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谢过陛下。”
“谢陛下,陛下隆恩浩荡。”
唐一芩只是想着自己的婚姻不用任由皇家人摆布就行,没想到皇后还送了她一份大礼。
眼尖的人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为,皇后突然对一个无名小辈的提携是出于善心。后宫的女人,没有哪个手是干净的,更不要提后宫之首。
后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谁人不知皇后近日深得圣宠,就连今日也是艳压后宫佳丽。妖而不艳、美而耐看,皇后的本就出身书香世家,气质更不用说了,再加上多年在皇宫的摸爬滚打,已没有官家小姐的柔弱与稚嫩,却生出一种更让人迷恋的成熟感。如果之前的陈妘壁是花骨朵,那么现在的她就是盛开的玫瑰,怪不得老皇帝日日迷恋。
现在看来,只能是唐一芩和皇后站在了同一条线上,户部尚书极有可能跟陈家联合了。
对于众人浮想联翩的猜想,唐一芩真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他们能扯出这么多关系,也是厉害。她和皇后的事,也只是她们两个之间的合作而已。
众人的心还扑在天长上,对于宴会上的事,更是无心下去。至于那些准备在宴会上大露拳脚的人,恐怕要白费功夫了,没有什么大事能比过一件旷世珍宝的存在。
不过宴会还要进行,他们就算再按捺不住也不会不给脸面的当场走掉。
老皇帝也深知天长的效果,一开始还担心天长背后之人图谋不轨,不过是个乡下丫头,随便给了一个名号也就打发了,果然上天眷顾云沧国。
那些认真排练,等着大放光彩的官家小姐,也都被当做了摆设,尤其是李惜欢,她本来想利用宴会吸引五皇子的眼光,正式成为五皇妃。好好的一次机会,全被唐一芩给搅和了。
就算她舞跳的再美又如何,她看得出五皇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整个眼光紧盯唐一芩的一举一动。谁都不能成为她成也皇后路上的绊脚石,唐一芩更是不配。
一舞停,皇帝也只是夸赞了一句“好”,便没有了下文。整个宴会上,真正关注李惜欢跳舞的,也就只有唐一芩一人了吧!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只可惜舞者之心不在此,赏者之心更难猜。
月上柳梢头,人散皇宫后。各国也没有再争论个一二,空前的祥和,这都是暴风雨爆发前的平静。
老皇帝先启程回了宫,剩下的人也都一一散场,皇上都不在了,他们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今日发生的事,不得不让他们回去从长计议。
皇上回宫之后,就让人把天长呈现到他的眼前,他要好好端详一番这圣物。
天长是用一个紫檀木装着,刚好打开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飘入鼻中,就能让人精神一震,不比那灵药差,果然是圣物呀!老皇帝当晚就把天长放进了藏宝阁,并派重兵把守。
唐一芩拜别了谢家夫妇,准备起身回唐府。显然不止一两个人看中这个机会,准备伺机而动扑向唐一芩。
站在唐一芩后方的五皇子,虽说是在和各个大臣客气着,可做了随时失陪的准备。
“惜欢拜见五皇子,惜欢今夜的舞似乎倒退了不少,可否请五皇子指点一二?”
若放到平日,李惜欢是不屑这般做作的,只是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她要及时掌控住才可以。像这样的机会着实不多,唐一芩的存在,又让事情变得紧迫,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李小姐客气了,在本皇子看来李小姐的舞姿自是无人能比的。”
五皇子此刻的心全都在唐一芩的身上,哪有空去搭理一个工部尚书的小姐。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被不喜交谈的裴从戊给抢了个先。
“唐小姐留步,在下有几句话想对唐小姐说。”
“将军客气了,将军请讲。”
“能否借一步说话?”
唐一芩不好拒绝,更不明白,跟她素不相识的将军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在皇宫之中,裴从戊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就跟着走到了一个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
两道身影在月光下被拉成一道细细的长线,裴从戊突然拉住唐一芩的胳膊:“唐姑娘,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回京之时就喜欢上了你,我本不该打扰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裴从戊的话像一道雷一般,把唐一芩的脑袋炸的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她出现幻觉了吗?她猜想过无数种裴将军找她的原因,可唯独这种情况没有预料到。
她跟裴从戊只见过两次面,这是第二次,要说对裴从戊的印象,很英勇神武,云沧国有此良将,何其幸运。但是要说到感情,她着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最多也就是能做朋友吧!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我在京的时日也不多。更没有权利让你为我独守一生,可我不说出来我会后悔,哪怕被你拒绝也好。”
唐一芩看得出裴从戊是对她有好感的,可她不能为了裴从戊的感受而委屈了自己。
“谢谢裴将军的厚爱,一芩也很佩服裴将军能为云沧国牺牲自我,只是一芩确实对将军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将军爽朗的性格,我很喜欢。”
裴从戊心里生出一丝苦涩,比他受伤还要难受。哪怕他早就料到,可到了面对的时候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不过好在他可以跟唐姑娘交朋友不是吗?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在月光下还有一个人的身影远远的站立着。
萧焱辙早就察觉了裴从戊对唐一芩的异样,刚开始他想直接上前阻止。可依裴从戊的性子,他越阻挠,裴从戊就会越有干劲。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唐一芩的心里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如果能够被任意一个人取代,那他就应该放任唐一芩的自由,自己也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萧焱辙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楚,在听到裴从戊被拒绝的时候,他不自觉的笑了,一如当初在雪地里看到唐一芩那般。
“裴将军,这么晚了,还有空在后花园散心,雅致不错。”
“三皇子不也有此雅兴?”
裴从戊对这个三皇子没什么太好的印象,知道他是个灾星,有没什么作为,比之五皇子差远了。若大皇子不是体弱多病之人,天天在床上躺着,想必不会有他露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