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使劲儿在林一北伤口附近按了一下,痛得他“嗷”了两声。
这人也真是,刚才自己处理伤口一声不吭,现在擦个背惊叫连连的,也是够了不得。
不过,他长得是真白。
就是那种,细皮嫩肉,一看就在家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苦的少爷。
可他打起架来,处理起伤口来,又毫无违和感。
像是个,混迹社会好些时日,习惯了刀枪棍棒的社会青年。
“行了别擦了,柜子里有牙刷,自己搞一搞,老子去睡了。”
……
当晚,南初睡的沙发。
林一北没那么绅士把床让给她。
他说:“老子是伤员,睡沙发不方便,被子你可以搞过去。”
南初没什么意见,她也不是那么矫情讲究的人。
只是心里有些忐忑,她一整晚没回宿舍,明天去学校,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糟糕的后果等着她吃不消。
————
第二天,南初搭着林一北的机车到了学校。
好在机车自行车只能从侧门和后门过,而且时间还早,人不多,没几个人看到。
“早饭我让人给你送班上去,我就不去了,要出去处理点事。”林一北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低头看着南初。
在学校,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胡乱点点头,就转身去教室了。
明明,她是要给他说清楚什么话的。
现在大概,说不清了吧!
……
南初先回宿舍换了军训服,然后跑到教室两三分钟后,就有人把早餐送来了。
面包和牛奶,还有一瓶矿泉水。
南初想给钱,却发现身上还是只有那十块,应该是不够的。
赶在大部分同学来之前吃完早饭,老师也来了。
“南初,你出来一下。”
果真,是为了她昨晚夜不归宿的事。
“你昨晚跟谁在一起?据我所知,你家不在这边,你昨晚住在哪里?”班主任毛老师戴着眼镜,年纪四十上下,喜欢把眼镜压在鼻梁下,然后眼球上翻看人。
南初有些窘迫,她一向是个好学生,才没有因为这种事,被老师为难。
一时间,她脸红得要命,心也跳得飞快。
愧疚感和压迫感,全然涌上来,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老师,我……我……”南初的头越来越低。
刚好,上课铃响了,他们该去军训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军训,明天就阅兵仪式了。
“南初,你的校长之前跟我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也说过你的情况,老师希望你有些自觉性,要爱学习,不要辜负了你校长。尤其,不要和那些不爱学习成天混日子的同学走太近!”班主任做老师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南初不会那种贪玩好耍的人,而且脸皮薄,没被老师说过,所以也就点到为止了,“下不为例,收拾一下去军训吧!”
南初被老师训得脸上发烫,弯腰应了一声,心跳很久都没平静下去。
她都在干什么啊!
她该是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的!
南初难受得要命。
坏孩子被说几句,往往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不屑。
好孩子被说,比挖了心还难受。
南初嗓子疼得要命,却疼不过羞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