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在南宫锦焦急而又担忧的目光中走出大厅。
“林萧!”南宫锦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的老大,她吓坏了,顾不上其它,直接扑了过去。
两人相拥在一起,南宫锦丝毫都不在意林萧满身的鲜血。
“我没事!”林萧笑了笑,把南宫锦抱在怀里,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附在耳边低声道,“最近记得少出门,别回王朝村。”
“啊?”南宫锦不明白林萧的意思 ,但还是警觉地点点头,抹掉眼角的泪痕,钻出怀抱,急道,“你身上好多血,快去医院吧,你脸色很差,真的没事吗?”
“我就是医生,还需要去医院?”林萧哑然失笑,拉着南宫锦往外走。
“啊——”
忽然,一道拉长的惨叫声,从高空传来。
砰!
随即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来。
南宫锦下意识地看过去,忍不住呆在当场。
重物是一个男人,死状极惨,双眼突出眼眶之外,直勾勾瞪着林萧二人所在方向,仿佛极不甘心的厉鬼。
“南,南宫朝杰?”南宫锦冰雪聪明,立马想到一些事,“爆炸是他弄的?”
“回去再说!”林萧抱紧南宫锦,警惕地扫视一圈,四周围了不少群众,现场依然很吵闹,而一个目光阴寒的小子,与林萧快速对视了下,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林萧也不在意,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
“老大,要不要跟踪?”别看老张慵懒无常,其实一直在观察四周。
“不用,回去!”林萧冷着脸。
挤开人群,老张开车直接离开。
与此同时,大量神 秘人从街头巷尾不动声色地来到千达广场,隐隐将所有出入口都控制起来,只要有行踪古怪之人,都会被他们盯上。
回到家,林萧一进门,突兀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刺激着南宫锦的眼睛和神 经。
“啊!林萧你怎么了?”
林萧身形一晃,直接栽倒在地。
南宫锦还从未见过林萧出现这种情况,惊慌失措地叫人。
“老张,快来老张!”
老张急匆匆冲进来,一看林萧这样子,也有点急。
林萧很少受伤。
战场上负伤在所难免,但老张很久没看到林萧受伤了,毕竟这几年没什么像样的战斗,林萧今天这样,让他很意外。
“老大!”老张抱着林萧,快速放到沙发。
南宫锦急的团团转,抓起手机就要拨打120.
林萧突然睁开眼睛,伸手阻止。
“不用!”
虚弱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
“你怎么样啊,别吓我!”南宫锦都快哭了,她很少为一个人担心,可不知怎的,看到林萧伤成这样,揪心的痛。
林萧勉强坐起来,拉紧老张的手,沉声道:“帮我准备一些草药和材料,有铁片往心脏里面去了。”
“什么?”老张大吃一惊。
林萧虽然躲过了爆炸核心,然而那么近的距离下,神 都很难完全躲开,他尽量避开要害,但还是有一枚弹片刺破胸前紧致的肌肉,进入心脏。
普通人要是弹片进入心脏,早就支持不住了,但林萧气血极为强大,筋脉坚韧如金刚,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
他坚持着不倒,原因是不想被那些藏在暗中的恶人看笑话。
回到家,血气不足的林萧,终是没撑住。
被誉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也有虚弱的一面。
“老大你说,我马上让人准备!”老张眼里几乎冒着火,却拼命压抑着怒气,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把林萧害成这样,绝对会第一个杀过去,将之碎尸万断。
林萧拿起手机,强撑着精神 开始编辑短信,然后给老张发过去,沉声道:“要快!”
“好!”老张马上打电话去吩咐人购买。
林萧则看向一脸急切的南宫锦,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他怕她担心,柔声道:“没事,看把你急的,去帮我拿剪刀、纱布、针、医用丝线,还有钳子,大概八十度的热水,快去!”
林萧很少用急促的语气催促南宫锦,今天的确反常。
越是反常,南宫锦越紧张。
林萧身上密布的伤痕,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好,我马上去准备!”
趁两人离开,林萧小心翼翼解开新买的衬衫扣子,他都没舍得直接撕开,硬是忍着皮沾着肉,肉沾着血那种痛苦,慢慢脱下。
即使如此疼痛,林萧都没有哼出哪怕一声。
除了眉头有些紧皱之外,看不出林萧任何一点疼痛感,就像一个铁人。
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该流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林萧在商场的时候就简单处理过,大部分都止了血。
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心脏,一处肾脏部位。
任何一处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早就没了命。
南宫锦拿着东西,急匆匆返回来,走到沙发跟前的时候,却猛地怔住,手中的东西咣嚓一声全掉落在地。
热水洒了一地,烫到了南宫锦的脚,她却不自知,一副惊呆的样子。
林萧身上大小伤几十处,每一处都是那么刺眼,尤其心脏位置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更让人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南宫锦直接哭了。
林萧身上那些伤,任何一处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林萧,挺直身体,如标枪般坐在沙发上,那一身如精钢铁铸般的肌肉,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
“你,你不痛吗?”南宫锦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激动。
“没事,快给我东西!”林萧一边掏出毫针在身上扎了几针,一边对南宫锦说道。
鲜血还在流。
伤口太多,针灸无法全部控制。
“好好——”南宫锦忍着心痛,手忙脚乱把工具递给林萧,随后抓起脸盆拼命跑去打开水。
嘶——
林萧深吸口气,朝打完电话后裹足不前的老张挥挥手:“老张,来!”
老张知道林萧叫他干什么,好久都没做过这种事了,他竟然有一丝惊慌和紧张。
或许是长久的安逸生活,让老张忘记了那段刀头舔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