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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三粗的赵雷怎么可能把孟珺桐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个小女娃比起那架在火堆上的小羊羔也不见得能够强到哪里去,刚才被她闪掉自己的那一扑,多半也就是个意外,现在对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看她还能够往哪里跑。
孟珺桐看着眼前这两个对自己充满了恶意的家伙,心中只是暗暗叹息,难怪柳白聪他们总说红尘滚滚太混浊,比起韶华梦城的大善净世,这人世间可真的是哪哪儿都有肮脏与污秽啊。
要说怕,孟珺桐还不至于要怕两个凡人。眼前这个莽夫看着孔武吓人,可真要交手,她绝对有把握能够在十招之内将对方格杀。
要知道,前不久,她可是在韶华阁中大战过那些来自幽冥道的异界袭击者的,难不成这凡人的战力还能够比那幽冥道的袭击者们还要强?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握剑柄。
既然他们想玩,那孟珺桐当然是要好好陪他们玩玩的。
“你……你们别过来!”孟珺桐佯装出非常恐惧害怕的模样,退到墙根处,摸索着墙沿朝着一旁墙角退去。
这一幕看得那刘季是哈哈大笑,心中暗想,果不出他所料,这就是个乳臭未干,不知道哪里看了几本武侠话本子,便偷了家里大人的宝剑出来闯荡江湖的丫头片子。
“女娃,你要再不拔剑,可就没有机会了。”刘季调笑着。
孟珺桐心中却是冷笑,拔剑?我要是拔了剑,就是你们没机会了。
只是应劫者入世也有应劫者的忌讳,这一点洛书祭司在净灵台时叮嘱过她。
无论对方善恶,应劫者入世尽量不可行杀伐之事。
或许普通人诛杀个恶人可以说自己是替天行道,对于凡夫俗子而言,他们本就没有替天行道的资格,所以天道也就懒得同他们计较。
可是应劫者如果说什么替天行道,诛杀恶人,那业障可就大了。天道又岂是能够叫外人左右替代的,介时会有大量的因果附着在应劫者的身上,此后的应劫之路也会变得无比的艰辛。
所以应劫者入世,当以‘不杀’为先。
不过孟珺桐依旧是表现出一副受惊了的小兔子形象,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雷:“求你们别伤害我,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赵雷脚步停了停,这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就算是恶霸也要脸皮,既然人家肯乖乖听话,那何必再动武呢:“交出你手里的剑,然后跟那人走,我保证不伤害你。”
“剑?”孟珺桐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人是有分工的。大个子劫的是剑,而小个子要的是人。
孟珺桐将剑抱紧了一些:“剑不能给,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赵雷,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捆了得了。”刘季已经有些不耐烦,这可是他的荣华富贵啊,这磨磨唧唧得,晚些再给她跑了,那找谁说理去。
赵雷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是真的不看上刘季这种货色,要不是有这样一柄宝剑送上门,他才懒得和刘季这种人为伍,也就是那色痞小公子能够和这货合拍到一处。
“剑你肯定是留不住了,谁留给你的都不行。”赵雷低沉着嗓子朝着孟珺桐又迈了几步。
孟珺桐却是已经暗暗动足气力,只要赵雷近她身一尺,她便可以一拳打断他的肋骨。要说打架,上韶华梦城去打听打听,从小到大,有几家的娃没有遭过她孟珺桐的打,想在这种事上欺负她孟珺桐,连想都不要想。
就在赵雷越发靠近,孟珺桐准备雷霆出手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我说赵雷,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这说出去,以后你在阳关城还要不要混了。”
孟珺桐和赵雷一起抬头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却是看到一个破衣喽嗖的少年,顶着一头乱篷篷的杂毛,横躺在不远处那两米来高的小巷墙垣之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来少年,赵雷冷哼一声:“项铭,这里没你的事,给老子滚远一点,否则连你一起撕了。”
“项铭!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后边的刘季一看到项铭,就一脸的恼怒之色,在整个阳关城,敢在明面上和自己作对的,怕是也就这项铭一家了。
“哟,你也在啊,没瞧见啊。赵雷,敢情你今儿个是出来溜狗的啊,好狗,好狗。”项铭指着刘季大笑着,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从墙垣上摔下来。
刘季气得连脸都青了:“项铭,咱俩之间的账总是要清算的,你别得意!”
“汪汪汪……”项铭冲着刘季学狗叫了两声,作为了回应。
刘季这会儿连牙都快要咬碎了,他自觉已经是无赖界的一把好手,可是在这项铭面前,却依旧只有受气的份,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贱人自有贱人收呀。
孟珺桐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少年两眼,要说长相,倒也是生得稀松平常,远没有柳白聪好看,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有神,特别是在看人的时候,眼底似乎是隐着精光,只不过这家伙却是藏得很深,如果换作肉眼凡胎,多半是看不出来的。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下孟珺桐倒是不急着出手了。
这个叫项铭的不是简单之辈,且看看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项铭,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女娃是要送进太守府的,难道你还想同太守府过不去?”刘季亮出了他的底牌,太守府才是他最大的靠山,也是他横行阳关城的唯一仰仗。
项铭啐了一口,坐起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冲着刘季毫不吝啬得丢去了一个白眼,好像更加认可了他这条恶犬的身份。
“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脏事,见义勇为什么的也不是我的风格。我不过是给位兄弟带个路,现在路带到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带路?带什么……啊!”刘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得被一只手掌给钳住了脖子,咚得一声闷响直接按在了一旁的土墙之上。
一声有如怒狮的嘶吼声在小巷中响起:“畜牲,你把我妹妹带去了哪里,说!”
有如洪钟大吕般的嗓门险些没有把刘季的胆子给吓破。
因为脖子被那只大手控扼住的缘故,刘季原本就如公鸭一般的嗓子就更嘶哑了:“兄弟!你冷静点……呃,你妹妹……我不知道啊!”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已经要没有耐心了,掐着刘季的指骨关节在啪啪作响,似是随时都可以将这颗脑袋从他身上扯下来一般。<!--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