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了,大祁家
祁杨氏起床后闻见一股子臭味,转头看向旁边还在睡觉的祁山,以为是他在床上拉大便了,顿时心里一阵恶心。
这些日子祁阳大小便全靠她,恶心得饭都吃不下,想撂担子不干了,却又没有那个胆子。
她起身穿着鞋子,大步出门想透气,结果臭味更重了,抬头一看,院子里大片臭粪,一直从院门口到井口处,无从下脚。
祁杨氏顿时被气得发昏,插着腰吼道:“是哪个挨千刀将粪泼我家门口了。”
“老娘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生儿子没**。”
咒骂声响彻在整个村子。
正在酣睡的苏汉徒然惊醒了,随后嘀咕了一声,“老子的儿子有**。”说完翻了个身,很快又睡了过去。
苏槿也自然是听见了,却当做没听见,反正以后有得祁杨氏吼,看她能有精力骂到几时。
她这个人小心眼,又护短,大祁家以前怎么对李荷和祁云清的,她会想法子讨回来。
现在能力不够,给他们添些堵也好。
“槿儿,吃饭了。”这时,李荷从厨房端着饭菜出来,冲着她笑着喊了一声。
“马上。”苏槿抖了抖手中的衣裳,搭在了绳子上,随后甩了甩手,走进了屋子。
吃过饭后,苏槿将祁云清给李荷买的镯子递给了她,“娘,这是云清昨日买给你的银镯子。”
李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笑着道:“这东西娘用不上,槿儿你留着带。”
“娘,我有。”
苏槿将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看着她认真又道:“娘,这是云清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其实祁云清是想以她的名义送给李荷,估摸着是料到了李荷会拒绝。
“娘用不上……”
李荷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槿打断了,“娘,用不用得上都是云清的一片心意,你不要,云清会失落的。”
闻言,李荷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眼里渐渐红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孩子……”
两刻钟后,苏槿带着哈欠连天的苏汉去了西山。
苏北见他们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高兴的冲着苏槿喊了一声,“阿姐。”瞥见苏汉后,他神色收敛了一些。
“嗯。”
苏槿自然没错过他的异样,指着苏汉,对着他道:“以后他就在西山帮忙,有什么“重”要点的活都交给他。”
自从发现苏汉干活还不错,她就寻思着让苏汉来西山帮忙。
苏北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不过有些犹豫,似乎本能的畏惧。
“阿姐在这。”苏槿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鼓励。
十几年的恐惧,可不是一时能消散得了。
苏北在她一副相信他的眼神中,咬了咬唇,随后挺直着胸膛,指着灌木丛,用着小大人的口气吩咐道:“你去那边割草。”
寻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成片刺笼,老远都能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刺,别说割了,就是碰到一下也够吃一壶的。
“臭小子,你竟敢指使老子做事!”苏汉立马眸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他完全不怕苏北,习惯性的就朝苏北就一耳光子呼了过去。
明明已经比苏汉还高的苏北却反射性的抱头闭眼,脸色煞白。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起。
不过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苏汉感受到左脸颊火辣辣的痛,抬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他简直不敢相信,理直气壮怒吼道:“你个臭丫头,你打老子干什么!”
周围忙活的人都看了过来,许是怕苏汉打这两姐妹,他们连忙放下锄头大步跑了过来,挡在了苏槿和苏北的前面。
牛老头子板着脸盯着苏汉,呵斥道:“苏汉你别乱来。”
身后的苏槿心里一暖,“牛阿爷你们别担心,他不敢。”
随后她上前一步走出来,冷眼警告苏汉,“再动苏北苏樱他们,就不是一巴掌的问题。”
说完她看向苏北恐惧的模样,心叹了一声,带着长辈的语气,“怕什么,他敢打你就往死打回去,打死了也不要紧,阿姐出钱把他埋了就是。”
苏北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不少,“阿姐,我……。”
苏槿也不责怪他的犹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慢慢来。”
而苏汉完全是被苏槿那句打死了也没关系,阿姐出钱把他埋了就是给吓愣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也说得出来!
紧着着又响起女子冷冷的声音,“不想干就滚,没人强迫你!要想干就得给我老实安分!”
苏汉气得脸都涨红了,但却没敢再说什么。
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他称了十多年的村霸王了,怎么就栽到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
难不成是风水轮流转?
最后苏汉还是憋着一腔怒气去割草了。
等老子赚了足够的工钱,就再也不收你这个鬼气。
围观的人群散去。
“阿姐,对不起,是我没本事。”苏北说着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他一个男子汉,却还要阿姐保护。
“没事,我们家小北最近已经很勇敢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你要答应阿姐,不管是谁欺负你,都不要一昧的退让隐忍。”苏槿拍了拍他的肩膀。
终究还是个孩子,她得耐心一些教导。
“阿姐,我会越来越勇敢。”
苏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心里暗自坚定,以后一定要换他保护阿姐。
“阿姐相信我们家小北,一定可以。”苏槿眼神坚定道。
……
安抚好苏北,苏槿就开始照往常检查了花植的长势,发现有三亩地的花植焉了,不是一株将株,而是成片。
她蹙了蹙眉头,以为是种植出了问题,随后弯腰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些花植松松垮垮的立在土里,似乎像是被人给故意给拔了一些起来。
紧接着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了很多交叠在一起的脚印,不像是成年男子的脚。
“牛阿爷,你们都过来一下。”
众人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赶忙走了过去。
“你们今早有谁动了花植?”苏槿指着松松的土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