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些武功不高的刺客已经倒在地上,只有少数高手还在支撑,岑溪皱起眉,他身侧的双拳紧握,在观察夺琴弹奏之人是谁。
下一秒,岑溪亲自施展武功,飞身上去与南牧笙过招,想要趁此揭下南牧笙的面纱。
南牧笙身形一避,抱着琴往后飞去,一道道琴音犹如魔咒一般,渐渐催眠着尾随而来的岑溪。
岑溪暴怒,一开始虽怀疑此人有些像南牧笙,但南牧笙是他亲眼看到慕白灼杀的,当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肯定不会是他,否则南牧笙早就回到南晋了,又会出现在这救他的仇人。
此时的岑溪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唰地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接朝南牧笙袭击而去。
南牧笙顾不得那么多,想都没想手中的琴直接当成他手中抵挡的武器,挡出了那一剑,砰地一声,琴整齐的断成两半,南牧笙见状,知道此人武功深厚,硬拼是拼不过的,所以将手中另一半琴直接朝锲而不舍的岑溪扔了过去。
一转身,南牧笙直接下去拉起地上的宇文墨,正要逃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南牧笙只觉得后背皮肉崩裂开来,岑溪的剑太薄太快,过了几秒后,他才感觉到后背那股痛感袭来。
南牧笙顾不得那些,咬着牙毅然决然的把宇文墨往肩上一抗,背在后背脚尖轻点,趁这片刻的功夫直接用轻功逃离了。
岑溪缓缓从上方落到地面,看着南牧笙逃离的方向,阴狠的眸光全是嗜血的杀意,
“追!”
南乔和姬无煜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宽大显眼的辇舆周围还死了不少大臣,明黄色的辇舆上洒上的血液更是耀眼而鲜红。
南乔刚走两步,便发现脚边断裂的七弦琴,她认得,这是月涟漪的琴。
很显然,周围没有哥哥和宇文墨,若不是被抓走,就是逃走了。
突然,姬无煜喊了一声,“小狐狸,快去通知慕白灼!”
南乔顺着他那处望去,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有些像东郡王,死相十分惨烈。
顿时,她心一凉,一个箭步上去。
手指放在东郡王的鼻息下试探了下,南乔只觉得脸上一时间麻木不仁,连表情都僵硬的动不了。
半晌,她才抽回手指,无力的垂在身侧微微弯曲,直到握成拳头无声沉默。
姬无煜见她无所动作,也深知她在想什么,南乔与慕白灼感情那么好,又怎么忍心告诉慕白灼这个消息。
“我去告诉他,你在这儿守着!”再看看身边的她面色冰冷,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小狐狸,我去去就来,别再一个人离开了!”
在她耳边说完这句,姬无煜放开木讷的她随后站起身来,拿出一根信号棒放了,看样子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南乔依旧沉默,看着渐渐黄昏的天气,姬无煜一咬牙先离开了。
当姬无煜带着慕白灼等人过来的时候,除了四周守卫在此处的侍卫,南乔已经消失了。
夜晚,清镇的桃花居燃起熊熊大火,引来不少人围观。
“桃花居这是怎么了?竟然放任着火烧不管!”
“是啊,还有这火到底是谁放的,敢烧桃花居不要命了?就不怕桃花居查出来!”
“莫非这桃花居也有怕的人?这些年来连官府都不敢惹的地方...”
众人七嘴八舌,各执说辞。
南乔站在众人之中,清冷的眸子倒映出面前桃花居的两团火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这场火,没人来帮着扑灭,桃花居也没有派出任何人过来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烧着,直到烧了大半个黑市,天空才凑巧的下起一场雨。
所有人都去避雨了,只有她依旧站在那里,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拍在她脸上,身上。
看着烧的一片狼藉的黑市,她并没有一丝快感,反而心情沉重无比。
桃花居他连个救火的人都不派来,看来她烧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果然,有人出现在雨夜,寒少枫打着伞,出现在她身后,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岑溪,发泄对他的不满吗?”
南乔头也不回,雨水牵着线的从她脸颊两侧流下,“他人呢?”
“我就是带你去见他的,跟我走吧!”寒少枫突然有些佩服这女子了,胆子大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寒少枫上前去,伞一偏,本想着帮南乔挡雨,哪知,她大步跨出他的雨伞下,傲然的走在风雨中。
南乔跟着寒少枫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屋子里,岑溪正等着她。
寒少枫识趣的退下,将门关上。
除了听见外面沙沙的雨声,屋子岑溪背对着她,里两人都沉默着。
片刻后,岑溪转过身来,目光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柔,他朝她一步步走来,伸手用袖子替她擦去额头上的雨水,
“你看你,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生病了可怎么是好?”
南乔眼睛一直盯着他,她眼底血红,冷的发寒的目光犹如无数的利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以后要想烧哪里跟我说,桃花居烧的不过瘾,还有其他地方呢!”
南乔往后一退,无奈的闭上眼,“皇上呢,你抓到了吗?”
她憋了好半天才把情绪憋下去,眼下不知道岑溪知不知道哥哥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岑溪手里,若她贸然说出,必定会引来麻烦。
岑溪说道,“抓到了!”
南乔眸子猛地睁开,带着些许疑惑看着他,“在哪?”
看着南乔的表情,岑溪笑了一声,“又让他逃了!”
“哦?”南乔继续问道,“你亲自带人去的,岂会让人逃走?”
“有人突然相救,破了月涟漪的琴音,我一时大意,竟让那人救走了宇文墨。”岑溪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般,并勿有一丝波澜的情绪。
南乔不再追问,而是说道,“你杀了东郡王!”这句话是肯定。
岑溪嘴角勾起唇角,“是啊,因为他该死!”
南乔冷哼一声,眼里杀意涌现,却不得不被她压制下去,“我答应帮你引开姬无煜已经做到了,放人吧!”
岑溪缓缓走到她身侧,盯着她绝美的侧脸,压低声音道,
“我让你将他引到我布置的陷阱里,你把人引到哪里去了?嗯?”他手掌掐上她的脖子,仿佛他一用力就会把她的脖子掐断似得。
南乔眸光依旧幽冷,似乎被掐住脖子的人不是她,“姬无煜狡猾,并未跟我去陷阱那边,我为了摆脱他还绕了弯。”
“你能摆脱他倒也不容易,但你这次没能把他引进陷阱里,算不得事成。”说完这句他微微松开她脖子上的手,
“乔乔,我这个人耐心不是很好,若是被我发现你与他有任何苟且,你就等着为你们江陵王府一干人等收尸吧!”
眼皮微微盖住她清冷的瞳孔,南乔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不会!”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嗯,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去换身衣服吧!”
南乔也不说话,转身便出了岑溪的屋子。
这一出去,便在外面的廊上碰到了月涟漪,她正和丫鬟从长廊上走来,见到南乔,月涟漪明显也愣了下,随即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晋国的郡主啊?”月涟漪在她面前,莫名的有优越感。
南乔不想理她,正要从她边上经过时,却被月涟漪的手拦下,
“几次三番破坏岑溪的计划,他居然也不处置你,我堂堂月澜国圣女都得听他的命令行事,为何对你如此容忍呢?”
南乔冷眼瞥过月涟漪的侧脸,干脆利落的吐出一句话来,“我不是他的走狗!”
“你?”月涟漪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岑溪三番五次的饶过你?”
南乔没有回答她,正当南乔要大步离开时,月涟漪突然对她出手。南乔作势立即避开,只见月涟漪突然扯下脖子上的项链。
刚刚在她衣服里南乔还没察觉,月涟漪扯出来后南乔才发现那是一个别致的金色小铃铛,上年的花纹尤为古怪,在金色铃铛甩过她面前的一瞬,她顿时有些头晕。
南乔发觉不对,连忙在心里念清心咒,片刻后她一掌拍在月涟漪的手腕上,差点将她的铃铛拍落在地。
月涟漪一边与她打一边想尽办法控制南乔,以此来挖掘南乔心里的秘密,可是她偏偏打错了如意算盘,下一秒,南乔与她交手时用摄魂铃开始反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未等月涟漪察觉出来,南乔便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她的思绪,一旁的丫鬟见状,还没惊叫出来,就被南乔漂亮的一个空翻落到那丫鬟跟前,点了那丫鬟的穴位。
做完这一切后,她走到月涟漪身前,用摄魂铃控制着她。
也正好,她对月澜国有些兴趣,比如死在雪地里的那个女人,又比如师父让她去找月澜国白语嫣,既然这个圣女在月澜长大,不如就从白语嫣这个人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