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呼啸刮着,季倾安抬高了音量:“我说,你那暗卫,是早就在暗中保护我吧?你能那么快找过来也是他留的记号吧?”
这下陆清泽总算是听清了,“对,王妃还是聪明。”
季倾安佯装没有听清似得反问:“哈?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猪。”陆清泽在她耳边大喊。
季倾安顿时无语,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番揶揄,瞬间缓解了季倾安不耐,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而另一边,云清王府马车中,气氛就没这么和谐了。
话说自季乐思回去之后,季文安就坐的远远的,一直在与小玢黄小元说这话,季乐思说了几句,季文安都没搭理。
她是明显的瞧见了季乐思见有危险就逃离出去,虽说之后带了云清王进来解救,但是她明明瞧见了季乐思跑时脸上闪现的得意。
她自小便知自家这二姐姐的心机,这一路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便更不愿说话了。
久而久之,季乐思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说话。
而丞相府那边,张新春早早地就把一大家子人聚集在一起,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抓到季倾安的奸情现场。
然而,她等啊等,等得人都散了,都没等出个所以然来。
反而还引起了一片唏嘘。
三姨娘江绣臻阴阳怪气的瞧着张新春,与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我说姐姐啊,你把我们这家子人召集在一块儿,是所为何事?你又不说出个理由来,妹妹是困得很,还等着回房补觉去。”
张新春白了江绣臻一眼:“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今日王妃回门儿,我们这一大家子肯定是要共坐一堂,这等子喜事不来唠嗑唠嗑?”
江绣臻瞧了瞧张新春一眼,你这么好心?怕是心里有鬼吧?只是这话她可不敢直白说出。
四下张望了许久,竟是没有瞧见那个往日恨不得跟她母亲穿同一条裤子,同进同出的二小姐季乐思。
江绣臻便开始嘀咕了:“这二小姐怎的不见了人影?”
张新春却是不说话了:“些许是找她哪个姐妹去玩儿了。”
眼神却是躲躲闪闪的,江绣臻意识到有鬼,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她指令自己贴身丫头,去府门口问问。
丫头闻言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还不等丫头出去多久,便见着一侍卫回来了,进来行礼过后,便说道:“王妃回来了。”
闻言,张新春激动得很,就开始指挥着一干人等去丞相府门口迎接。
江绣臻在后面瞧着张新春只差跑起来的动作,也是只感觉奇怪,怎么季倾安回来了,她这么开心?
只是还容不得她深入思考,便到了府门口,马车停下。
小玢黄小元二人先自里头出来,季文安与季乐思紧随其后,也自里头出来。
张新春见状便不断的往马车里头瞟,然而,没瞟出个所以然来。
她正准备发话,却见着季乐思朝着自己不断使着眼色,张新春明白,这是计划失败了。
然而,这么多人可不能白召集,什么时候季倾安能有如此大的殊荣,能让他们这么多人,都来迎接?
于是,张新春联想到先前这黄小元是从马车里头出来的,于是乎,张新春便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什么时候,下子也能与主子同乘一辆马车了?”
黄小元向来是不愿意和女人计较,更何况的又老又丑的老女人,他更懒得搭理了。
偏生这张新春因为计划失败,心里气得很,那些刺客,是她花了重金召集的,为了凑集银子,她还变卖了好些件首饰,才将钱集齐。
结果,这计划居然失败了,偏偏钱也给了,早知道就先等计划成功再付钱。
她又不敢明着发火,只能继续给季倾安找寻麻烦。
“是谁让你与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的?懂不懂规矩?”
张新春再次厉声质问起来。
季文安脾气爆,又加之马车事件,她内心有气,而黄小元又是护了她一场,于是乎她终归是没有看下去。
只听她开口道:“这是大姐姐的侍卫,大姐姐同意了让他与之同乘。”
张新春一听就乐了,这明显就是故意给她找茬季倾安的机会嘛!
“大小姐着实毫无规矩,不将清国历法放在心上,一个大姑娘家,与一男子侍卫共乘一辆马车,像什么规矩?”
“姐姐。”江绣臻听不下去了:“这话可不能这样讲,大小姐入境卡可是云清王妃,这王妃有什么决定,我们自是管不了的。”
张新春连连反驳:
“她虽是云清王妃,可也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小姐,做长辈的,哪能管不着?”
最近这江绣臻像铁定了心和她对着干似得,不管她说什么,总是要顶上几句,讨厌得很。
“待王妃回来,我可要好好与之说道说道。”
张新春摆出一副相府主母状,江绣臻也不搭理了,没意思,左右先等季倾安回来再说。
于是乎,她走到季文安面前,询问:“你大姐姐去哪了?怎的没有与你们一齐回来?”
季文安刚想说些什么。
便只听一阵马蹄声声入耳,扬起一片尘埃,一枣红色宝马飞驶而来,只听“吁”的一声,马蹄停下。
众人,这才瞧清了这马上是何人,只见季倾安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前头,身后一男子身材高挑,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威风得很,正是那鼎鼎大名的云清王陆清泽。
陆清泽伸手抱住季倾安的腰身,一跃,便安稳的落地,众人齐跪开始行礼:“见过云清王殿下。”
陆清泽抬手,轻说了句:“免礼。”
季文安站起身来,蹦跶到季倾安面前,又开始揶揄:“姐夫的马是不是格外的好坐?”
季倾安伸手给了季文安一个爆栗:“就你话多。”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太早熟了。
最开始马还未停下之时,张新春本来是破口大骂的,然而瞧清了来人,只能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陆清泽却是对这季文安那一句姐夫,赞同得很,心下一阵美滋滋。
一时之间,忘了帮季倾安将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毯子取掉,季倾安狠狠瞪了他几眼,他都没看懂:“瞪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