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琪傻眼:“你真给我???”
“嗯。”佟佳言点头,又朝她递过去一些,“这有什么可作假的,你喜欢就送你。”
佟佳琪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她:“干嘛对我这么好?”
佟佳琪奇怪道:“对一个人好必须需要理由吗?”
佟佳言耸肩,将首饰匣子交给豆蕊,豆蕊愣愣地接住。
“不需要吗?”佟佳琪愣愣地反问。
“那你就当是我喜欢你好了。”佟佳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顺带给佟佳琪也倒了一杯茶。
佟佳琪红着脸接过茶,忍不住偷偷隔着茶盏去看她。
从前两人关系疏离,她看佟佳言总是不由自主先带上主观情绪,哪哪儿都不顺眼。如今抛下了从前的恩怨,再来看佟佳言她才发现,原来这位七妹妹生得也十分可爱好看。
像这会儿,她垂着眼睛在喝茶,睫毛轻轻地颤着,又黑又长,如同两把小刷子,轻轻拂在她心间,让人忍不住一颤。鼻梁的弧线恰到好处的滑下又收起,连向淡粉的唇瓣。
佟佳琪忍不住跟着她喝水的动作一起吞咽。
“咕咚——”
一声响亮绵长的吞咽声。
佟佳言:“……”
她抿着嘴唇转过脸,表情略显惊愕地望着佟佳琪。
佟佳琪:“???”
都看她干嘛?难道刚刚那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吓!
佟佳琪猛地捂住自己嘴,把头一偏,别过脸去,好巧不巧地和还没来得及收起惊讶的豆蕊对上。
佟佳琪瞪了小丫鬟一样。
豆蕊:“……”
佟佳言等人回了府,先去了老太太屋里回话。知道佟佳言跳湖救人的事情,佟老太太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等见了小纪氏,小纪氏心惊胆战地拉着她转了一圈看完又说:“可快把我吓死了,言言你怎么这么大胆呢?那湖水那么深,是能随随便便跳的吗?你要是出个什么事,可叫我怎么活?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姐姐……”
佟佳言:“……”
太夸张了吧。
她按住小纪氏的手,牵着她坐下:“对不起母亲,让您担心了。不过,我是因为有把握才会出手救人的。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一点请您放心。”
重来一世,佟佳言比谁都更惜命。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小纪氏,结果佟长卿一回来就劈头来一句:“你还会游泳?”
此言一出,屋子里原本正要动筷吃饭的几人都呆了。
“对啊,言言,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啊?”
其他几人这才想起来这个关键性问题。
佟佳言默默放下了筷子。
是她做得叫花鸡不好吃?还是她酿的桂花酒不好喝?父亲大人您老这么聪明做什么?
“就之前在别庄学会的。”佟佳言面不改色地扯了一个谎。
正在她背后等着给她布菜的绿芜听完惊讶地抬了一下眼。
小姐在别庄学会了游泳?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回头得问问青桔。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回去,伺候好佟佳言洗漱坐上床,绿芜逮着机会就拉着青桔回了两人的小房间。
“诶诶诶,你这么急着拉我走干嘛?我还要陪小姐看书呢。”
“小姐看书不用人陪,你不打扰她就是最好了。”
绿芜把青桔推进门,又赶紧回身把房门关上。
青桔见她鬼鬼祟祟,心中正觉得奇怪。
结果下一秒就见绿芜抓着她的手臂又把她拖到了床上坐:“你觉不觉得,小姐最近像变了一个人?”
“觉得啊。”
绿芜:“……”
青桔回答得很快,毫不犹豫地点头,搞得绿芜都忘了自己下一句原本想要问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是青桔反问她,才让她想起自己的正事来。
“今儿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爷问起小姐怎么还会游泳,小姐说她是在别庄学会的。我想着小姐在别庄也不过住了半月有余,日日都是你我陪在身边,也没见她跟谁学过游泳啊。”绿芜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结果换来青桔一句无所谓的嗔言。
“嗨,管那么多作甚。小姐会不会游泳,是不是像变了一个人,她不都还是我们的小姐吗?只要这一点没变,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好也罢,坏也罢,她都是我要照顾跟保护的人。”青桔忠心耿耿地强调。
……
时间就像指缝间的流沙,悄悄地就溜走了。
这一日,佟佳言在小纪氏房里说话,听周嬷嬷说起田家小姐自从上次从李家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的消息。
“……好像还请了不少大夫过府给田小姐瞧病,连贵妃娘娘派来金陵给侯夫人看诊的李太医都被惊动了,田老夫人亲自求到了侯夫人面前。”
小纪氏一脸惊讶:“这么严重啊?那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连门都不出了,那那床还下得不下得?”
周嬷嬷:“……”
夫人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得有点偏?
佟佳言在一旁问起:“嬷嬷可知道李太医怎么说?”
听到李太医三个字,佟佳言忽然想起一个人。
她也认识一个李太医,只是不知道与周嬷嬷口中的这一位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认识的那位李太医原名叫作李时华,游医出身,性情飘忽不定,算是太医院里的一个奇人。
他既不爱名,也不逐利,也无子女亲朋,平生唯一热爱——只有医术。
上一世被李太医确诊为中风之症瘫痪在床的童侍郎被宁致一手金针术治愈,年过半百的李太医不耻下问求上门来,三顾陋室,硬是要拜宁致为师,求他传授金针之术。
宁致倒也没有藏私,能教的都教了,事后还说医道一途,学海无涯,珍贵之处在于传承。大家同为道友,相互切磋学习,一变为二,二变为四,四再变为无穷尽……世上各处就会多出无限生机的可能。
宁致还说他的金针之术也是从旁人处学得,李太医资历在前,又年长于他,就不必和他说什么拜师了。
可偏偏这个李太医非认死理,硬说什么:“人家孔夫子都说三人行都必有我师了,我从你一人这就学来了如此厉害的救命法子,你不让我拜师,这不是侮辱我人格呢嘛你?!”
吓得宁致天天东躲西藏,还跟她吐槽说:“我爹要是再争气一点,他那年级都能当我太爷爷了,我哪敢让他喊我师父,那也太狂妄了我。”
“好像是说受惊所致。”周嬷嬷回忆她听来的消息,“先前那几个给田姑娘看病的大夫回来后都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