣襟威胁着说了几句,看客这才不得不才说了起来。
虽然距离远,冯茂隐约听看客说道:“我只见那小子冲进来,拽住被亚当他们推进来的车。至于车是不是亚当的,我不知道。”
刚说完,就听壮汉怒道:“亚当推进来的车是怎么来的,你会不知道!”
说完,壮汉怒气冲冲一把抓过试图靠过来的熊人逼问道:“你说实话,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着这帮人装模作样,冯茂心中全是鄙夷。不过他此时也有点担心,这帮人是不是在搞什么缓兵之计。为了一辆车打成这样的确有点得不偿失的意思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现在转身就走,到时候怎么向馆长交代?一辆自行车的价格可是他一个月薪水。更何况自己住在街对面,此时认怂,以后又会如何?
正纠结中,却见壮汉已经逼问出答案。壮汉推开被冯茂揍了的熊人,向着冯茂走来。冯茂打起精神 ,回想着壮汉方才的拳脚,准备起接下来死战的出招套路。
“这位兄弟,我可能弄错了些事情。这自行车可能是你的。既然咱们都动手了,不如这样。”说完,壮汉抱着头盘腿坐到距离冯茂五步远的地面上,“这位兄弟,……这位小先生,你随便打,给留条命就行。打完了,出气了,你回去吧。此事就此结束好么?”
冯茂呆住了,没想到壮汉居然玩起泼皮的把戏。忍不住再看那女子,就见女子抬起双臂,松开手掌,两支甩棍掉落在地,发出铁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然后女子对冯茂朗声说道:“车是你的,你推走吧。”
冯茂只觉得肋骨断处痛感加剧,也知道以一敌二未必能占什么便宜。想了片刻,他走过去打开自行车的车锁,推着离开了这里。虽然背对着那伙人,冯茂却觉得自己的感应能力真的变强许多,已经能感觉到有没有人悄无声息的尝试靠近攻击。
直到走出过道,冯茂才扭头看去。果然见那些人根本没有靠上来。回到房东的小院子里,就见四捆麦秆和他扔进来的位置相同,并没有人动过。想到为了这么点事情居然断了两根肋骨,冯茂突然感觉到一阵委屈。单身在外,任何时代都不好混呢。
之后两天还算好,只是上下班的时候见到邻居,邻居们投射过来的实现很是闪烁。冯茂住了两个多星期都不知道这些邻居姓甚名谁,也懒得和他们说话。
到了第四天,肋骨伤处终于理顺了内在力量的流动,想来伤处也已经固定住。下午下班后回到家,就见门锁居然崩坏了。开门进去就见到本就没什么东西的屋内一片狼藉。打好后整齐垒放的蜂窝煤都被踹烂,还被撒了一地。铁锅在地板上倒扣着,碗被踹烂。面粉在客厅倒的满地,卧室内的床铺草垫也被撕开扔了一地,另外一半剩余面粉都给洒在卧室里。
砸吧了一下嘴。冯茂走到灶台前面,就见擀面杖扔在地上,也许是质地结实,没有被折断。而冯茂用木头削成的筷子可无一幸免。拎起擀面杖在手里掂了掂。冯茂拿起被踹扁的烧水壶,里面还有点水。本想喝了,又觉得恶心,只能放下。房东是定时供应自来水,冯茂把完全拧开的水龙头给关上,拎着擀面杖下了楼。
在一楼的水龙头旁边喝了两口打出来的地下水,冯茂走到街对面,从过道里走进去。没想到冯茂刚从过道走到贫民区的空地边缘,那帮闲人就全散了。真的是家家闭门,户户关窗。冯茂也不着急,他决定见到眼熟的就动手。反正会那么报复自己的肯定是上次被打的人。
边看边走,冯茂再次确定不需要逼问。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无辜的人?如果有的话,他们挨打之后完全可以把惹事的家伙揪出来暴打出气么。冯茂不知道是谁跑去他的住处破坏,这里的人可不会不知道。
走进去颇深,前面出现了一个看着有点熟的家伙出一处平房里出来,冯茂不分辨,拎着擀面杖就奔过去。那人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回屋内,冯茂对着门就是一脚。听到门闩好像有崩裂开的动静,然而那厮却用东西顶住门,这脚并没踹开房门。
就听那厮在里面焦急的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冯茂哈哈一笑,“不是你,至少你是知情不报,也是同伙。”说完继续开始踹门,就在房门快要被踹塌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伙人。冯茂转过头,果然为首的是那名壮汉。
壮汉喊道:“冯茂,你的老师是格斯图还是英格瑞?”
冯茂没吭声,他放弃踹门,向着壮汉一群人走去。手里握着趁手的擀面杖,他觉得胜算高了大概有两成。
就见壮汉没有摆出动手的样子,冯茂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周围没见到那名黑衣女子的踪迹。转回头,冯茂觉得自己得多留两分小心,那女子力量不知道如何,至少身法很快。
就听壮汉继续说道:“我看你的身手像是格斯图教出来的,你不认就算了。咱们的老师都是剑圣索尔阁下教出来的门徒,你觉得我会跑去你的住处折腾么?”
听到剑圣索尔阁下的说法,冯茂停下脚步。他准备向听听壮汉接下来到底会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