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的责问告一段落,牛飞跟随柳战回府东的住所收拾衣物,路上同柳教习打听了一下目前家族的情况,心里也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应对。
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牛家这是内忧外患啊。马家的马立和现任家主马原野,都是四级的初阶大斗战师,加上有着三级大圆满高级斗战师实力的马原杰及两位外姓长老,实力之强是牛家难以抵挡的。
牛家的牛满老爷子虽然有着大圆满大斗战师的强大实力,奈何旧伤复发,难以出手,牛家其他人再无四级实力。其膝下的三个儿子,家主牛展元,曾经的百铸镇第一高手,五级剑士,早年因为某些变故实力衰退,现在只有中阶中级斗战师的实力。
老二牛展豪,也止步于大圆满高级斗战师,丝毫不见突破的希望。至于莉莉的父亲牛展天,两年前跟随佣兵团探索龙崎山脉,至今毫无音讯。余长老和柳长老都有三级大圆满的实力,尤其是柳长老,作为衍泽帝国少见的魔法师,以水系魔法见长,如果在战斗中能勉力释放出中级魔法,足以影响整个战局,也算是马家的顾虑之一了。
但就是在这样的外患下,牛家内部也不是一条心,自两年前牛老爷子闭关不出后,牛展豪伙同余大长老处处针对家主,颇有抢夺掌家大权的意味,牛飞也是倒霉催的,连带着被人当作了踏脚石。
柳教习看着牛飞长大,对牛飞倒是很不错,知道牛飞被打发到铁匠铺,免不了接触家族事务,索性给牛飞好好说了说牛家目前的产业状况和以后要注意之处。
牛飞回到住处,翻找着要带去武器铺的东西,在床铺下拿到之前积攒的月例,六块元力石,一金珠,八银珠,这是牛家小辈三个月的分量了。
别小看了这笔钱,魔武大陆以元力石和金银铜珠作为通用的货币单位,一元力石等于十金珠,一金珠又能兑换十银珠,普通人家节俭一些,一枚银珠能用上一月。
牛飞拿着这笔钱,脸上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瞬间有种小富的感觉,这也算牛飞在这个异界大陆上的第一桶金了。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拉上白灵,随同柳教习前往武器铺报道。
原本牛飞是打算让白灵待在牛府的,有柳教习照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铁匠铺人员杂乱,又有马瑞这厮暗处窥伺,远不如牛府安全。但这妮子虽然和自己亲近的很,同别人却怯生生的,听到牛飞打算把她一个人留在牛府,美眸一红,差点掉起了眼泪。牛飞无奈,只能把这小姑娘带在身边,想想身边有这么一个养眼的小美女,倒也是件美事。
镇南占地面积广阔,约莫普通铺面两个大的铺子,门框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精宝阁,这就是牛家的产业了,整个铺子分两个部分,前面是接待客官的三层阁楼,后面则是铸造厂以及工匠和伙计们的住所。
时至傍晚,牛飞一行人来到镇南,原本见到那精宝阁还有些惊叹,但看到对面的铺子后,彻底沉默了。牛飞冲柳战问道:“柳叔,这是个什么情况?”
柳战以拳遮嘴尴尬咳了一声,解释道:“大少爷,差点忘了给您说了,对面这个灵宝阁是马家的产业,也是咱们牛家在武器装备生意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牛飞先是点点头,接着看了看灵宝阁那来来往往的人流,又回头看了看牛家武器铺那三三两两的顾客,又问道:“对门开店,这也太猖狂了吧,而且这店名明显是压了我们一头,还有这生意呢?这差的也太多了。”
柳战叹息一声,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仅仅是武器铺,牛家的其他产业也大都如此啊,自从老太爷闭关养伤以来,这马家截了我们不少的生意,整个牛家都不太好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的,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好了大少爷,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店里吧。”
柳战当先带路,牛飞和白灵跟随着跨进精宝阁,正对大门是柜台,左右两个隔间陈列着一些普通的武器装备,三两个顾客跟随伙计在挑选着,而掌柜的趴在柜台上睡的正香,还有节奏地打着呼噜。
柳战上前敲了敲柜台,喊道:“莫掌柜,别睡了,大少爷来了。”
莫掌柜一翻身,从柜台上跌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顿时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陪同客人挑选物品的两个小厮一路小跑过去,把莫掌柜扶了起来,莫掌柜揉着摔痛的屁股,脸色微怒道:“柳小子,你不在牛府陪着那些小家伙玩耍,来这儿打搅老夫睡觉干啥?”。
牛飞这才看清楚莫掌柜的面目,不高却有些肥胖的身体包裹在宽大地袍子里,银色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胖胖地圆脸中,小小的眼睛散发出精明的目光,还有一个微微发红的酒糟鼻,此时正愠怒地盯着柳战。
柳战讪讪笑了笑,回复道:“莫老,这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带着大少爷来交托给您。”
莫掌柜翻身坐回椅子上,问道:“大少爷吗?大少爷不在牛府修行,交给我这老头子做什么,家主可有说过其他的话吗?”
柳战解释道:“大少爷这次是做了些事,惹得家主不悦,只说罚来跟您做两年学徒,其他也没多交代。”
莫掌柜摸着下巴沉吟着,不时还拿眼睛打量一下牛飞,自言自语道:“这是唱拿出儿啊,他这废物孩子给我有什么用。”接着对柳战说到:“好吧,那就先让这小子去铸造房打铁吧,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柳战讶然:“怎么能去打铁呢,家主只是让少爷来做学徒,您让他学些店铺经营管理就好了,怎么能去打铁呢,这可是大少爷啊?”
莫掌柜双手一锤柜台,嚷道:“铁匠学徒也是学徒,到了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要不你还是把他带回去?我这里可容不下什么少爷公子。”
柳战还待辩解,牛飞阻拦了他,“柳叔,我没关系的,您放心吧。”
柳战看着牛飞那坚定的目光,又看了看那盛气凌人的莫老,无奈一叹,“好吧,少爷保重,我会把这里的事回禀给家主的。”,说完拍了拍牛飞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莫掌柜对牛飞说道:“小子,还算懂事。”接着冲店里的小厮吩咐道:“先给这小子找个房间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