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上的樵夫,砍柴为生,经常卖柴火给刘剑生,山上有毒虫猛兽出没,有时樵夫被毒蛇咬了,靠喝刘剑生给的药酒,第二天便可活蹦乱跳。
曾有一次,樵夫被狼群追到小镇外,刘剑生撞见了,一个眼神吓得几只狼四窜而逃,此后樵夫一旦遇上困难都会寻助刘剑生。
“何事惊慌?”刘剑生老神自在,在老剑神的心中一个普通樵夫口中的大事,在自己眼中,就是个事。
樵夫连喝几口茶,指向镇外,“有大批军队正朝着小镇走来,会不会是妖王庭派军队来了?我们小镇还能安宁吗?”
有军队来?
刘剑生放下手中杯,“这里是河以内地带,给妖王庭几个胆子也不敢派兵前来。”有玉面书生坐镇河以内地带,这里则成了妖族禁地,妖王庭没胆触犯玉面书生的权威,既如此,刘剑生当即明白来人是谁了,想到此人,不由皱起眉。“看来江南道那位越王沉不住气了!”
江南道越王,可谓枭雄人物!
曾经的镇南王杜少笙便是越王麾下战将,坐镇江南道巫山城。
江南道极广,相当于一个河以内地带,同样与雍州交界,但不属于雍州。以前,妖族未曾占领雍州,在雍州这片土地上坐落着一个不朽王朝,为越国。在神魔纪元那段神魔大战的岁月里,越国开国老祖赴身战场,此后杳无音信。
此后越国由强盛逐渐衰败,神魔纪元后,妖族趁机占据雍州,和越国展开惨烈厮杀,最后由越国战败而告终。
战败后,越国只能退缩江南道,伺机将来有东山再起之日。
“你继续去砍柴吧,不会有事的。”刘剑生对樵夫说。
樵夫这才放心离开。
陈长安喝了几口茶,看见小镇外有军队驻扎,这阵仗得有数万人之多!
越王带着两人,朝着酒肆走来,一点也不见外的喊道:“哈哈……刘老,几年不见,叫我甚至想念啊!”
陈长安暗自打量越王,他身躯魁梧,刚毅的面庞给人一股锋利的寒芒,这位大人物没有高高在上的权威感,反倒是平易近人。
“少来套近乎,我与你不熟。”刘剑生懒得招待,指了指前面的空桌,让越王自个找板凳坐下。
越王不吃这套,拉来凳子坐在刘剑生傍边,上来勾肩搭背,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完,大呼道:“还是刘老的酒好喝,爽快。”
刘剑生防贼一样掰开越王的大手,“上次你偷我几坛酒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明明是我和你喝酒,你喝大了,说送我几坛酒,可别赖账啊。”越王一本正经道。
“你故意灌醉我,趁机套我话……我才上当,白白便宜你小子祭坛好酒。”
“是你要和我拼酒,自己喝醉了,既然拼酒不过我,我总得要点奖励作为报酬吧。”
刘剑生一脸纳闷,拼酒拼不过就算了,还理亏。
越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问道:“我半途听说,妖族趁玉面书生不在,前几日大闹终南山,以血祭作为媒介唤醒六翼魔龙?”
刘剑生瞥了越王一眼,淡然道:“又不是秘密,有啥稀奇的?”说到这,刘剑生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的意味,“我也已经猜到你此次前来的意图了。”
“是吗,你说。”
“你不惜兴师动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逆乱之术?”
越王拍了拍刘剑生的肩膀,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您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并不完全是,我此行从江南道大老远跑来河以内,本意是找旧部淡淡心,顺便帮忙给个人治病。关于终南山之事,半途听说,才临时起意,转道而来。”
越王口中的旧部是药王峰的药王,曾跟随越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闹得不愉快,从此分道扬镳,药王便来了终南山。
刘剑生颇为意外,越王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能让他放下身段,大老远跑来终南山求助药王治病的人,此人绝对很不简单。
“以我这点眼力见,这位小兄弟就是陈长安吧,逆乱之术为不详的禁术,少年白发,估计是施展逆乱之术后的征兆。”越王很是惋惜。“少年出英雄,遗憾的是,你仅剩的生机无多了。”
陈长安辑手做礼,说道:“我只想说好人难做,我也从未想过当英雄,只是有些事,我认为我必须做,让我问心无愧而已。”
越王很赞赏,举起杯,“这一辈我敬你,敬你是一条汉子。”
陈长安一口饮尽,问道:“越王此行若因我而来,是为了逆乱之术?还是重瞳?”
越王逐渐收敛笑意,眼前这个少年比臆想中不一样,换作别人,面对神王级别的大人物,无不是唯唯诺诺,而陈长安很不一样,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长安兄弟好爽快,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越王大笑,“我听过你的事,修太虚剑法,拥有重瞳本源,更难得的是掌握逆乱禁术,实乃人中龙凤也。我越王敬重强者和天才,你从蓬莱城崭露头角,后来斩杀妖子王成,以逆乱之术平乱魔龙之灾,你是当之无愧的强者的。”顿了一下,越王正色道:“二十年后,如果你死去,我希望你将逆乱之术留下。”
真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想空手套白狼么?陈长安不假思索,应道:“越王真会开玩笑!”
越王盯着陈长安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
陈长安丝毫不退让,“我也没有开玩笑。”
话说的太直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于是陈长安指了指江小黑,对越王说:“他可随手布梦,穿梭于各个梦境之间,这是种族秘术。终南山有外化剑法,有破灭剑法。刘剑生有北海剑楼纵横剑法,随便拿出一种,哪一种不是不传之术?”陈长安眯起眼眸,一字一句道:“试问,如果刘剑生有将死之日,他会随意将纵横剑法传授给人?”
说这些话时,陈长安早已明白,越王敢明目张胆索要逆乱之术,无非是看在自己修为低,仗着自己势大,施压罢了。
只可惜,越王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