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鸿蒙谷真是人杰地灵,我等对申屠小姐慕名已久,今日得见——果真是通灵一般的玉人!与传闻所言半分不虚,今日算是来值了!”太傅之子刘炳之朝着申屠靖瑶举起酒杯道:“不知炳之能否有幸敬申屠小姐一杯?”
来者是客,申屠青峰自然不会薄了哪一个的面子,可自家女儿今日像饿了几百年似的,心思都在饭菜里。
不得已,他只得伸出胳膊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正在埋头苦吃的申屠靖瑶,她才分出心来,拿起装了葡萄汁的杯子与刘炳之对饮。
两人刚喝完,余下几个公子也都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的向申屠靖瑶敬酒来,导致申屠靖瑶吃饭没吃饱,喝果汁反而喝了个虚饱,结果存了一肚子的水。
申屠青峰自几个皇子登门便得知了他们的来意,心知大黎国皇帝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他故意不去问几位来意,只一视同仁地招待众客人。
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早已用眼神交流许久的三位皇子心里的说辞都酝酿不下十几遍。
“申屠家主,此次吾等登门拜访,只为一件事而来!”大皇子南宫栎终是开口:“这是邀请您和申屠小姐进宫赴宴的请帖!”
他说着就从墨色袖袍里掏出一份烫金名帖来,由侍女转呈给了申屠青峰:“不日,我大黎国将为太后寿辰举办千秋宴,太后早就听闻鸿蒙谷出个聪明灵动的申屠小姐,五岁就已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实乃天降灵女。故太后特地着吾等兄弟三人一同前来送帖,以表重视之意。离宫前太后特意交代务必邀请申屠小姐进宫陪她老人家小住几日,等过完千秋节再由吾等亲自送回鸿蒙谷!”
“这——”申屠青峰有些哑然失笑,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小女自幼出生鸿蒙谷,从来怕见生人。如今性情虽有所改善,但说到底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外界所传也不过虚言罢了,难不成只因生在鸿蒙谷,会识几个字,读几句诗,就是神童了?那岂不是自欺欺人么?”
“就是,就是!”撑着下巴差点神游灵空寺的申屠靖瑶这时也插嘴道:“我不过无聊时读了几百本书,写了十来篇诗赋文稿,可这算得了什么呢!打发时间罢了!爹爹,说我神童的人——是不是在笑话我?”
额——她这轻飘飘几句顿时噎得众人说不出话来,大皇子连连补救,心中却道:鸿蒙谷的人都这么强悍的吗?这叫略识几个字?可他身在鸿蒙谷中,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哪怕是父皇来了,也要看申屠家主几分脸色,何况他们几个皇子呢。
“以瑶儿妹妹五岁之龄就已达到如此高度,实在令人惊叹!”三皇子南宫清目光灼灼的看向申屠靖瑶,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第一眼看见她时,南宫清便不加掩饰自己对这个申屠小姐的好感,她与以往自己身边的女子实在多有不同。
加之鸿蒙谷赋予她足够的神秘感和厚重感,使得南宫清产生了想要征服申屠靖瑶的冲动。
申屠一氏的天之娇女,若能娶到她,太子之位唾手可得,这样的机会,南宫清若不把握,那他就枉费自己满腹谋略了。
南宫曜瞧出了三弟的异样,他自觉品貌才华一件也比不得南宫清,而且为与大哥南宫栎抗衡,他又不得不与南宫清联合起来。
他很清楚,若不是夏贵妃从中阻拦,父皇早就有意将太子之位传于自己这个三弟,因为南宫清无论从样貌还是做事风格都像极了年轻时的父皇。
这样比较下来,南宫曜既没有如大哥和四弟那样有个百般受宠的母妃,也不如三弟南宫清那样被父皇看重。
两厢权衡之下,他只能选择站在三弟阵营中,才有希望能在夺嫡战获得一线生机。
“这样一看,我们三弟倒是和申屠小姐般配的很!好似一对璧人!”南宫曜此番来就是要当南宫清的说客,所以只要能将申屠靖瑶的注意力转移到三弟身上,那么一切都会好办的多,因此他故意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去。
“家主不知,如今我这三弟也快到了定亲的年岁,太后和父皇正为此事日夜烦忧呢!说是天下女子何其多也,可——能与我三弟相配的姑娘却迟迟不见!”南宫曜继续说道:“眼下可好了!只要申屠小姐进了宫,怕是不等太后千秋节先过,首要办的便是为三弟定亲的喜事了!”
坐在一旁的南宫栎面色一沉,他刚想制止南宫曜再继续说下去时,一个慵懒中带着丝丝愠怒的声音顷刻传来:“我看谁敢娶我的宝贝儿心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