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度眼中老朱从来都是强大的,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任时光如何得变迁都会屹立不倒。
生病这种事情更是和他绝缘的,宫里的御医几乎都是为妃嫔和皇子皇孙预备的,老朱几乎用不着。
听到宫里人传自己入宫给老朱看诊,马度相当的意外,可立刻又觉得这很正常,毕竟现在已经是洪武三十年了。
下了马车,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马度重重的大了喷嚏,张五六赶紧把手里的大氅给马度披上。
“五六,你先回家吧,我这一入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从张五六手里拿过药箱就跟着小宦官一路入宫。
朱标和朱雄英两人守在谨身殿的后门,见了马度便迎了上来,“舅舅你可来了!”
见人在这里便知道老朱病得不轻,马度给两位皇储见了礼,就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
谁知两人齐齐摇头,朱雄英回道:“皇上不让任何人侍疾,我父子二人进不去,还请国舅爷务必把皇上治好。”
马度拱手回道:“二位殿下放心,微臣定竭尽所能。”
小黄已经推开了门道:“国舅爷快进来吧。”
马度跟着小黄进了门,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只觉得殿中温暖如春,这才见着殿中有好几个火盆烧得正旺。
奇怪的是殿中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小宦官更不见太医的身影,只有平衡后面传来女子闷声的喘息和老朱奇怪的呻吟。
马度跟着小黄绕过屏风,只见龙榻之上老朱半躺着,一个宫女正埋首在他的胯间,嘴里鼓囊囊的似是含着什么。
呃……又能是什么呢,老朱果真是个色棍哪!
这可不是臣子该看的,马度脚下一滞转身就走,小黄却一把拽住马度的衣袖,“国舅爷留步,您不用避讳!”
马度一下子便明白了,难怪老朱不让人侍疾,原来得了寡人之疾,以他强势的性格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老朱也瞧见了马度,让伏在他身下的宫女退去,一脸焦急的冲马度招手,“玄重快来给朕治治!”
马度上前给老朱见了礼直接道:“陛下召微臣来诊病本当义不容辞,只是微臣更善外科,说到滋补壮阳尚不如寻常大夫。”
老朱面上浮肿嘴唇干裂满脸憔悴摇头道:“玄重弄错了,朕这把年纪对女色能有多大心思,刚才朕不过是想那宫女为朕把尿液吸出来罢了。”
“是在吸尿?”马度眉毛一下子挑得老高,应该越吸便越尿不出来吧,只能吸出些旁的东西,“难道陛下尿不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朱痛苦的点头,“朕这毛病其实已经快二十年了时好时坏的,可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数月前突然恶化每日淋漓不尽,两日前更是半点也尿不出来,憋的厉害朕更是连口水也不敢喝。”
“那太医怎么说?”
老朱摇了摇头,“朕从未召太医看诊过,若非无奈朕也不会找你来。”
“微臣大概知道陛下得了什么毛病了,陛下发病时除了淋漓不尽小腹是否常有下坠之感,越是坐得久了便越是难受?”
老朱笑着抓住马度的胳膊,“玄重果然医术通神,只听朕说了两句便知道什么病症,快快给朕诊治。”
“好好好,陛下莫急微臣这就给您诊治。”马度掀开老朱杯子在他浮肿小腿上轻轻的掐了一下,一下便是一个凹坑,皮肉久久也不回弹,怕是憋在膀胱中的尿液已经回流到肾里面,并且对肾造成了损伤。
“如何啊?可能治得!”
马度点头回道:“能治,不过陛下要受些苦楚。”
“是要动刀吗?朕是刀光剑雨里面拼杀出来的,身上不知多少刀疤,连麻药都不用你尽管下刀就是。”
马度踌躇道:“无需下刀,嗯,只需要一根皮管从那里插进去连接陛下尿泡,便能将尿液引出来。”
“好!嗯?你说从哪里?”
“那里!龙根!”
马度从药箱里面取出那条输液器,虽然他一直在仔细保养,可是用了几十年了原本透明材质已经发黄了。
他拔下针头拿着较细的那一头皮管,另外一头则是塞进一个透明的瓶子里,对老朱道:“陛下可准备好了,这法子有些痛苦,可却是对龙体伤害最小最有效的办法。”
老朱咬牙道:“朕准备好了,你尽管下手就是!”
马度用酒精棉球擦拭一下皮管子,然后拿住老朱硕大的本钱便凑了上去。
这个过程自然是痛苦的,至于有痛苦到什么程度,没有经历的人怕是无法体会,反正老朱这种像山一样巍峨的男人都是疼得嘴唇打哆嗦。
马度心里却渐渐发慌,眼看着那最细的一节皮管都要捅到头了,也不见尿液流出来,遭了这么大的罪却没有效果,老朱还不削死他。
正为难之间,就见一股黝黑如同酱油一样的液体,顺着皮管的流了出来,马度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心头狂跳,面上却不动半点的声色。
一旁的小黄轻呼一声,“出来了,出来了!陛下您的尿出来了,只不过和前两天一样都是黑色。”
老朱看看皮管中黝黑的液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是玄重的手段高明!”
马度缓缓抬起头来问道:“刚才小黄公公说陛下前两天的尿液也是黑色的?”
“是的,就是前天尿了一次黑色的,便再也尿不出来了。这尿不是黄的就是白的,怎么会变成黑色的,莫非是在肚里憋得太久了。”
马度拱手回道:“陛下圣明,就是在肚里憋的太久了,一盆清水放得久了都要变脏变臭更不用说尿了。”
“是这个道理!朕早就说了没事的!”老朱摸摸小腹,“嗯,好久都没有感觉这么轻松了,朕应该是尿完了,玄重你赶紧的把这管子拔了吧,怪难受的。”
马度讪讪的道:“这个怕是不成,陛下现在尿是空了,可是回头一喝水便又有尿了,不能再插一次管子吧,毕竟是很痛苦的。”
老朱脸色一变,“难不成朕以后都要戴着这玩意儿,叫朕以后如何的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