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之所以骂的狠,主要还是因为景佳人下手更狠。
方才汪远把她扛进房里直接就放在床上,脱了衣服就要上来,景佳人中了迷药脱力,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抵抗,只能任他剥了自己的外衣,手上却也没有闲着,趁他不注意,拿起烟灰缸就往头上砸,可以说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只不过,等她砸完这一下就再也抬不起胳膊,汪远骂完再次起身扑过来,景佳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道这下子真的晚节不保了。
不!她才二十多岁!她还有那么多帅哥没有享用!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踹开的,入眼就是满地凌乱的衣服,还有客房里的各种摆设,叫人不断想象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霍廷霄携着一股冷风径直走到卧室,在汪远趴在景佳人身上之前单手从后颈把他拎了起来,然后狠狠扔到一边。
“咔咔”两声响,是骨节断裂的声音。
“唔!”景佳人涣散的意识再次集中,等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用了仅有的力气使喉咙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叫声。
霍廷霄听见声音回头,看着眼里露出不安神色的景佳人,忽然有些心疼,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悔和愧疚,他不应该去应酬,把小女人一个人放在大厅。汪远这老狗手段龌龊,他早该想到的!
原本救人是本能,可现在觉得,这汪远他妈的就是在找死!
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脱下西装上衣把景佳人从被窝里扶起来裹好,抱着她出了卧室。
临走前,霍廷霄还在汪远缩在地上的身体上重重踢了一脚,跟过来的小宋见了也忍不住,跟在身后补了两脚。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的空当,整个宴会厅的人都知道了霍总忽然调监控找人的事情,接着就从电梯口那里瞧见霍总亲自抱了个人下来,虽然看不清脸,可也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霍廷霄今天带景佳人出来赴宴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通知旁人。因此宴会厅上这么多富商名流,都不知道霍廷霄抱的是谁,有些猜测那是他的红颜知己,总之,也是一个粉色新闻。
再然后,他们所在的酒店门口忽然就响起一阵警笛响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簇拥着公安局长往大厅里走。迎面碰上从楼上下来的霍廷霄,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跟着局长的警察就去了楼上捉拿强、奸未遂的汪远。
霍廷霄抱着人离开酒店,身后一圈业内人士在心里嘀咕,这么大阵仗,究竟是谁啊……
二楼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幕的女人握紧了手里的香槟杯,接着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把杯子猛地往墙上一摔,刺耳的碎裂声瞬间传过来,映衬着她有些阴狠的眼神,显得格外吓人。
整洁的酒店房间里,壁灯亮度打的很低,隐约能看见床上被子拱起一处,像是躺了个人。
景佳人被霍廷宵从方才宴会的十九层抱回车里,接着又驱车带回他们出差下榻的酒店,再抱回房间。这一路折腾下来,丧失体力的景佳人早已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她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放到床上,似乎还有医生在旁边给她查看体征。冰凉的仪器贴在身体上,让人心里有股安定的感觉,她彻底睡了过去。
不过也只是一小会儿,迷药的功效虽厉害,但持续的时间不长,景佳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就刚过一两个小时。
房间里很暗,景佳人差点以为自己尚未脱离魔爪,等看见窗台边就着夜色抽烟的人的背影时,紧张的心才放下来。
察觉到自己已经恢复了力气,景佳人从床上半坐起来,拿出已经充满电的手机调出语音模式打字。
“霍廷霄。”
窗台面前站着的人回头,顺手捻灭手中烟头,一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神情。
“醒了?”
“嗯,是你救我回来的。”
她记得昏迷的最后一刻,是霍廷宵把她抱回酒店的。
说到这个,原本站在窗台前的霍廷霄忽然走了过来,他走到景佳人床前,深邃的眼神对上景佳人刚醒过来的睡眼,里面坚定的力量几乎让景佳人不敢呼吸。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哪里。”霍廷霄说着,低下了头,景佳人便没有看见他眼里的自责和懊悔。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景佳人故作轻松地打字,虽然很后怕,但她也怪不了霍廷霄。
只不过,这手机的语音实在太难听了,一字一顿地播出来没有任何情绪,很是有点沙雕的感觉。霍廷霄皱了皱眉:“回头叫公司项目组给你写个程序,这个声音太难听了。”
景佳人噗嗤一下笑了,她无奈地看着霍廷霄,那意思是:公司的项目组,怎么能随便给我用。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意思,霍廷霄从旁边桌子上那来一份文件,递给景佳人。
“看看。”他声音平稳,没有什么起伏。
景佳人奇怪地打开看,不过几分钟,就开始惊讶,甚至震惊。
“霍氏集团股权书?你要给我股分?”景佳人确实很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霍廷霄会为她做这件事。
男人却依旧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一脸高深的样子。他总是这样严肃,眉头紧锁,但景佳人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能从他冰冷的面具下感受到他最自己的温和。
“很惊讶吗?今天见你谈合作,业务很厉害,要是会说话恐怕也是商界一位人才,这是看你厉害才给你的。”霍廷霄淡淡地说,
可是,上面的日期明明是三天前!
明明在三天前他就准备好了给自己这份文件,却偏偏说成看了自己的表现才决定的,当她傻啊。
景佳人感动过后,又觉得自己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正要推脱就被霍廷霄按了回去。
“不可以拒绝,暂时不愿意接受的话,可以当做是我放在你那里保管的。”
就像知道她会怎么说一样,霍廷霄把路全都堵死了,景佳人没话说,只好收起了这份股权书,心情很复杂。
“汪远那边怎么样?他似乎还有后手。”说起公事景佳人就想起这个来,连忙提醒霍廷宵。
可霍廷宵却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意:“不用担心,合同被我撕了。”
景佳人:“……”
方才景佳人昏睡之后,霍廷宵打了几个电话,先是找人把汪远抓进了警局,又立马安排霍氏集团的职业经理人把汪远的企业做空,当晚就宣布了破产。霍廷宵当着汪远的面把合同撕了个粉碎,然后扔下十万医药费,当着医生的面又把他打了一顿。
这些景佳人自然是后来才知道的,霍廷宵这一系列动作,莽撞的不像是他,可确确实实又是他下的命令。景佳人头一回见识到只手遮天是个什么情况。当然,这么说也有些夸张了,但是他的确是为了自己不管不顾了。
景佳人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又觉得有点累了,迷药的药效还在,即便她身体素质好,也还是得休息。
霍廷宵看出她的疲惫,看了看腕表,走上前问道:
“是不是还不舒服,现在时间还早,再休息会儿吧。”
他的嗓音有点意外的轻柔,景佳人受宠若惊,想想他的出手相救,心里更是感激。
“嗯,你先去忙吧,我回头再——”
景佳人的话还没播完,就被霍廷宵的动作吓了个大跳:
“!!!”
景佳人刚刚恢复的脸色一下子又揪了起来,看着床边正掀起被子往床上躺的男人,很是无语。
“干什么?”
霍廷宵抓着被子的手不松懈,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衣纽扣,闻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不干什么,这是我的床,我该休息了。”
景佳人:“……”
脸烧的通红,她作势要起来:“那我起来,你先休息。”
却被男人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压住:“我今晚为了帮你出气做了这么大动静,现在外面都是媒体,你就这个样子出去,不是上赶着给人当新闻素材吗?”
说话间,霍廷宵已经脱完衣服上了床,利落地躺进被窝里:“别闹了,睡觉。”
“别可是了,就是睡个觉,你担心什么?”
他说的很轻松,甚至有点嫌弃她的磨磨叽叽。
“可是霍总,您的胳膊压到我了。”
“哦。”
男人默默把胳膊从景佳人胸上移开……
“霍总,您的腿也压到我了。”
“啰嗦!”
霍总又慢吞吞移开压在景佳人身上的腿……
“霍廷宵!你的身体压到我了!”
景佳人再也没法忍受,差点把手机砸出去。
怪只怪移开手脚的霍廷宵,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景佳人的身上。
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呼吸喷洒在各自脸上,打了空调的屋里忽然间燥热起来,霍廷宵就那么压在她的身上,一双眼印上窗台投过来的月光,像是卷了千言万语,直直看进她的眼里。
还是景佳人手机里那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破坏情绪的、让人一听就不信的女电子音:“霍廷宵,你放开我!”
霍廷霄皱着眉头:“我又没做什么,这么大反应,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
景佳人简直没脾气,横竖她也试过了,反抗不了,只好同意他也一起睡。
在景佳人眼里,霍廷霄这个老男人已经越来越没有信誉了,只希望他到时候能遵守两个人的协议。
想起协议,景佳人神色忽然有些黯淡。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陷进去的。
又休息了一夜,两人才回到靠近剧组的酒店,景佳人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到片场的时候姜黎正在拍戏,沈奕白和贺显声也跟长在剧组里一样,在旁边打着扑克,就等着姜黎下戏了。
景佳人很是无奈:“怎么,你们俩是在这安家了?”
“沈奕白游手好闲就算了,小声你怎么也在这凑热闹,不拍戏了?你经纪人呢?”
突然的电子音响起,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沈奕白直接吓得坐到贺显声腿上。
“小嫂子,你这个电子音能不能换一个啊,太瘆人了!”
贺显声把东倒西歪的沈奕白扶正,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景佳人:“……”
难道不是应该理解她这个不会说话的人的不方便吗,到处嫌弃是什么操作。
景佳人简直没脾气,她刚坐下,下戏了的姜黎就一个箭步冲过来。
“给我牌!快给我牌!”
那个双目猩红的样子,一看就是上头了。
景佳人只好起身给他们让座。
想了想,景佳人还是用那个吓死人的电子音给他们报告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省去了被下药差点出意外的那一段,把唐长默和汪远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
电子音跟背景音乐似得,三个人一边打着牌一边评论。
“怪不得前两天白莲花的经纪人过来说直接退戏不拍了,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你们家霍廷霄干的,够爷们儿,老娘喜欢。”姜黎翘着二郎腿,豪气万丈地发表评价。
沈奕白也十分同意她的看法:“也不看看我们廷宵哥哥是谁,那可是方圆五百万里都难找到一个的铁驴,能不刚么!”
贺显声没有说话,一直给这两人喂牌,但那两人说话时也十分赞同地点头。
景佳人看的直心疼,小声这么好个美少年苗子,就这么被姜黎和沈奕白这两个中二货给带偏了。
景佳人正看着他们打牌,忽然发现原本翘着二郎腿,嘴边叼着扑克牌,衣服袖子还捋到肩膀头上的姜黎忽然正襟危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袖子和裤腿捋下来,扑克牌一拢全部塞到景佳人的手里,装作是看牌的样子,“老娘”的自称也不喊了,整个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景佳人一抬头,果然是沈翰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