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饶命!”
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跪在赵锐面前,一脸惊恐地哀求道。
这个老者名叫王铎,是府衙的画师,就是他根据混混们的口供,将赵锐的肖像完整勾勒出来的。
赵锐找陈府尹要这个人,陈府人不敢不给,而且他以为赵锐要治这个人的罪,索性直接革了王铎的差事,所以王铎才会如此害怕。
赵锐最不喜欢别人跪在自己面前,示意云鹏将王铎扶起来,然后道:“不用害怕,让你来不是要找你麻烦,听说你被府衙开了,到本王府上当个首席画师怎么样?”
王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敢相信地道:“殿下不是要治小人的罪?”
赵锐没时间跟他废话,招手道:“来!照这东西给我设计个图案”
赵锐画工不行,而且古代版彩票也无需那么复杂,之所以找人设计,最主要还是防伪,不然别人弄出假彩票来兑奖,他岂不亏大了?
王铎战战兢兢地来到赵锐跟前,顺着赵锐所指看向桌案。
只见桌案的纸上画着一个卡片样的东西,不由疑惑道:“殿下这是要画什么?”
“这个东西叫彩票,你把他设计的精美点,最主要得有别人无法模仿的一些标识,最好比这再小一些,不然太浪费”
赵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递过去,接着道:“这个是赏你的,把这东西设计好,还有赏赐,将来也会有更重要的东西交由你设计”
没错,赵锐将来还打算设计纸币,用以取代携带不便的铜钱和银子,不过这都是后话,因为他得有那实力才行。
王铎只是个小小的画师,平时根本没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银票,而且他一直觉得得罪了赵锐,所以根本不敢接。
摆手道:“殿下折杀小人了,为殿下效命是小人分内之事,不敢要殿下赏”
赵锐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将银票硬塞进王铎怀中,道:“给本王干活,那有白干的道理?但有一点,必须守口如瓶,我已经在府内给你辟了间静室,你可以将那里当成你的设计室,对了,把家人也接过来吧!反正我府上空房子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王铎又是感激又是感动,原以为是大祸一场,却不想因祸得福了,这一刻,他已经下了要为这位小殿下效死之心。
正说着,忽有侍卫来报,门下侍郎许将求见。
赵锐想想这哥们也该来了,自己为他冒了那么大的险,他要不来意思一下,可就太不是东西了,遂命人将王铎带下去,然后把许将请进来。
时间不大,就见许将带着一个年轻人,在侍卫引领下走了进来。
赵锐对许将已经算不上陌生,眼睛不由向许将身边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望去。
“见过郡王殿下!”
赵锐点点头,冲着年轻人道:“不知这位兄台是?”
“学生陈东,陪同恩师一起来拜谢郡王殿下”
“陈东?”
赵锐只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在那听过了。
吩咐人上茶后,微笑道:“些许小事,当不得一个谢字,许大人太客气了”
“大恩不言谢,今后但凡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殿下尽管吩咐”
说到这,转头对陈东道:“你不是有建言要对殿下说吗?”
老师和殿下说话,陈东当然不能随便插口,现在听老师吩咐了,遂在赵锐的注视下,说道:“殿下,若学生所料不差,明日早朝,一定会有御史以此事弹劾殿下,殿下所为虽是正义之举,但毕竟有失斯文,陛下肯定会怪罪,殿下还应小心应付才是”
“哦!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赵锐终于想起陈东是谁了,他是国子监的学生,北宋末年,这哥们曾上讨伐六贼书,是个很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
“学生以为,殿下应该率先主动向陛下请罪”
还别说,陈东的话真提醒赵锐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划拉钱,皇帝老爹没时间搭理他,他也快把那个皇帝老爹忘了。
赵锐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真缺一个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参谋。
想到这,道:“按照朝廷的编制,本王府上还应该有个长史,不知陈兄可愿屈就?”
赵锐这就有点难为人了,一是陈东还没在国子监毕业,二来人家进学子监,是准备将来参加科举的,然后通过正常渠道当官,但要是接受赵锐这个委任,看似一步登天了,却也等于是绝了陈东的仕途。
赵锐这个冒牌货不明白,许将却是知道的,见陈东面露难色,忙道:“陈东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不如下官给殿下推荐一人吧!准保能让殿下满意”
眼见陈东不愿意,赵锐心里也有点不得劲,不过想想自己无权无势,让一个前途无量的国子监学生跟着自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遂笑道:“好啊!如此就多谢许大人了,也欢迎陈兄常来我府上做客,我们年级相仿,可以做朋友的”
陈东还以为赵锐会不高兴,但赵锐的反应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别的不说,单这份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忙道:“有时间学生一定来拜访”
帮助许将这件事,纯属无心之举,不过这也算是给赵锐积攒一些人脉了。
送走许将和陈东,眼见天色还早,赵锐按照陈东的提醒,直接来到皇宫请罪。
说实话,赵锐对这个便宜老爹真不怎么感冒,这位便宜老爹除了正经国事,可说是样样精通,不然朝堂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奸佞,更谈不上亡国了。
没办法,心里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毕竟这副身体是人家的亲儿子,所以这个便宜老爹还是得认地。
此时徽宗皇帝在三儿子赵楷的陪伴下,刚完成一幅画作,可说是心情正好的时候,听说赵锐来了,虽不知道这小子来干什么,却还是把赵锐叫了进去。
徽宗皇帝正欣赏着自己的大作,眼光无意中扫过赵楷,却见这小子嘴边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不由道:“笑什么?可是觉得朕这副画有什么问题?”
“儿臣不敢,儿臣是听说五弟来了,突然想起日前他差点被府衙当成通缉犯一事,觉得好笑,这才没有忍住,还请父皇恕罪”
徽宗皇帝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刚想问具体情况,就见赵锐已经被内侍领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