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清点战利品,庞德有破城之功,张辽有先登之功、司马错有俘虏县令之功,全部记录完毕。
由于马超是在马邑城内突然起事,主要兵力都还在城外军营,因此,只俘虏了500多名士兵。
县衙内,马超坐在上首,左右分列武官。
左列为张辽、守卫长,右列为司马错、庞德。
马超大喝一声:“带县令上来!”
“喏。”
士兵押着衣衫褴褛的县令上堂,木棒打折他的双腿,县令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马超微笑:“马邑县令,你可知罪?”
县令抬头,发现俘虏自己的竟然是一个8岁小孩?
怒火中烧,羞愧难当,县令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不想活命了?”
“呦呵~”
马超被气乐了,抄起桌案上的几卷竹简,直接砸到县令脑袋上去。
“你自己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县令虽然双腿被打折,但双手还能用,忙不迭捡起地上的竹简,打开一看。
嚯,好家伙!
竟然是自己平日克扣粮饷、贪污军银的证据,全都被县丞记录了下来。
眼见县令额头上满是冷汗,马超冷笑:“县丞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招供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
啪,手中竹简掉在了地上,县令垂头丧气,无话可说,只得任命。
马超接着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你一家子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理应问斩。但不能由我来动手,朝廷命官犯法,自然要上报朝廷,由监御史捉拿问罪。”
“带下去,押入大牢!”
随后,张贴告示,让一城民众知晓县令已经伏法。
百姓欢庆,多年以来一直被县令剥削,终于熬出头了,全对马超感恩戴德。
同一时间,马邑城外军营。
“报!”
斥候来报,一名戎马军装的将领听他讲述了马邑城内的事情,不由震惊大怒。
将领一下拍案而起,双拳紧握,一根根青筋暴突,突显了将领内心的震怒。
他的心腹手下进言:“塞尉大人,我等奉县令大人之命,镇守此处边关,哪知城内发生巨变,不如我们···”
塞尉眯起双眼,内心不断计算得失。
现在,他手中共有士卒5000人,按常理,一名塞尉,是无法拥有这么多部队的,但这里是边关,戍边将领的兵权都不小。
想当初,西汉的西域都护府,陈汤一个副校尉,就能起兵攻杀匈奴·郅支单于,这说明戍边将领的职权要比官职大得多。
塞尉反复盘算得失,最终决定,尝试攻击一次马邑城,如事败,便退回军营,再做计较。
“传我军令,5000大军即刻生火造饭,一个时辰后起行,目标,攻击马邑城内的贼寇,救出城内百姓。”
“喏!”
马超在城内清点了一下士兵数量,加上城门守卫、俘虏,一共合计700多人,如何是城外军营的对手?
他原地踱步,想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却什么都想不出,大脑一片空白。
张辽见此,进言道:“禀少主,城外军营的最高军事长官,是一名塞尉,他虽然是朝廷册封的戍边将领,但由马邑县令管制。有军营在,胡人贼寇却能一直袭击马邑城···”
抓住张辽话语中的关键点,马超立刻说道:“你的意思,这个塞尉,和胡人有来往?故意放任胡人贼寇入侵?”
“很有可能。”
“好,这样就可以了!”
马超大喜,居然有这一层关联,无论事情真假,他都可在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
事情是真的,那么塞尉就是在通敌,加上勾结县令的罪名,罪加一等,应当斩立决!
事情是假的,塞尉也逃不掉一个戍边不力的罪责,同样也可以问罪。
而想要击败拥有5000兵力的塞尉,突破口,还是在马邑百姓的身上。
“报!”
派出去哨探军营的斥候汇报:“禀报少主,城外军营出现异动,士卒们正在生火造饭!”
司马错立刻说道:“少主,看来那名塞尉,还想着要来攻杀我们,敌军势大,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张辽附和:“没错,更何况这名塞尉武力一般,统率力也不行,张辽愿领一支军前往,消灭他!”
“嗯?”
马超闻言,沉吟半晌:“如今我们有700多名士卒,但其中500人都是降卒,士气堪忧,你想带多少人前去迎战?”
他这句话,是在试探张辽,张辽豪气干云,哈哈大笑道:“辽不需多,只需少主将你手下的31名并州骑兵一律交给我,便可!”
什么?
只带31名并州骑兵?
这些都只是董卓的骑兵,并不是吕布训练出来的并州铁骑,难堪大任啊。
想那白门楼一役,吕布被曹操击败后,曾想利用自己训练骑兵的才华向曹操讨饶。
自信曹操用步兵,吕布用骑兵,便可天下无敌。
由此可见,虽然吕布为人不咋地,但是他训练骑兵的能力,天下第一等。
话说回来,张辽也是见识过董卓手下骑兵的战斗力,还敢这么说,应该是有足够的把握。
张辽自信的来源,应该是他深知那名塞尉的水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马超当机立断,说道:“好,我平生最佩服英雄人物,张文远如此豪迈,当浮一大白!”
“拿酒来!”
下人端上来几个酒盅,马超嫌酒盅太小,喝起来不痛快,命人换上大酒碗。
现在的马超才只是8岁,他双手捧起一大碗黄酒,仰头便喝,喝完,把酒碗狠狠摔碎在地上。
“好!少主豪气!”
张辽接过酒碗,也一口干掉,摔碎酒碗,拱手道:“张辽这便去了!”
马超抱拳回礼:“静候佳音!”
待他离去后,马超立刻吩咐下去:“司马错、庞德、守卫长,命你3人立刻去城内散布消息,就说城外士卒造反了,他们要放胡人进来,一同劫掠马邑城!”
“喏!”
正当3人要离去时,马超想了想,叫住他们:“散布消息的时候,切记要说一句话:城破之时,男的杀掉做口粮,女的卖掉做奴隶!”
司马错、庞德等3人互相对视一眼,全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来一些苗头,便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整座马邑城内,谣言四起,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谣言传到了后面,已经变成了塞尉是胡人首领的儿子,潜伏在马邑城边关多年,就是为了今天能率军攻破城池。
并且,还有一条更为极端的谣言,马邑城破,塞尉便要屠城!
可怜塞尉刚刚率领5000士卒进军的时候,他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而他本人还不清楚,后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城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张辽带着并州骑兵隐没在沙尘暴之中,忽隐忽现,如同鬼魅,煞是瘆人。
5000兵力,有3000人都是步兵,划分为前军。
前军的步兵方阵刚走到一处比较狭窄的地形时,一声梆子响起,张辽突然率领骑兵杀出。
“杀啊!”
并州骑兵属于冲击型骑兵,清一色手持长枪,一次冲锋,击溃了步兵方阵。
正在中军的塞尉眼见前军被骑兵冲散,立刻传令:“稳住,稳住!对方只有几十个骑兵而已!”
张辽一击得手,击杀了80多名步兵,立刻消失在沙尘暴之中。
修整完毕,继续进军,还没走上几步,张辽又摔着骑兵冲杀过来,又被干掉60多名步兵,塞尉直恨得牙痒痒。
“混蛋!”
他话音未落,张辽第三次杀来,塞尉知道,再这么下去,士气就要掉光了,到时候拿什么去攻城?
于是,他爆吼一声:“有种别跑,跟你爷爷来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
狂风暴沙之中,张辽手持月牙戟,驾马挺戟而出,嘲笑道:“区区一个塞尉,也敢学将军对阵厮杀?”
塞尉大怒:“废话少说,你敢还是不敢?!”
“那是自然,纳~命来!”
张辽纵马持戟,飞掠而来,月牙戟上,闪烁着嗜血的光泽。
由于有着沙尘暴的阻碍,黄沙遮蔽双眼,塞尉一时不察,居然算错了双方的距离。
“哈!”
月牙戟化作一条龙形,划过塞尉身前!
塞尉只觉得胸口一痛,低下头一看,胸前盔甲被击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大量鲜血不要钱的往外飙射!
“呃啊——!”
疼痛难忍,塞尉整个身体,被张辽一击刺杀的反冲力带着,朝着身后倒下,摔倒在地上。
他倒在黄沙之中,想要爬起来,奈何伤势过重,双眼逐渐闭上。
张辽仅仅一个回合,就击杀了塞尉,大军士气跌落,立即崩溃!
“都静下心来,对方只有30多人而已!”
塞尉死后,军队里仅次于他的侯长立刻获得军权,他拼命叫喊着,拉住士气崩溃的军队。
“你们跑什么?塞尉大人死了,此时,我们应当同仇敌忾,继续朝马邑城进发,为大人报仇雪恨!”
侯长威胁道:“别忘了我们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一旦事发,马邑城内的百姓们,岂能放过我们?!”
“我等愿往!”
大军,继续朝前进军,张辽继续率领骑兵,沿着大军外围突杀、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