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想不到你们两个投靠了雷家,却还是这么地死性不改!”对于郝家兄弟的表现,别说是郑定一伙了,就连老东家叶强也是不忍直视,吹胡子瞪眼地直骂娘。
然而郝家兄弟却是“越战越勇”,一个疾行钻出人墙,远远地与冼洋洋对视着:“象湖佬,接下来就让你尝尝我们兄弟的绝杀──螺旋丸!”
“螺旋丸?”冼洋洋不由一怔,全身的神经也随之绷紧。
郝家兄弟虽是以2敌n,表现却还算从容,此刻趁着对方愣神的当口,兄弟俩也是争分夺秒地进行着大招的酝酿工作。
只见郝大平摊出一只手掌在郝二跟前,而郝二则是认真地摸出一个气球放在他手心,然后专心地在表面涂上一层厚厚的辣椒酱。
这就是螺旋丸?场中双方不论敌友齐齐跌倒。只有辛辰依旧保持着她那求知的眼神,歪着脑袋问郑定道:“定哥,那两兄弟的道具这么多,原先一直是放哪里的呀?”
“我也很想知道!”郑定无奈耸肩。
“看招!”郝大完全无视四周无数道鄙视的目光,大喝一声冲向冼洋洋,右手托着个气球就像顶着一个炸弹般“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冼洋洋身边的几个手下竟是看得呆了,不论是在心里,还是在嘴巴上,都在说着同一句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转眼间郝大已经绕至冼洋洋跟前,那“汇聚了毁天灭地的破坏力”的右手猛地探前,将“螺旋丸”对着冼洋洋的眼睛甩了出去。
冼洋洋却是早有准备,就在“螺旋丸”触体前一秒,气球上辣椒酱的气味已经钻入鼻孔的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从腰间抽出一个平底锅狠狠拍在郝大脸上。
郝大只觉一记惊雷穿过耳膜,随即是无尽的嗡嗡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撩拨过的钢片般震颤不止。
他这里余震还没平息,脑壳又是一阵乒乒乓乓地被敲了个七荤八素。象湖埠头的一干人等每人手里抓着一个平底锅,对着被拍成脑震荡的郝大这只落水狗一阵穷追猛打。
“郝大!”郝二与叶强二人一近一远同时惊呼了出来,拔腿便要冲入人群。
不过他们的动作又怎么快得过燕回雪的魔法,步子还没迈开,郝大的身周便已升腾起一股旋风,除了风眼处的郝大,其余人等全被卷上了半空。
待得狂风停歇、众人从高空摔落,一团和煦的白光接踵而至,照在包括郝大在内的所有人身上,顿时像吃了仙丹般痛感全消。
在众人骇异的目光下,辛辰落下贤者之杖,还没开口脸就先红了:“他,他都已经没有还手能力了,你,你们就收手了吧!”
那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搞得懵了圈,正暗自心惊是不是对方请来了什么异化人,见辛辰站出来说话,纷纷将注意力汇聚在她身上。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深入分析之下,辛辰那对细长的耳朵毫不意外地又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狐狸精!”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丢下平底锅夺路而逃。
“这死光头有后台,老冼我不干了!工钱过两天去你家拿!”由于担心叶强报复,冼洋洋带来的手下们非但退出了今天的斗殴,就连继续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勇气也丧失殆尽。
刚刚还沸沸扬扬的码头瞬时间又回到了原先的冷清,这两拨人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短短一周时间就能闹成这个样子,郑定等人除了由衷地佩服也实在是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双方形势大逆转,叶强激动地摇着佩奇的肩膀:“看吧佩奇!我就说这仪式有用吧!战神会显灵的吧!”
佩奇也是惊得两眼发直,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郑定几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神吗?战神什么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上班的?”
相比于叶强二人的否极泰来,另一边的冼洋洋的处境则是尴尬多了,几分钟前还是意气风发地想过过人多欺负人少的瘾,不曾想一转眼就只剩自己一人在风中凌乱了。
“死光头,咱们两个码头的恩怨,你居然请个狐狸精帮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冼洋洋面色铁青强撑着没逃。
“他们骂人……”辛辰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新称谓,委屈地就要哭了。
春风得意的叶强自然是发现不了辛辰的情绪波动的,满脸贱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所有的行为都是市场的选择,这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结果论的,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冼洋洋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愣在那儿不知道从何辩起。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服气啊!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一个扳回劣势的机会,跟你设个赌局怎么样?我们派出实力最差的这个家伙站在这里不动任由你打,十分钟内你要是能将他打倒,那么你们之间的纠葛我们几个就再不插手了。当然了,要是他被你打死打残那也算他自认倒霉,绝不报复。相反地,如果十分钟内你放不倒他,就得回到一周前那个什么当家的没死之前的状态,不得再寻衅生事!”燕回雪一把扯过郑定,指着他的脑袋对冼洋洋道。
“女侠……”胜券在握的叶强想不到燕回雪会突然玩这么一手,立时便慌了手脚。
不过郝二也算眼疾手快,赶忙一道闪电般滑至叶强与佩奇身旁,只在他们耳边解释了三两句便完全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叶强一脸的忧虑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眯着眼睛挑衅冼洋洋道:“洗洋洋,不是连这么不平等的赌局也不敢参加吧?”
“赌就赌!”冼洋洋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如去搏一搏运气,况且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的赢面还是挺大的,“我就不信你这个小子还能刀枪不入了不成!”
所有人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包括一把年纪的雷再思,也是童心未泯,兴致勃勃地掏出怀表:“这里数我老头子年纪最大,这计时的重任就交给我吧!”
看着这一群人的得意劲,再看看郑定那一副无所谓的托大表情,冼洋洋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奇怪感觉。
“不管了!”冼洋洋一咬牙,一个平底锅直拍向郑定面门,一如方才拦下郝大“螺旋丸”之时。
可是同样的攻击落在不同人的脸上,那效果也是天差地别,强烈的振动险些让冼洋洋拿不住“武器”,再一看平底锅,更是倒抽一口凉气,由于刚才那一击用力过猛,锅底直接印出了郑定的一张人脸。
“什么情况?”冼洋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起一脚踹在郑定裆部。
这一脚无疑是所有男人最鄙视的贱招,但也往往是所有男人的阿喀琉斯之踵,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不可一世的大魔王最终都栽在这一招上。
“你这家伙够阴的啊!”郑定还是那个不痛不痒的表情。
然而冼洋洋却再也无暇理会郑定的奚落了,踢完一脚的他只觉五根脚趾头都要断掉似的钻心的痛,抱着脚掌站都站不起来。
“我……我认输……”冼洋洋掂量了片刻,马上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这么快?一分钟都还没到哦!”雷再思“善意”地提醒道。
“居然请得动异化人帮忙,这还怎么打?”冼洋洋的脚虽受伤,脑子倒还算清醒。
“真的不再争取争取了?”郑定可能是还没玩够,出言挽留正一瘸一拐离去的冼洋洋。
“心领了!”冼洋洋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愿赌服输,我们生意人最重契约精神,以后我冼洋洋绝不踏足招贤埠头的一寸土地!”
危机就这么被轻松化解,佩奇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拉着郑定往屋里坐:“小伙子原来你就是帮雷老爷子干掉了坏异化人的好异化人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就连叶强的态度也是出奇地和善,忙着给郑定众人端茶倒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你们几个战神下凡,打跑了象湖佬,替我们招贤埠头出了口恶气,真是痛快!”
“强哥!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找你帮忙的?”郝大终于得以提出此行的目的。
“说什么帮忙!太见外了!”叶强拍着胸脯,“几位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说一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办啊不是吗?”
“那倒不至于。”郑定笑着摇头,“我们就是想让强哥你派艘船把我们送到杭城而已!”
叶强闻言笑容瞬间僵住:“这……这个,恐怕不大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