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你不要打我妈妈。”
一声稚嫩又带有威严的童声,瞬间回荡在医院走廊里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郝童已经站在了那妇女的身后,一边用同样的方式捶打着那妇女的腰身,又一边大声的叫道。
那妇女反应过来后,猛的一个转身,抬起手向郝童打去。
眼看着那一个巴掌将要落到了郝童的身上,顾晓笛一个应急反应,马上把郝童拉到了怀里,那重重一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顾晓笛的背上。
顾晓笛疼的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她不敢想想这么重的一巴掌,如果刚刚打在郝童的身上,会是什么严重的后顾?她想到这里,突然对着眼前的那妇女吼道:“苗一横,你闹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马上就走。”
下一秒,那妇女看了顾晓笛一眼,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顾晓笛捂住郝童的耳朵,就那么默然地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妇女,任由她在地上哭泣。
那妇女哭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就见她从地上站起来,又坐回了那病房门外的排椅上。
“顾叶盛呢?”顾晓笛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妇女一边擦着眼泪,又一边气呼呼地对顾晓笛说道:“那是你爸,顾叶盛也是你叫的吗?”
顾晓笛默然地瞟了她一眼,又问道:“他人呢?顾晓旭出这么大事,他不在医院,去干嘛了?”
“他去筹钱了。”那妇女又应声道。
顾晓笛又默然地看了那妇女一眼,就牵起郝童的手向走廊外走。
“你干嘛去?”那妇女马上叫道。
“交住院费。”
顾晓笛清冷的声音还在走廊里回荡,但她和郝童的背影已消失在那走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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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那是外婆,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对她说话好不好?”
去交住院费的路上,顾晓笛牵起郝童的手,温柔地对他说着。
“妈妈,不用怕,有我在。如果她再欺负你,童童会保护你的。”郝童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顾晓笛坚定地说道。
顾晓笛的心紧紧地抽搐一下,她心疼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头
“哦。”郝童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晓笛又心酸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小脑袋,不禁哑然。
即使她的母亲有千错万错,顾晓笛也不想让她在郝童的世界里留下一丝一毫的不是。
也许是因为顾晓笛从小就没有从她母亲那里得到过母爱,自从她怀孕后,她就发誓,不管肚子里是女儿还是儿子?她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位好母亲,一位合格的母亲。
顾晓笛在交费处,一次**了五万的住院费,等她交好后,又牵着郝童的手走到医院的一个僻静休息的地方。
然后,她让郝童坐在她身旁,她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她看了看那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又禁不住某名的心酸。
“这郝一名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心里疑问着,就给郝一名拨去了电话。
“喂!”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老公,你怎么回事?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也不问我们到了没有?也不问问我弟弟伤的怎么样?”顾晓笛听出了那边人的不悦,她温婉地问道。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电话那端的人冷漠地反问道。
“郝一名,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都给你说过了是我顾晓旭出车祸了,你问都不问候一下吗?”顾晓笛终于没有忍住地质问道。
“呵呵,就他?如果上天的眼睛是睁着的,我倒是祈祷最好把他给收走。”郝一名在电话那端又冷笑着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
顾晓笛的分贝逐渐高了起来,坐在她身旁的郝童,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我过分?真是好笑!你们顾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还非要让我再说出来吗?”
“郝一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公,是顾晓旭的姐夫,他就算以前有多么的不好,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呵呵,还老公姐夫呢,我现在宁愿和你们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你们那一家子,世界少有。咋看起来像国有熊猫一样宝贵,其实,一家都是吸血不见底的吸血虫。就你那弟出车祸是早晚的事,意料之中,救还不如不救,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的钱。”电话那端的人又尖酸刻薄地说道。
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已被郝一名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是,她们顾家是不怎么样,但也轮不他郝一名在她的面前数落吧?
顾晓笛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弟救还不如不救?我花的都是我辛苦挣来的,浪费也是浪费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那边嚷嚷什么?不关心就算了,不要再给我火上浇油了。”
“呵呵,你的钱?我们是夫妻,那是共同财产,也有老子的一份。就你们那一家,尤其是你妈,是吸血之王,你们家就是一个无底洞。”
“郝一名,你脑子有病吧?你们家才是一个无底洞。”顾晓笛气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不可理喻。”
“嘟嘟嘟。”
郝一名生气地留下“不可理喻”四个字后,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看着那被挂掉的电话,一个拳头狠狠的下意识的砸了她左手边的排椅上。
“妈妈,你怎么了?”郝童看着顾晓笛担心的问道。
顾晓笛使劲地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又挤出一丝微笑对郝童说道:“童童,妈妈没事。对不起,妈妈刚刚不应该那么凶的。”
郝童懂事地给了顾晓笛一个暖心的抱抱,也不再说话。
“走吧。”
顾晓笛说完,又牵起郝童的手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而电话端的郝一名,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铁青着脸,嘴里叨叨着:“TMD,当初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们那一家是这么个熊样,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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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这是怎么了?顾晓笛的心中充满了疑虑。
她辞职前后才一个多月,郝一名的态度就变化的前后判若两人,这不得不让顾晓笛敏感起来。
这些年,她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小家,真心真意地爱着郝一名。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她和郝一名就变成这样了呢?
“唉。”她下意识地又叹息道。
郝童听到她的叹息声,又疑惑地看了看她,顾晓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着郝童笑笑。
她牵着郝童不一会儿就走到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外,她看着那位依旧守候在那门外排椅上的妇女说道:“那个……我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给你开间房吧?你带着郝童去睡一下,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不要,妈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郝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晓笛道,又警戒地看了那妇女一眼。
彼时,那妇女直接对顾晓笛翻了个白眼,又没好气地说道:“睡什么睡?你弟能不能挺过今晚都还不知道呢。”
“童童这么小,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起熬夜呢?再说了,你就是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如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顾晓笛看着那妇女又说道。
那妇女看了一眼童童,又看了看顾晓笛不耐烦道:“就一个晚上,不睡也没事。”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眼里从来都只有顾晓旭。你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带童童去酒店,如果有事你就打我手机。”顾晓笛生气的说完,就抱起郝童,背着她的双肩包向走廊外走。
“你个死丫头,你弟都什么样了?还睡睡睡。”顾晓笛的身后又传来了那妇女叫骂声。
顾晓笛本能地捂住郝童的耳朵,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妈妈,我爱你。”郝童趴在顾晓笛的肩膀上,用一种稚嫩的声音说道。
顾晓笛一股热泪突然浸湿了双眼,她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郝童的背,说道:“童童,妈妈也很爱你。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谢谢你。”
郝童在顾晓笛的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但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顾晓笛的脖子,一直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