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声音哑了,她抬起头,厉璟琛生得太高了,只能看到他布着青色胡渣地下巴,和高耸优越的喉结。
心头一酸,泪水差一点又要夺眶而出。
仿佛能够看到那个阴鸷的男人,在呼啸的夜风中,站立在楼顶上。
他与漆黑的天空融为一色,暗色调的衬衫,掩藏不住他完美的身板,肌肉线条分明流畅。
十年如一日,静默无声,掀起他撬开的楼板,眼眸聚拢着偏执又病态的飓风,遥遥望着他的晚晚。
睡梦中的晚晚安静乖巧,美好得不像话。肌肤如雪,轻轻一掐,便会留下动人的痕迹。
想将她搂紧,想禁锢在心底的牢笼里,可他完美的指尖,只能隔着空气触碰着他的晚晚,在恋恋不忘地摩挲着,
就那样,任凭自己的想念震耳欲聋,放由野兽啃噬着内心。
明明厉先生本就是一个霸道乖张的病患,那究竟是怎样深刻蚀骨的痴慕,才会隐忍克制到那种地步。
苏晚揪住了厉璟琛的衣角,喃喃道:“厉璟琛。”
“傻瓜。”
他真的是傻瓜,原本以为他做的傻事已经够多了,已经够她心疼。
然后,他的秘密,总是在偶然间,一个又一个暴露出来。
有时候她会在想,如果她真的是穿进一本书里面,那么她和她的厉先生到底会是什么结局。
才配得上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的撕裂与痛苦。
苏晚狠狠地将泪水憋回去,只可惜,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宿命,是他厉璟琛。
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厉璟琛薄凉的唇尖在轻轻地抽搐着,染上了
他亲亲地吻了一下苏晚的额头,道:“嗯,我是傻子。”
下一秒,他沉沉的手臂松开了苏晚。
转过身,蹲在地上,腰身的线条紧绷流畅。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傻子要背晚晚。”
苏晚一滴珍珠似的泪水悄然无息地滑落着,这个傻子,说他傻子还骄傲了。
她摇着头拒绝:“厉璟琛,你肩膀上带伤。”
厉璟琛却久久没有站直了身体,他就这样执拗地等待着。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晚晚,你可以温柔点待我。”
苏晚轻轻地咬住嘴唇,缓缓地贴近厉璟琛,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
厉璟琛棱骨分明的大手将苏晚牢牢桎梏在结实的后背。
狭长的眸子像是黑濯石一般,璀璨夺目,他痴痴一笑:“傻子,终于背到晚晚了。”
……
医院,充斥着一股浓郁又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
病房内。
厉璟琛如骨般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苏晚的发丝,沉沉问道:“晚晚,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疼不疼。”
医生是个严厉的老头子,他扶了扶眼睛,斜斜地睨了一眼厉璟琛。
“小伙子,你的晚晚没事。”
“你肩膀上的伤势可大可小,感染化脓就麻烦了。”
说罢他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厉璟琛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他眉间的深情,清晰可见。
他要无时无刻留在他晚晚身边,至死不能分离。
苏晚拉住厉璟琛的大手,轻轻地晃了晃:“厉璟琛,你先去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好不好?”
“我就乖乖地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厉璟琛近乎阴鸷地盯着苏晚,目光像是要噬人。
突然间望向了门口的方向,诡异地勾了勾薄唇:“好。”
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去。
医院长长的廊道,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朝着苏晚的病床奔去。
他疯狂地想要扑到她的身上:“苏晚,我是你的粉丝!”
“我爱你演的病娇娃娃,我太爱你了!”
“我每天都摸着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