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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可能似当日一般便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这个计议也不知是要计议个多久,反正在鬼域里从此便是三人行,且行在最前头的往往是修离的一位俊朗非凡的侍从同大公主。
龚枫近日特别的烦心,听闻了他宝贝女儿诸多的闲话,逐叫了辛梓翎前来问话。
在擎天殿的一个偏殿中,殿中并没有外人,只得他和辛梓翎两个相望而坐。
“曜儿……”
她顿了顿,回神过来这是在叫她,迟缓地点头,不知龚枫找她是要说些什么。
“近日听闻你常和修离在一起,可曾提起成亲后定居鬼域的事?”龚枫一惯的宠爱这个女儿,如今找来问话语气也是一惯的温和婉转。
辛梓翎突然想起来她要和木鼎桦假扮的修离成亲这件事,他们三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摸准了门道就可以轻装上路了。
“提起了。”辛梓翎答道,不用说木鼎桦也会留在这里同他们一起尽快找出合适的方法。
“既提起了,他怎么说?”龚枫听闻此事,神情一下回旋了。
“他说‘好’。”辛梓翎说道。抬眼瞅了瞅龚枫。想来她要快些去知会一声木鼎桦才好,听说夜叉族的人这一两日就要回去了,龚枫随便招个谁来问也知道她在编瞎话。
龚枫将脸上一派志在必得的兴奋神色收了收,板正地说道:“即是如此,他身边的一些不相干的下人就不要走得太近了。你未来的这个夫君才貌双全,况且你二人……”
似乎觉着有些事情由父亲来说终是不妥,他轻咳了两声将话带回来:“听闻你二人最近老是带着个长相不俗的侍从?以往倒没有发现有个这样的人,不过你要知晓你如今不管是于公于私已同修离订了亲。”
辛梓翎终于又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不合适出现的人就是赤骞熙,在心中叹了一句鬼域的人果然八封得紧,一日三餐当饭吃一般。
“不知道您都听了些什么,我这边是什么事都没有啊!”她故作沉思状,半晌:“父王听闻的那个什么不相干的人定是修离身边那个保护他的侍从,那是个忠心的人,下次让他别跟着了,省得别人背后也不知乱嚼些什么舌根。”
龚枫满意地点点头:“曜儿过来。”
她略愣了一下,有些不情不愿却又不显山不露水地慢慢靠了过去。
龚枫理所当然地将辛梓翎揽了揽:“怎的现在同父王生疏了?都不会跟父王撒娇了呢?”
辛梓翎理所当然地一个激灵,从头到脚都不自在的麻了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黯了黯:“怪父王没有保护好你,好在我们还有很长久的时日,你定会完全恢复过来的。”
永远都不会了,辛梓翎抬眼看了看龚枫,眼前这个高位之上的男人,也只有在他心爱的妻女面前才会流露出脆弱。
“父王……”辛梓翎看着龚枫:“您是一个好君主,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
龚枫愣了一下爽朗地笑出声来:“真真是我的好曜儿,得你这样直白的一夸,为父今日可是要开心上一整天了。”
辛梓翎同另两人将回去神域的事提上议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叹每一次都很难将三人的力道揉搓到最好,根本扭转不了时空。
架不住这几十上百次的失败,辛梓翎显得有些心灰意冷。见她这个样子木鼎桦便提议将这件事放一放,也不理会新梓翎同不同意,只知会二人他要闭关一月以做休整。
既得了这样一句话,辛梓翎也再不好说什么。自上一次她将龚枫与她讲的话同木鼎桦商量以后也不知他同修离他爹如何讲了,最后反正是留了下来。
其实她也明白,龚枫的如意算盘打得如何好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要让夜叉族的人放心把人留下,再接受一个明面上以修离的名义代为管理的人去坐镇夜叉族根本就是难上加难,人家又不是个傻子。
这次同留下来的除了夜叉族的几个精锐侍卫还有就是修离的同胞兄弟修芜。拿这斯的话来说便是难得再来一趟,要好好玩够本才回去。
木鼎桦闭关的这些时日正称了赤骞熙的心如了小龚淼的意也顺了修芜所想。
白日里龚淼一下学就缠着辛梓翎,赤骞熙因为辛梓翎的交待只能夜里才去。这下倒好,辛梓翎白日黑夜都不得安眠,再加上近日里不明所以的疲乏,日日顶了个黑眼圈。
香茹每日帮她上妆都格外费心了些,落落便每日忧心忡忡地炖上一盎补品给她吃。这下眼见着掉下去的二两肉又欻欻地飙升上来,且黑眼圈还是那个黑眼圈。
为了不影响市容市景,辛梓翎便于某一夜里直接要求赤骞熙过几日再来找她。
当时便见他呆滞了半天方小声问出一句为什么。这么小声地一问,问得她心里像爬了几只虫子,于是这件事便又如此夭折了。
现下里就又多了件事忧心,便是那身上多出来的几两肉。既如此,辛梓翎精打细算将赤骞熙好好利用了起来,将他曾许诺她的剑术提上了日程。
大半月后的一日夜里,夜风已有些微凉。辛梓翎披了件白色的披风,为了不弄出大的动静,二人依旧呆在龚枫那处来人极少的花园池边练剑。
她依着他教他的路数,将手中的剑挥得宛若游龙,转身时衣袂飘荡,带得周围花惊草动。
其实她还是很有天分,赤骞熙看着辛梓翎,也唯有她,映着这皎皎月色美得赛花胜月。他送她的短剑在她手中舞得行云流水一般,以前也不知她是多么的不用功才会将自己的剑术滞后了那么多。
在鬼域,这柄剑的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它能够一直跟在辛籽翎身边已属不易。
“现在知道用功还不迟,不然可真对不起你自己这样的机遇。”赤骞熙跨步出去,伸手挽住她的手,将剑往前一带。:“这一处记得直刺出去,下手需狠,不要给对手留下一丝机会。”他不怎么用剑,但是用起剑来却是鲜有对手。
她的手跟着他带剑出去再收回来,目光随着他的运作脑海里飞快地运转记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赤骞熙停了下来,看她一人继续练着。池中的水被她的剑气挑起,哗哗地溅起一片水花。
如此已有十二日,距木鼎桦所谓的出关之日还有十日。往好的想,也许到时候他们便有了回去的办法。他一直相信木鼎桦 ,敬佩他的为人处事和能力。
赤骞熙目光追随着辛籽翎,看她停了下来,一张脸红红的,鼻尖有一些晶莹的汗珠。
她看向他:“怎么样?”
“很好,一日千里。以往便若如此,我断不是你的对手。”赤骞熙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她脸更红了,低头喃喃道:“那时候我以为我娘亲会护我一世,那时候我以为我爹爹是真的喜欢我……”说到最后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奈。
“籽翎……”赤骞熙愣了愣,因隔了些距离没听清楚她的喃喃自语。
她抬起头,脸上已恢复了笑意:“其实我小时候还是很用心的,真的,就是后来变得有些惰了。现在得你的指教我定然会把握好这机会好好努力。”
赤骞熙一笑:“你努力当然好,若不想努力也无防,到底还有我护着你。”说完向她招招手。
“不是这样的,以后我再不能这样想这样做,我也要做一个可以保护别人的人。”她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旁,汗湿的发丝贴在她粉白的脸颊上。
他伸手将那几缕头发掖到她的耳后:“你作怎样想都好,不过你强些也让我放心些,也好。”
她因以往的举动而有些负疚于自己,那些日子的舍不得原来是因为喜欢。虽说她反应过来得有点迟,但好在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而不是等到他已经成亲了有了儿女才知晓自己对他有情。
她试想了下一个陌生女子挽了他的臂,携了他的二三个孩子,几个人一起生分地从她身边路过时她心中的凄苦不禁打了个颤,若那时廉易再在一旁阴恻恻地说上一句:看吧,叫你吃鸡你偏不吃。想到这处她再抖了一抖。
话说其实她喜欢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回想了一番,好像是从那涅盘重生之时便已对他有些恋恋不舍了吧。
“好看吗?”他笑着问道,语气也含着笑。
她略一想,这话他第一次见她时也问过。这次她中肯地点点头:“好看。”
他被她反呛了一下一时有点失语。
其实辛籽翎真的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如今不知怎的,再想起他那身耀眼的衣衫也不觉得刺目了,凭心而论那些刺金缀玉的衣饰也极配他。
这么近地看他已不是第一次,但这么认真地看他倒确是第一次。他眉目轮廓如此出众,就连那薄而饱满的唇也很好看。不知道亲上去是一个什么滋味?
依着所思便开始有所为,她抬手便抚上了他红润的唇,润泽饱满,不错不错!
赤骞熙当下一惊再一愣,反应过来后嗓子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干:“你做什么?”他微眯了眯眼:“你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
都说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赤骞熙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龙的嘴也摸不得吗?
她收回手靠近了他半分:“其实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赤骞熙微红着脸迎上她的目光:”我当然知道,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辛梓翎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脸依旧很红,目光一下子柔了许多,就像以往望着她一样:“你这个样子我很没有办法,你说,以后你要是都这样子我不是被你吃定了。”
“这么说是……”她知道他已知晓她的心意,但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知晓她的心意。
“这么说是我知道,你看,我又不傻。”他嘴角含着笑,用手将她揽得更近。他都能感受到她耳旁的发丝拂在了他的脸上。
辛梓翎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她的脸上有点痒。
现在是个机会,于天时地利人合全都应景的一个机会。她眼光又定在他的唇上,思忖了片刻。
“我想做一件事。”她似是下了决心,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还未由得他说话,她的唇便轻轻贴了他的,堵下了他下一句话。
赤骞熙惊诧得不行,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等过了好一会,他才感受到她笨拙的亲吻夹杂着清香温热的气息紧紧贴在他唇上。
就这样好一会儿,她有些累了,觉得这样一个表白也对得起她自己的一片真心,便想抽身喘个气。
趁她缓气的时候,他略一带力让她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你想做的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好好琢磨一下它有几种可行性,切磋一下哪一种更上乘。”
一个吻还有多种可行性吗?她茫然地想着,感受着自己激烈的心跳震荡着她的胸膛。<!--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