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异兽就这样战在一处,直打的是狂风萧瑟,砂石满天,几番肉搏下来竟然势均力敌。
只苦了一直伏在白毛灵兽背上的束云白,光是努力抓紧不掉下去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就在白毛灵兽一口咬住那只魔兽的肩胛,狠狠向后一拖,眼看就能撕掉它肩膀时,异变突生。
只听“噗”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放了气儿的声音,白毛灵兽周身被烟雾一笼,又很快散去,只留下一只松鼠模样的小兽,和一脸懵圈坐在地上的束云白。
这是......要闹哪样啊啊啊!!
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眼见那魔兽一愣之后龇牙咧嘴的一掌拍过来,束云白急忙伸手一捞小兽,连爬起带跑路一气呵成,边跑边在心里诽谤:那家伙刚刚咧着嘴绝对是在笑,绝对!!
小兽无辜的眨巴着红彤彤的小眼睛,爪子紧紧抓住束云白的衣服,一人一兽顷刻之间互换了位置,唯一不同的却是,白毛灵兽是结结实实在战斗,而束云白却是老老实实的在逃命。
“我以后叫你小没谱好了!”
身子一歪,就地一滚,险险躲过魔兽拍下来的爪子,束云白看也不看后面,一骨碌爬起来继续没命狂奔,一边跑,一边还不忘了狠狠吐槽小兽。
“小没谱,小妹噗,就这么决定了!”
完全不顾怀中小兽“嘤嘤”的抗议声,束云白在生死之间就这么不负责任的决定了这只未来凶名远扬的三尾吞金狼的名字。
又是接连几个侧翻躲过魔兽的追击,束云白遥遥一望,发现很快就要跑到城门了,急忙脚下一刹,身子一矮,掉头就往反方向跑去。
城里此时正是小商小贩上货开店的时间,若真的不慎将这魔兽引进城里,将会是一场大灾难。
束云白虽然不敢自称存有什么慈悲之心,却也明白什么叫做无辜受难,她一大早上工碰见这等衰事已经很惨了,没必要再把一城人都拉下水。
魔兽一扑不中,左右的挪了半天爪子都没找到那个灵活蹦跶的人类小女孩,一怒之下就要往城门方向追去。
“喂!丑八怪!”
身后传来女孩的叫喊声,魔兽虽然不会说话,但好歹是王阶低级,灵智已开,听到女孩这么骂它,当下气的猛一回身,猩红的三只大眼死死盯着那抹小身影,愤怒的喷了一口气,四脚一踏,凌空跃起,不由分说便狠狠扑了上去。
速度太快,束云白只来得及向后一仰,就见魔兽那三只大脑袋已近至眼前,她猛然运起浑身灵力形成护盾,电光火石间只觉得护盾被狠狠撞了一下,耳边顿时响起嗡嗡的蜂鸣声,一时间身上剧痛无比,龇牙咧嘴的倒飞出去,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眼看就要撞上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小妹噗吓得将半个身子都埋进她怀里去了,突然斜地里掠来一条人影,只在束云白腰间轻轻一拖,她便轻飘飘的落了地,完好无损。
诧异的偏头看去,束云白只觉得太阳穴一抽,干巴巴咧着嘴笑了,“岳,岳王殿下,早啊。”
来人正是只见过一面且已经许久没再见过的岳王,他淡淡看了束云白一眼,嫌弃道,“都笑吐血了,省省吧。”
说罢,也不再看束云白,只从怀中掏出一把精巧无比,泛着森森冷光的匕首,脚下一用力,凌空踏起,扬手就冲着魔兽刺去。
大哥,你挺帅的,真的,但想打你也是真的。
束云白磨着牙,狠狠抹掉嘴角的殷红,无奈的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妹噗,“有点出息吧你,看看人家。”
能与王阶低级魔兽单打独斗,实力必在武王五六阶,当然了......
束云白强行按住抽动的嘴角,看见不远处岳王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从那魔兽心口拔出,又摸了摸,刺进一个地方轻轻一剜,一颗红彤彤的内丹就这么落进了他的掌心。
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是武王高阶,比如什么八阶九阶之类的。
束云白好不容易控制住嘴角不再抽动了,紧接着手又开始抖了。
不得不说,皇室的资源和血脉真是好到令人眼红呐。
“你过来,”岳王将那内丹捏在指尖来回看了两眼,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回头见束云白还呆呆站在原地,于是抬手招呼道。
人家是大佬,我得听,我得听。
很没有骨气的默念着,束云白将小妹噗又往怀里塞了塞,磨磨蹭蹭走上前去,点头哈腰道,“殿下,您找我。”
岳王将捏着的内丹随手丢给束云白,留下一句,“洗干净给我送到王府,”双袖一震一甩,潇洒的离开了。
嘶......这玩意儿,我私自扣下不还他,会不会过两天他就忘了啊。
束云白看了看还躺在一边的魔兽残体,又看了看手中的红色内丹,虽然阵阵腥味扑鼻很是令人不适,但她仍是踟蹰着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毕竟这魔兽嘛,没见过;这内丹嘛,就更稀有了。
王阶低级的魔兽内丹,如果拿去黑市卖,少说也能得个百八十两的,够她和小景吃一辈子了。
此时的束云白仍是没出息的盘算着她那天天烧饼地瓜的穷苦日子,完全没想过应该如何改善一下生活。
再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殷红,这次却是因为看着这内丹,流口水带出来的点点血丝。
先前那一撞,虽然已经用灵力拼命护着了,但毕竟实力太过悬殊,以至于一撞之下内伤颇重,若是不快些疗伤,真的会对修为和根基造成不小的影响。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脚边的魔兽残体,束云白还是咬着嘴唇,将内丹揣进怀中,抱着小妹噗向城里走去。
找他一个岳王还是容易的,毕竟随身带着仙女姐姐给的令牌,就是药田被毁成那副模样,等自己稍稍处理一下伤势,还是要回去看看的。
小妹噗半个身子都钻在束云白怀中,那内丹自然是近在眼前的,它好奇伸出小爪子碰了碰,沾了些脏血,又“嘤嘤”叫着,很是委屈的探出头来,将爪子伸给束云白看。
“知道脏你还碰,怪谁?”
没好气的轻轻拍了拍它的爪子,束云白无奈道,“等等咱们到了仙女姐姐那,我再给你洗,现在这里人多眼杂。”
天光已然大亮,城里的摊贩都收拾妥当开了店门,街上也逐渐多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新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