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不要生气了,冷静一点。”
陈玉荷咬着牙:“今天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你们惹我生气,回到陈家,依然让人生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那个老头,迂腐无知,见不得别人用不一样的方式好,我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他们有谁看得到,没看到就否认我,凭什么啊!”
温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在一旁紧紧的抱住陈玉荷,尽力的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善意,祈祷师傅可以感受到。
初天奇也连忙跑过来,看着这幅场景束手无策地挠挠头,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初天奇想起唐雪对自己说,要是她有一天她因为一个人很生气,在你面前难过你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骂那个让她生气的人就行了。
“师傅,您别听他们瞎说,他们、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到这话陈玉荷果然不吵闹了,反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初天奇,一旁的温汀连忙使眼色,让他别说。
初天奇看不懂温汀的表情,看到自己的话有成果连忙继续说道:“哇,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人啊,我诅咒他们全家……”
“闭嘴!你们全家才不是人呢!”陈玉荷生气的站起身来,命令二人:“你们不要跟着我!”
跑向一旁的竹林。
温汀没好气的看着初天奇,初天奇皱着眉头。
“我又做错了吗?”
……
“长老,你刚才听说玉荷回来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见到本人脾气这么大呢。”陈谷略带埋怨的看着陈长老。
陈长老黑沉着脸,生气的说到:“哼,你看她那个态度,是想要回来征求我们原谅的意思吗?”
“当初那件事情也不能算她的错,毕竟是晚辈。”
“晚辈怎么了,晚辈那么多,有一个像她那样出格吗。”
“您的脾气也该改改了。”陈谷无奈的看着陈长老叹了口气,离开房间。
一阵风吹过,陈长老站在窗户边,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中拿出一本书,书已经磨破了,却也能看出持有者保护的很是仔细。
只见陈长老从书页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一张合照,照片是一男一女两人在湖边写生,两张笑脸都十分开心。
陈长老不由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揣摩着照片中的女生,嘴角露出憧憬的笑容。
照片中的主角,男的是陈长老,女的就是陈玉荷,当初两个关系很好。
……
温汀决定这件事情一定要管,她是看得见陈玉荷的生活的人,陈家人虽然和她有血缘关系,或许他们了解她的性格,却不了解事实真相,不知道这些年来陈玉荷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究竟有多么辛苦。
明明是一家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相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汀汀,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此刻的周月爽一身丛林之王的打扮,几人算是客人来到陈家,这里的人很好客,带着周月爽等人去打猎,捕到不少战利品。
温汀没有答话,起身离开餐桌,下意识看向司南聿的方向,他正在专注地吃饭,并没有看到她。
陈家很大,温汀一路上都在打听,终于来到陈家祠堂,这里供奉着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据他们说这个时间陈长老就会出现在这里。
恭敬的站在门外敲了三下门,过了一会儿,门内传出陈长老的声音:“进来。”
温汀小心翼翼的进去,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了。
眼前所到之处,几乎是满满的灵位,祠堂的音乐声、焚香的气味,陈长老正穿着一身黑袍,头发花白的跪在灵位面前,手中拿着焚香,虔诚的念着。
温汀识相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好半天之后陈长老才将焚香插在香炉当中,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看向温汀,面色不悦。
“你是玉荷的徒弟?怎么会来这里,你不知道焚香时进来,是对祖先的大不敬吗。”
“对不起,我们家没有供奉祖先的习惯,所以对此不是很了解。”
“哼,愚昧。”陈长老冷哼一声,似乎很瞧不起没有家族传承的人,站起身来打量着温汀,好半天才说话,声音却突然温柔很多:“你来干嘛?”
温汀看向他:“陈长老,我来是为了师傅的事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师傅。”
陈长老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恍惚的说道:“你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
四十年前。
陈玉荷正值青春年少,而陈长老还不是长老,只是陈家的一个名叫陈放的中年男人。
那是普通的一天,太阳照常升到天空中,陈放正在湖边坐着写生,而她身旁坐着的正是陈雨荷,陈家的后代各个都有艺术细胞,最为突出的就是陈雨荷,当时的陈放已经有些威望,他将陈玉荷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培养。
可就是那天,他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哥,不好了,外面来了人,说要收购我们陈家。”
“什么!”陈放猛地站起身来,他扔掉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写生工具,赶往现场,这一扔就扔到了多年后的现在,一直未曾拾起。
陈家族群向来很是团结,一听说这件事所有人都跑到了镇口,包括陈玉荷,而他们对面的是五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青年男人,为首的看起来尤其尊贵,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站在他身旁的一个男孩子看起来比陈玉荷大几岁,像是为首那个人的儿子。
那时候的他们,从未表上看极为文明。
“你们是谁。”陈放当时在镇中已经颇有威望,可以代表讲话。
对方只是拿出一份资料,表示只要陈家签下这份资料,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但镇子要给他们。
看似正常的买卖,但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这是陈家人的故乡,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
他们当然是不同意的。
知道陈家族群的答案,外来者看起来不着急,就这样在镇子里住下来,陈家人逐渐放松警惕,以为这群人也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