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看见我不对劲,连喊了我还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张子昂见我神情恍惚,问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只是感觉记得不是很清楚的感觉。”
张子昂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他只是和我说:“现在是半夜,先睡下吧,明天再去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我发现这点之后却有些心焦,我和张子昂说:“我想现在就去。”
张子昂看了时间,和我说:“现在是半夜两点半,你确定要现在去吗?”
我沉吟了下,才发现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合适,先不说那家人已经搬走了,就算是在的话我这大半夜的跑过去,的确也不合适。
我回答张子昂说:“是我心急了,明早又去吧。”
张子昂说:“这条线索我们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如果那里真有什么,早就被抹除掉了,现在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是,那里还留下来了什么,为什么会留下来。”
张子昂这是在委婉地暗示我,我也听得明白,我说:“我知道了,是我太心急了。”
后来我就又回房去睡了,等睡着再醒来,天已经亮了,我起来之后张子昂已经起来了,正煮了早点,他问我:“后来睡得还安稳吗?”
我说:“还好,虽然不是很好睡但也不疲惫。”
张子昂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那就好。”
我问他:“我们不用和樊队汇报就直接去现场看吗?”
谁知道张子昂说:“我刚刚已经和樊队汇报过了,樊队让我们先去,有什么线索再和他汇报。”
说完他将煮好的面条端给我,和我说:“吃完我们就过去。”
这一家三口所在的位置稍稍要偏僻一些,和我的住处完全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我们几乎穿越了整个城市来到了这一边,看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张子昂抬头看了一下说:“这事听老旧的一个地方了。”
我说:“这里周遭都在改造,估计这里也快了,而且每次来这里都有一种这里已经被遗忘的感觉,只能说城市发展太过于迅速,这里已经没落了。”
张子昂却接了一句:“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就喜欢蜷缩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吗?”
说着张子昂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惊了这么一下,而且张子昂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是说在暗示什么,我有些不大明白。
然后我和他直接去了那一家三口的住的屋子,我拿出钥匙来师徒将门打开,果不其然,这把钥匙就是这个屋的,之后门就被打开了,在被打开的时候,本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却感觉还是挺意外的,所以在门打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张子昂,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推门进去,里面依旧还保持着原样,甚至是一些日常的家用品都还摆在桌子上和沙发上,并不像是已经搬走的样子。
我看了屋子里的情形,和张子昂说:“似乎不像是已经搬走的样子。”
张子昂环视了一遍说:“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住过的痕迹了,你看这些物品上面都有了一层灰,说明这一家三口的确是离开了,但是却不是你之前说的那样是搬走了。”
我说:“不是搬走,那么会是什么原因离开?”
张子昂看着我,瞳孔缩了一下说:“失踪。”
我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虽然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惊了一下,我问:“可是为什么失踪。”
张子昂说:“问题就在这里,这一家三口为什么会失踪,而且又去了哪里?”
我说:“太诡异了,从这个女孩失踪又自己回来,接着一家三口失踪,我怎么觉得,好似就是和女孩的失踪有关。”
我和张子昂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的确就像张子昂说的那样,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日常一样放着,甚至房间里还散乱着一家三口的衣服,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搬家离开的样子,而且也不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迅速离开,因为在房间的柜台上放着一个旧钱包,里面有一些现金,我大致看了看,估计有三四千,按理说如果是紧急离开会收拾一些随身的物品,比如钱和卡,可是钱和卡都在钱包里。
那么是什么紧急的情形,连钱和卡都来不及拿?那么就只有张子昂说的失踪了。
之后张子昂忽然和我说:“何阳,你来看这里。”
我看见张子昂蹲在房间的墙角边上,我也蹲下身子,只见在墙角的下面一些看见有一个怪异的痕迹,张子昂说:“似乎是被遮盖过的血迹,但是因为刷的太薄,所以干了之后血迹又印出来了,就成了这样。”
说着张子昂用手指刮了刮,果真将外面的这一层石灰粉刮掉,就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出现在墙壁上。
确认是血迹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就展期身来看着和眼前的墙壁,他指眼前的这一块说:“血迹能延伸到这么低的地方,而且看形成的痕迹似乎是从上而下地溅射上去的,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是一个现场,何阳,恐怕这一家三口已经遇害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于是张子昂又趴到了地上,他看见他几乎将脸都贴在了地砖上,然后他说:“地面有用草酸处理过的痕迹,而一般这样的地面要用草酸处理,八九不离十都是用来清理血迹的。”
我说:“那么这里曾经是一个凶案现场,只是被凶手处理掉了是不是?”
张子昂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说完他就去浴室里看,他说:“一般来说凶手在杀人后不可能将尸体整个地运出去,都需要处理尸体,常见的就是碎尸,那么什么地方最合适呢?”
我说:“浴缸!”
张子昂来到浴室里的目的也就是这个猜测,然后我们在这个老式的卫生间里,果真看见了一个浴缸,而且是一个非常干净的浴缸。
张子昂用手在浴缸里划了一下,他问我:“你家里有浴缸没有?”
我说:“有。”
张子昂说:“那你摸一下浴缸壁和底部,有什么感觉。”
我用手摸了摸,感觉有点灰尘糙手的感觉,但是并不明显,如果没有灰尘,浴缸内壁还是很光滑的。
我说:“不对劲。”
张子昂说:“浴缸太干净了,感觉不对劲。”
我说:“浴缸很难清洗,尤其是这样一个有小孩的家庭,会频繁用到浴缸给小孩洗澡,是不可能每次都把浴缸擦得如此干净而且光滑的,除非……”
张子昂说:“除非这个浴缸用来做过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事后又必须被擦得不留一丝痕迹。”
我深吸一口气说:“分尸!”
张子昂说:“不过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能妄下论断。”
说着张子昂把手伸到了浴缸下面,而且尽力地往里面伸,最后我看见他好像摸出来了是很么东西,我看了看,像是一些灰尘沙粒的样子,但是又不像是沙粒,我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什么东西,张子昂则看着我说:“是骨渣。”
我浑身抖了一下:“骨渣?!”
于是张子昂说:“凶手在浴室的地面上分尸,但是人的骨骼很坚硬,就像我们在砍排骨的时候,如果用力不到位或者位置不对的话,就需要多次砍,那么就会有骨渣飞溅出去,浴室底部是最难清理的地方,所以如果我的推断是真的,就会在浴室底部留下细碎的骨渣。”
我问:“可是问题是,是什么人要杀这一家三口?”
张子昂却忽然问我:“你还记不记得兰凤说她在火葬场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