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禁一颤,看着眼前这名男子,不禁多了几分防备,他竟然知道我是女儿身,可我心中又是一阵疑惑,他为什么不直接说破我的身份,还帮我继续隐藏?
我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便随老鸨继续上楼,等刚才那名男子彻底离开我的视线后,老鸨凑了上来跟我说道:“公子,您可真是好运,竟碰着了清月国的五皇子,那位身份尊贵的很哪!”
我听话,也不感觉吃惊,单单从他刚才的举止气质便可看出,他不是平凡人家的公子,我在心底笑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直到老鸨唤了我一声,我才知晓自己方才走过头了,给老鸨道了声谢便走进卧房内坐了下来,老鸨走上前问道:“公子,需不需要再给您叫上几位姑娘?”
我谢过老鸨好意说了声“不用了”,老鸨也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老鸨前一脚走,后一脚便有人来敲门,我没有多想,以为是上菜的那些女佣,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才说道:“进来吧。”
出乎我所料的是,推门而入的竟然是刚才那位公子,老鸨口中的五皇子。
我朝他作辑了一下,先他一步说道:“公子想必便是清月国的五皇子画云深吧?”
他也没有见怪说道:“是本宫。”
我正想下跪,被他一把拦下,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臂,一时间竟然恍了神,随后又快速甩开,后退了几步。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我甩开的手,随后又笑道:“这般纤细必是女子,你假扮男儿身做什么?”
我听他这般说道,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单凭刚才那轻微一碰就确信我是女子,他从开我的第一眼起便知道我是女子。
我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坐下来,喝着茶再为自己续上,他倒也不客套,也跟着我坐了下来,面对着我问道:“天色已晚,小姐不回府?要可知道如果如果夜不归宿,会败坏名节的。”
我听话先是再次喝了口茶,心想,也许换做以前想来我也会担心的,但是如今的情况想来也是不用担心,若阿爹阿娘真的找我有什么事情,清涟看我不在也是会帮我瞒过去。
我回道:“殿下不必担心,没有人会发现的。”说完话,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除非有人特地去告密,否则没有人知晓。”
他拿着茶杯又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小姐到真是个有趣之人,你怀疑本宫会告密?”
我也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会自然是好。”
说罢,房外便响起一阵敲门声,画云深抢先说道:“进来吧。”
这次才是那些送菜的佣人,等她们推门进来把膳食往桌上一放,又递上一壶酒,我刚想问,又住上嘴,这里是青楼,哪个公子不喝酒的,我这般问道只会让人心生疑心。
下人替我打开酒壶,为我倒上酒,瓶口一开,未入喉,已经醇香四溢,下人伸手将方才的三才碗递给我说道:“公子,请。”
我迟疑了片刻,才接过碗一饮而尽,浓烈的气味云绕在我的舌尖,到了喉底一阵灼热,一股醉意涌上心头。
身体有些发热,头也有些发热,虽说在沈府也喝过酒,可没有喝过这般浓烈的酒,更何况如今的我身体还虚弱着,我强撑着剩下几分清醒压低音色说道:“先下去吧。”
只见佣人们说了声“喏”便退了下去。
画云深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不明的神情,似感慨般说道:“你当真是像极了曲华裳啊,怪不得皇兄会娶你为妻,纳你为太子妃。”
原来,她叫曲华裳啊。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想礼俗说的就是这名唤作曲华裳的女子。
我没有问他,怎么得知我的身份,只是听到“曲华裳”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底渐渐的有了些泪意,眼眶中突然掉下些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了我的脸颊,我带着些苦涩的味道说道:“说到底,臣女也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殿下又何必说。”
画云深见我这般模样,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我就这样一杯一杯喝着那位佣人给我送的酒,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我的脑袋早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万分,画云深才站起身说道:“本宫送你回府吧。”
我看我自己还有些意识,摆了摆手说道:“不必。”
画云深听我说完,带些玩意的意味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模样有多诱人。”
我听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是,我又不会武功,若是再给一个明眼的看出我是女儿身,真不知道我如今的样子会引来多少祸端。
我缓缓地站起身,正想往前走一步,脚底传来一阵麻意,眼看自己就要摔倒在地,却给画云深一把接住,紧接着将我拦腰抱起,我正想叫他放下,他说道:“连路都走不稳了,就别强撑着了,本宫难不成拿自己未来的皇嫂怎么样?”
听他这般说道我也放下心来,眼皮越来越沉,一片黑暗朝我袭来。
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我能察觉到画云深把我抱下楼,春风楼里的喧闹的声音,以及他抱了我一路,那是一种很心安的感觉,只是却有些心生遗憾为什么抱着我的不是画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