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陈安势知道避免不了,从当初他答应成为非正常事件处理供奉后,这种好日子就不会常有。
那不明生物出现的地方是花山,这就有些意味寻常了。
这个地方地处湖江省西北部,与陵水只有百里之隔,而陵水,是湖江最大河流阴江的支流,那里是大片大片的山区丛林,地貌复杂,过去算是穷山恶水之地。
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洞窟,数量繁多,错综复杂,稍有不慎进入到里面,就会迷失在其中,因而,那里又被叫做花山迷窟。
花山迷窟,过去是当地土司、大族的墓葬之地,早些年多有盗墓者前去寻宝,无奈迷窟复杂无比,从未听说有人成功带出宝来,更多的是,他们都将性命丢在了那里。
但是当地有宝藏的事,家喻户晓,并且流传下来一首诗用以佐证:日照花山千里烟,当中只在一条线。不识司王洞中墓,谁言宝藏重见天?
单从字面上理解,很好理解。
若是去寻宝,当在日照高空的天气里去,山中有雾,光线穿透其中,只有当中的一条线是对应宝藏位置的。
即便这样理解是对的,但是后面那句‘不识司王洞中墓,谁言宝藏重见天’就有意思了。
从古至今,花山地区的司王,差不多数百个,而花山的洞窟,千千万。
他们的棺椁,都是心腹之人安排死士抬进洞中,反正就是往里走,一直走到死士力竭,棺椁落地处就是墓地。
单单想要寻找到一名古代司王的墓都是个难事,更别说准确找到藏有宝藏的司王墓了。
巨大的不明生物出现在花山,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宝的地方必有诡异生灵守护。
难道是司王墓里的重宝泄露了出来?
想到这里,陈安势来兴趣了。
若真是这样,十九局那三千万对他来说,倒失去了兴趣,从办公室离开后,他头也不回离开学校。
陈安势旷课了!
这在陵水学院可是惊天大新闻!
因为三年来,他从不旷课。
然而很快,学校便放出陈安势代表学校与其他学校进行交流学习的说明,并不是旷课。
赵青諟之所以将联络点选择陵水,就是因为陵水挨近花山,陵水学院,又是陈安势的落脚点。
她成为辅导教员,也不排除是上面的安排,就是为了更接近陈安势。
陈安势实力强大,不像其他人需要联手,或者安排特种部队进行辅助。
他都是独来独往,所以,在所有供奉里,他是最怪异的存在,当然,也是顶级存在。
因为,交给他的事情,没有办不妥的,如果他都搞不定,那么这个世上,也就没人能搞定了。
除非,十九局还能找到其他存在的隐世高人。
从陈安势出,将近十余年时间过去,他是十九局已知的、唯一被找到的隐世高人。
至于陈安势年龄有多大了,一直是个迷,他从来没说过,十九局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反正从他出现在十九局面前时,年龄就好像冻住了。
而这个世界上,唯一和陈安势能扯上关系的,只有一名年过甲子的老人。
老人名叫安启年,大华神行集团的创始人。
三年前陈安势隐退陵水学院后,他将集团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则住进了南华山道观中。
外人只道他过起了修道养生的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做什么。
通往南华山道观的山道上,一名年轻人信步走来。
这里人来人往,大多是游客,或者是善男信女,去道观上香问卦之类的。
那名年轻人不一样,他目不斜视,似乎这南华山的一草一木他都十分熟识,脚步不紧不慢却又让人觉得丝毫不拖沓,他就那么径直向山顶走去。
南华山道观很大,分为前观和后观。
前观是开放的,而后观,从不对外开放,相传,观里的高人,就是在后观修炼。
那名年轻人经过解剑崖,踏上金顶,便就进入前观了,可是他的脚步没有停止,看去向,似乎是要去后观。
“诶诶,年轻人,不要往里走了,那里是不允许去的。”有知道规矩的善男出声劝告。
绕过前观的三清大殿,就是前后分界线,中间有一座玄关,一般游客在看到玄关后便会打止,不再继续深入,不说玄关背后有道人守护,多年来,也形成了来道观参观的规矩。
年轻人朝那人笑了笑,也就听了劝,不过他没退回前观,而是在一旁的庭廊坐了下来。
似乎是累了,选择歇息。
“休息好了就回啊,那里面可不许去的呀!”那人又叮嘱道。
年轻人依然是礼貌的笑了笑,然后道:“晓得了!”
那人听到回应,这才咧着嘴去别的地方游玩了。
等了一会儿,不再见有游客往这边来,年轻人便起身抬步,跨入玄关。
他一现身,负责看守的道童便将他看清,瞬即脸色一变,两名道童忙道:“见过尊者!”
玄关拦住了他们的视线,年轻人的声音又有点模仿那人的口音,他们倒是没有听出来。
年轻人摆了摆手,很快消失在玄关后面。
一切又恢复宁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后观当前,是南华道观道人居住的地方,居中是传承殿,再后,便是后山了。
年轻人一越过前后观的分割线——玄关,后山一间独立的院落中忽然响起一声剑鸣。
院里的一名老人正在打扫掉落在院落的树叶,听到剑鸣,他的眼神便望向前观方向,脸上露出激动地神色。
愣了一下,一把扔掉手中的扫帚,撒腿便向前观跑去。
剑鸣铮铮,也引起了后山中清修的高人。
“一别三年,故人来了。”
数名白须道人,悉数向那处小院汇集,然后齐齐站在院门前,等候那名故人到来。
当先跑出去的老人,很快看到踏山而上的年轻人。
两行老泪滑落,老人朝着年轻人喊道:“少爷,您,终于来了!”
年轻人呵呵一笑。
“老安,你似乎又老了,可有好好修习我传你的养生术?”
老安就是安启年,听闻年轻人这么说,他有些扭捏道:“老仆可不敢忘少爷教诲,每日都有修习。”
年轻人哈哈一笑,“且再说,那几名牛鼻子可是等在小院了。”
安启年道:“差不了吧?玄阳的叫声,早就把少爷出卖了。”
似乎是听到安启年在说自己,院子里忽地又传来一声剑鸣,听其声,好像是在反驳他,隐隐还有威胁的意思。
院前的道人和年轻人,俱都发出爽朗笑声,唯有安启年,缩了缩脖子,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