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枫一脸的水,雪白的头发乱蓬蓬,一身白装也被割个了条条,背负一柄古朴的长剑,手拄木棍,面露着和善。
老丈以稍强些的烛光看清楚了,这个风雨夜投宿的落难人。
只是,荒山野地,突然冒出一个小伙子,看样子还是落难了,他有些担忧,少枫的来路不正,想要拒绝。
更怕万一少枫心术不正,对他不利,或是因收容少枫,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故此,老人目光微动,沉默不语,想找个妥善的理由,让少枫甘心离去。
“哈…爷爷,发生什么事啦?有人投宿吗?”
忽然之间,一个清秀的少女,打着哈欠,披着薄衫,衣着白色的睡服,手持一盏破灯,从主房边的土屋,沿着木廊,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小伙子,爷爷正在考虑!”
老丈见少女出来了,直接回道。
而少枫淡蓝的眼眸闻声看去,不自觉得有些惊讶了。
略微发黄的烛光下,这少女约十五、六岁模样,虽是无精心装扮,且又是麻衣粗布的素衫,却仍挡不住其清寒的风姿,黑色的长发散落至腰间,腰肢纤细,上部略微丰满,尤其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极为闪亮。
她没有冷千雪的雪莲般气质,也没有舞云姬的容颜精致,妖媚艳丽,更没有苏姬儿的魅幻倾城,落尘嫡仙。
可是,少女的清新之美,宛若出水的清荷,为这破烂之地,增添了不少光彩。
“古语云:深山出凤凰!果然不假,这女子也算得上一位美人佳丽了!”
少枫赞叹一声,不自觉得目光随着少女移动了,忽略了身边的老人。
“咳咳咳咳!”
老人见少枫盯着他孙女直看,顿时面色冷淡了,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少枫的视线。
老人对少枫看到自家孙女的反应,心里有些得意,更有厌恶与警惕之心。
少枫知道自己有些轻佻了,暗暗呸了自己一句,微微一笑,拱手致歉。
“哎,不好意思,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让老丈与姑娘见笑了!”
“既然,这里有姑娘在此,荒野孤所之地,小子也确不适宜投宿了!”
“老丈,姑娘,小子告辞!”
说完,少枫再次拱手,扭头就走进了细雨中,拄着棍一步步往外走去。
少枫的果断离开,让少女与老人皆感到吃惊了。
荒山野地,遇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动心?
就走得这么干脆?不再纠缠一番?
“嗯,再见,不送了啊!”
但老人还是觉得,心头的石头落地了,竟站在房门内,对那道蹒跚孤独的身影,回了句。
少枫对此充耳不闻,直顾自己冒雨赶路,期盼找个无人山洞,凑合住一晚,好恢复些伤势。
少女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孤独的身影,很可怜,更从少枫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之上,有了一丝其绝非一般人的想法。
“爷爷,你呀!”
她埋怨了一句表示无辜的老人,急忙追着少枫跑去了。
“你这是?”
老人大喊道,有神的眼睛,显得十分的困惑,额头上聚集的皱纹,更密集了。
片刻的时间,少女便追上了少枫,她站在雨中,有些含羞地小声说道。
“公…公子,天色太晚了,且下着大雨,你又行动不便,我…我家这里还有一间空房,你要是不嫌疑,不如留下了住一晚,再赶路也不迟啊!”
“这?”
少枫自然清楚老丈对他的防备之心,很浓厚,本不愿纠缠,但少女这一追出来,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细想了一下,觉得恢复要紧,少枫点了点头,道谢道。
“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那就打扰姑娘了,多谢!”
“公子客气,我们进去吧!”
少女听到了少枫的夸赞,羞羞的回了声,竟主动搀扶起了少枫,一点点走了回去。
这让少枫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一笑而过了。
等少枫回到了老人面前,老人不情愿地指着紧挨着少女房间的一个茅屋,将少枫带了过去。
少女欲要跟随过去,结果被老人一把拉开,赶着她回去睡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望了一眼,跟在老人后面态度和善的青年,默默转头,拿着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蜡烛,睡去了。
“嗞呀!”
老人将那较小的房门打开了,烛光的照映下,少枫看到了快堆满房间的草垛,四周的墙壁也是挡不住冷风涌进,不由得苦笑了。
老人却把少枫的神色看在了眼里,不客气地说道。
“呐,就只有这一间你能住了,别的你也住不了!”
“可别怪我多心,也是形式所迫,这里地处荒野,我孙女你也见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不多心都不成了!”
“无妨,有个避风雨之所,小子自当心满意足了!”
“老丈,早些歇息吧!”
少枫,接着道谢一声。
以他的眼界与气度,自然不会跟一个老人一般计较,何况,人家也算给了他一个住宿之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嗯,我走了了,早点睡吧!”
老人突然觉得这落难的小伙子,人品稍微还不错,比他见过的富家公子,有教养多了,态度也温和了些,交代了一句,手持烛火,离开了房间,回去睡觉了。
少枫目送老者离去之后,听着风声呼啸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