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诸葛陵去了西秦的后方,搅动那边部落联合攻秦。哪知秦皇亲征,一路势如破竹,西域那些小部落立刻如鸟兽散。
“那些野蛮人只知道猛冲,毫无章法,更别说兵法了。”诸葛陵摇头,“那义渠王也是个怕死的主,我现在只能靠西戎来拖住西秦了。”
诸葛陵带来消息,如今西域基本被秦皇横扫,西秦反而有了更宽广的疆域与更多的兵员。看来,开春后,西秦就会继续进攻北凉。
“那秦皇不仅深谙帝王之道,而且懂兵法,如今还能硬抗白衣军师,是个全才。”诸葛陵笑道,“我多么希望我东海有这样一位雄主。老白,说起来你是秦人,而且曾经还是首辅,你真会帮我们?你不会是个卧底吧。”
“卧你个头啊,信不信我揍你。”白老大没好气道,“如今西秦很快就会成为魔域,唉,真是苦了那里的百姓了。”
不周山倒后,那无边黑气四处扩散,已经渐渐影响当地的自然环境。植被大量凋零,长出了有些奇奇怪怪的植被。人也发生了变化,发现自己变得有力变得强大,但是越来越暴躁。
“战争要开始了,又要落人头了。”白老大突然对叶苏说,“明天一早,你就回金三界,帮我准备准备,西秦愿意跟我走的人,我把他们带进金三界。给老秦人留点种子。”
“行,他们能吃苦就行。金三界虽热不大,山野很多,本来就人烟稀少,还能安置些人。”叶苏果断答应。
“墨门也会先撤到金三界,我不想他们被那黑气同化。”白老大轻叹,“想不到金三界那穷山僻壤倒成了块自由之地。”
“我会尽量安排。”叶苏点头。其实越多的人来金三界,反而是好事,增强防御的力量。如今金三界依然地广人稀,需要更多的人去开发。
白老大和诸葛陵并没有透露他们与摘星楼谈了什么,哥俩也就不问了。谈了些闲话,便各自休息。第二天,诸葛陵继续去西域,用他的话说,在西秦后方搅风搅雨。白老大回西秦,马上带能带的人入金三界。哥俩当然回金三界。
几天没出现的吴良胖子带他们下山,几人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吴良胖子说再修炼一段时间,去金三界找哥俩。
哥俩一路东行,尽快赶回金三界。这一日,到了安邑城。叶苏回过一趟安邑,苏恨歌是这么些年第一次回到安邑城,这个他生长的地方。
安邑城还是老样子,在西秦最东边,还未波及。哥俩是上午进的城,城中雪已经融化,街道有些小摊已经开张了。
哥俩直接回叶家,叶苏给苏恨歌大概说了下上次回安邑的经过,已经收回了叶家大宅。边走边打听,原来自那次之后,安邑上上下下换了批官员。如今的县令大人和守城将领都是外地调来的,官声还不错。
“吴爷爷,我是叶苏,我回来了。”叶苏在叶家大宅前敲门。上次回来,认识那个一直在叶家的老者,叶苏叫他吴爷爷,给他留了钱,让他继续看家。这样的一个老人,不知道一个人过的怎么样。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一位老者颤颤巍巍站在两人眼前,眼神阴冷,苏恨歌感到很不舒服。
“小叶,回来的正好,有客人。”老者转身带着哥俩走向客厅。
老者边走边介绍情况。说客人是叶苏父亲在咸阳的朋友,曾经一起在西秦朝堂为官。客人叫卫敬遥,是如今安邑的县令大人。
进了客厅,那卫大人猛的站了起来,走向叶苏,激动的说:“小叶?真的是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叶苏有刹那惊楞,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叶苏的从前,尤其是亲朋。
“遭逢恶变后,公子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吴爷爷在一旁解释。
“你是卫伯伯?我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叶苏一笑,向卫敬遥行了个晚辈礼。
“唉,不记得也好,免了悲伤。”卫敬遥拍了拍叶苏的肩膀,“来安邑后,我打听过你。小叶啊,你小时候聪明,我常跟你爹说,将来你肯定考上功名,一定是朝廷栋梁。”
卫敬遥边说边招手三人坐下,继续说:“哪知你家遭逢劫难,你也走上了另外的路。卫伯伯以前认为男人就该效忠朝廷,唉,如今西秦搅乱天下,以至苍生离乱。如今西秦上上下下如魔一般赶赴战场,可悲呀,田园荒芜,赤地千里。小叶,有朝一日,这安邑城要是也乱了,还望你金三界能保护一二。”
“卫伯伯,你们前首辅张大人,他已经回咸阳,组织能组织的人入金三界。我们金三盟会在金三界给你们西秦一块地方安顿这些人,不如你把安邑城百姓也迁过去。”叶苏说,他感受到这卫敬遥是一个为民的好官。
“前首辅?哈哈哈,那是我老师,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卫敬遥大喜,“好好好,老师还在,西秦还有救。老师若入金三界,请他来一趟安邑城。”
叶苏点了点头。卫敬遥再问了些金三界的情况,他已经在考虑百姓迁入金三界后,该种植什么,该怎么种等等问题了。直到有捕快来报,县衙有要紧事,卫敬遥这才离去。
这卫敬遥,是个真读书人做官,为国为民。叶苏很佩服这样的人,据吴爷爷说,卫敬遥跑遍了安邑的各个地方,一心为民,劳苦奔波。
哥俩决定在安邑城休息一晚,毕竟很久没回到这个地方了。苏恨歌迫不及待想去药堂看看,当年师傅惨死,药堂被师伯夺走。
药堂仍是在那个街角,没有多大变化。师伯王刚和他女儿王艳正在指使店里的伙计忙活,店里有七八个伙计,看来药堂生意不错。但那些来抓药的人出来后,都摇头,小声骂人:“这王大夫太黑了,药价年年长,唉,还是当年的李大夫实在。”
师伯王刚样貌没有大变化,但一副富家翁打扮,他女儿也穿的华贵。看来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哥俩进了药堂,苏恨歌咳了两声,那王刚定眼一看,认出了苏恨歌。
“来人,把他抓起来。”王刚指着苏恨歌,“当年的小逃犯,你还敢回来。”
七八个伙计就围了上来。苏恨歌轻笑一声:“师伯,你占了师傅的药堂,我也不奢望要回来,你何必这么对我。”
“这是我们家的药堂,哼,你走的走了,何必在回来呢。”王艳不屑道。
“王师妹,当年你可对我仰慕的很,像跟屁虫似的跟着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想我?”苏恨歌呵呵笑。
“谁会想你这个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王艳朝伙计喊,“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
一阵乱打,七八个伙计被哥俩放倒,躺在地上呻吟。苏恨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一对惊讶的父女。
“你想干什么?”王艳见苏恨歌逼近,连连后退。
“我不是逃犯吗?杀了你们,继续逃啊。”苏恨歌笑道。
“师侄,何必呢?你继续留在药堂,不用四处奔波受苦。”王刚边退边说。
“苏师兄,我从小就喜欢你,你忍心伤害我吗?”王艳可怜兮兮的说,“你留下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苏恨歌本就是吓吓他们,当年师傅的死与他们无关,这药堂,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伙捕快冲了进来。王艳看着为首的那个青年,哭着跑了过去。
“豹哥,快抓了他,他要欺负我。”王艳朝那青年哭诉。
“准女婿啊,你来的及时,在来晚点,我们就要死在这凶徒剑下了。”王刚也跑到那青年身旁,“你看,艳儿吓成什么样了,抓了他们。”
苏恨歌无奈摇头,这对父女真是善变。看情形,这豹哥和王艳是一对,已经得到王刚的认可了,不然怎么会叫准女婿。
那豹哥看了眼父女,走向苏恨歌,他身后的捕快也都跟了上去。
“看你还逞凶,把他关起来。”王艳畅快大叫。
“属下参见帮主,副帮主。”豹哥朝哥俩抱拳,后面的捕快也齐齐喊道。
原来是飞龙帮的人,叶苏想起,那四个轮子赵健,之前提过一回,安排些人进安邑衙门,便于获得西秦消息。看来就是他们了。
那父女两傻了眼。
“副帮主,你看着药堂如何处理?”豹哥看了眼父女,“他们父女,为富不仁,抬高药价,百姓已经怨声载道。”
“你?”苏恨歌疑惑。
“属下只是逢场作戏,便于调查。”豹哥咧嘴一笑,“县令大人是很严谨的一个人,什么都要看证据。”
“那你们就按律法办吧?”苏恨歌其实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
“可按说,这药堂是副帮主你的。你有处理的权利。”豹哥说。
“那这样,从他父女手中收回,给你们衙门管理吧。”苏恨歌想到这父女太黑,而那卫敬遥是个好官,给他放心。
“来人,把这父女抓起来。待卫大人审过后,再处罚。”豹哥命令。
父女万万没想到,顷刻间,成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