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随风甚是惊讶,立即跟随方许去查看。
跟着方许,一路小跑,慢慢接近目的地。远远可以看到乞丐的尸体躺在地上,周围围着三三两两的人。方许扒开当在他前面的人,乞丐的尸体便展露在眼前:乞丐眼球突出,舌头伸在外面,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很明显是被人勒死的。尸体形态不算怪异,但是使方许和叶随风害怕的是,在乞丐瘦弱的身体上,被人刻下了“奉天地之命,行恩仇之事”几个字,而落款还是那个人:欲夺魂。
方许心慌,不安地观察四周,而叶随风眉头紧皱,低头看着尸体。“有什么发现吗?”方许问道。叶随风摇了摇头,道:“紧快离开定州!”随后和方许快步赶回客栈。
回到瑶卮客栈,孟掌柜和薛蜉羽在柜台前。看到叶随风和方许回来,孟掌柜满脸愁苦,薛蜉羽也是紧缩眉头,一脸担忧。二人走到柜台前,“出事了!”薛蜉羽轻声说道。“嗯?怎么了?”方许问道。
“你们昨日是不是去过朱家?”孟掌柜问道。
“嗯!”
“你们昨日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天在咱们客栈的乞丐,还与他吃饭来着?”孟掌柜继续问道。
“没错,我们是与他吃饭了,怎么了?”方许问道。
孟掌柜一脸严肃,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乞丐死了?知道那是谁干的吗?”
方许道:“知道,我们刚刚看到尸体了,是那个人干的。”
“那你们知道......朱郎也死了吗?”孟掌柜道。
“什么?”方许和叶随风一脸惊异。
“今日辰时,朱郎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而且是同一人所为!”孟掌柜拿出两张被卷起来的纸,道:“具体死状......不用我再详说了吧!”
“然后呢?”叶随风问道。
“我问你们,一个人一天之内见了两个人,而那两人都在第二天死亡,并且杀人的手法都与‘那人’的手法相同,你说......‘那人’会是谁呢?”孟掌柜慢慢展开卷着的纸。
方许急忙解释:“根本不是我们啊?我们只是去了解情况啊!”
孟掌柜叹了口气,道:“‘那人’的事情虽已经过去多年,但是官府一直在派出不良人追查,而如今还有人报案,终于有线索了,你说......他们会放过你们吗?”这时纸全部展开,内容则使方许、叶随风和薛蜉羽胆颤心惊。
这是两张海捕文书(通缉令),而两张海捕文书上分别写着两个名字:方许、叶随风。
叶随风看到自己的画像,大吃一惊,道:“为何会如此细致?”方许道:“应该是朱府的人......而且他们可能还跟踪咱们。”叶随风道:“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刚要离开,突然感觉到门外气势逼人。“你们恐怕......走不了了!”孟掌柜看着门,淡淡地说道。
叶随风看了方许一眼,将薛蜉羽领到柜台内,对孟掌柜说道:“孟掌柜!薛蜉羽托您照顾了!”“啪!”大门被踹开,一名官吏领着一帮捕快走进客栈。看到孟掌柜,领头那官吏笑道:“孟掌柜,这两个人......我可带走了!”
孟掌柜笑道:“人,都在这里!”听到此话,方许三人惊讶地看着孟掌柜。“你......”方许还未说完话,几名捕快便冲了过来,方许迅速躲避攻击,跳上桌子,捕快紧追不舍,几人连连打坏好几个桌子椅子。
叶随风见方许寡不敌众,喊道:“莫急,我来助你!”抽出匕首,冲向方许。“咚!”不知何处飞来的刀鞘重重地砸在叶随风背部,叶随风摔在地上,“随风!”方许和薛蜉羽同时喊道。
叶随风口吐鲜血血,痛地蜷曲在地上,而方许也在留神之间被几人拿下。薛蜉羽想要冲过去,却被孟掌柜拦下。“哼!”领头那官吏走向叶随风,捡起地上的刀鞘,笑道:“人人都说‘欲夺魂’厉害,今日可见识到了,只是没想到就这个实力啊?我还真是好奇这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叶随风股起劲,迅速起身拾起匕首,刺向领头那人。
领头官吏侧转身体,使叶随风扑了个空。官吏道:“别挣扎了!跟我们走吧!你快活的日子到了。”叶随风转身恶狠狠地看着他,欲动手,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支撑站立。“哼!”领头官吏撇嘴一笑,道:“还有力气?”随后抽出刀。孟掌柜见壮,眉头一紧,对那人说道:“使君,抓人而已,不至于拆了我这小客栈吧!”
领头官吏笑了一声,收回刀,道:“那就不打扰孟掌柜了!”对着其他捕快说道:“绑了这两个贼人,随我回去。”“不可!”薛蜉羽大喊一声。领头官吏本来要走,听到喊声,便转身眯眼看向薛蜉羽,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孟掌柜连忙解释道:“使君误会了,她仅为我的从女(侄女),从未曾与他二人来往!”
领头官吏道:“哼!此话当真?”孟掌柜笑道:“不敢说假话!”领头官吏冷笑一声,道:“哼!量你也不敢。”随后转身带着其他人离开。
薛蜉羽眼睁睁地看着方许和叶随风被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孟掌柜淡淡说道:“他们......活不了几天了!”薛蜉羽恶狠狠地盯着孟掌柜,道:“他们活不了,你也别想活!”“哼!若不是我护着你,你能还有杀我的机会?”孟掌柜走出柜台,踱步走向门外,继续说道:“你若是有杀我的力气,还不如想个方法把他们救出来!”
夜深人静,木屋灯明。屋内则是薛蜉羽和楚芸玲。“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楚芸玲问道。薛蜉羽点了点头,道:“楚姑娘!有办法吗?”楚芸玲思索片刻,道:“应该有......明日我要去一趟衙门!”
次日清晨,楚芸玲一身便装,骑马至衙门前。门前官吏见到楚芸玲,居然叉手笑道:“楚姑娘居然会来到此地,莫不是今日得闲?”楚芸玲下马,将马交给官吏,笑道:“有些事情要麻烦张县令,不知他是否在此?”
“在!在!张县令在里面呢!”官吏连忙答道。楚芸玲礼貌一笑,走进大门。各个侍卫见到楚芸玲不予阻拦,一一行礼,楚芸玲对其也只是微微点头。穿过甬道,便看到了大门紧闭的仪门,楚芸玲不以为奇,仪门只有执法或者高级官员来的时候才会打开,而且进入仪门的人必须衣冠楚楚、仪表堂堂。
楚芸玲走向一侧的便门,此门是为平日办理公务的官吏准备的。走入便门,便进入了衙门之内。衙门之内,寥寥几人,县令与主薄也在其中。县令身着绿袍官服,站在公案桌旁,正与身旁的主薄商讨公事。见到楚芸玲来,边放下手头的工作,笑道:“呦!芸玲?你怎么来了。”程主薄也看到了楚芸玲。
楚芸玲叉手,道:“张县令今日也很闲啊!”张县令指着楚芸玲,笑道:“你这孩子,你可是从何处看到我闲了?”楚芸玲答道:“县令今日面色红润,气息平缓,身旁隐有红光,是吉福之相,不与平日,忙于公务,红光暗淡,所以还请张县令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哈哈哈哈!”张县令大笑,道:“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啊!今日来不可能只是来夸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楚芸玲笑道:“小女确有一事相求。”“哦?”张县令道:“楚姑娘还能有难处?讲来听听!”“不知您知不知道‘欲夺魂’被捉住了?”楚芸玲问道。“什么?”张县令一脸困惑,道:“不曾听闻他被捉住。”楚芸玲道:“就在昨日,一帮人把我的朋友当成‘欲夺魂’捉了去,恐怕他们活不了几日了。”“嗯......”张县令道:“‘欲夺魂’一事早已被朝廷派到定州的六扇门捕快接管,虽然老夫是县令,但也无权干涉朝廷的事情,所以......此事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还有什么办法?”楚芸玲问道。张县令回道:“或许你可以去那帮京城六扇门的捕快那里,只是......”“只是什么?”楚芸玲问道。张县令道:“那帮捕快已经在定州待了三年了,自从朝廷告诉他们捉不到‘欲夺魂’就不要回到京城之时,他们就对‘欲夺魂’恨之入骨,如今终于有了个机会,你觉得他们会放手吗?”楚芸玲皱眉道:“可是他们不是‘欲夺魂’啊,以后‘欲夺魂’肯定还会出来作乱的。”
张县令道:“他们可不管这些事情,待到他们回到京城之后,若是‘欲夺魂’还出来作乱,那也是我们衙门的事情了,事后他们再把事情一压,不让事情传到朝廷,那就真没他们是什么事情了。”
张县令继续说道:“我猜,他们肯定会直接杀掉你的朋友,然后上书给朝廷,再拿些银两,找几名证人,那他们就基本可以回到京城了。”
楚芸玲沉默不语,一旁的主薄说道:“他们可能现在就已经动手了,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张县令道:“所以你应该去找那帮京城的捕快,而不是来这里。”“知道了!”楚芸玲回应了一声,楚芸玲与二人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询问了那些京城捕快所在的地方。
张县令看着离开的楚芸玲,笑道:“哈哈哈!那帮人终于要走了!”主薄道:“是啊,真是看不惯那帮人的作风,但是楚芸玲那边......”“不用管她。”张县令道:“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暗中阻止她,但不要伤到她,她伯父把她交给我,是让我照顾她,若是她想要在定州过的好,那还得是我说的算。”张县令眯眼一笑,道:但前提是,她不能来坏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