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鸦自天际传空而来——
秦综扈大手一杨,将其捏在掌中,不过片息读取其中传信。
“情况不妙啊。”除却秦家,魔族其他家族包括无忧宫都受到围攻。
几相比较,他秦家的情况还算好的,根据传信内容,已然确定这次大型围攻魔族迁徙,其中有道修的手笔。
“反击了是吗?”秦综扈呵呵一笑:“还以为这些龟孙子要一直缩头缩脑呢,没成想还是这么虚伪不敢正面较量啊,果然,祖上是什么样儿,根子上也是什么样儿,数万年时光也改不掉那腐坏。”
秦家长老以此看到传信内容,心情莫名复杂,但却是不怕的。
他们腥风血雨都走过来了,没道理会在这阴沟里翻船不是——
“族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域外天魔有备而来,短时间战斗还行,若长时间战斗,战力不备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反利用……
是的,与域外天魔战斗不能时间过长,这是他们百战百殆累积出来的血的经验!
因为,域外天魔在神魂上有特殊加持力量,但凡在战中稍不留神,就会被其给反利用,从而成为其爪牙,挥刀至同伴身上。
“不好了族长!侧翼被打破一个口子,域外天魔冲进来了!”就在秦综扈与长老们商议时,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
“这么快?”秦综扈惊讶的站起身来,走到云星台,拿出望远镜望向左侧翼,果真看到无相天魔带领一众的度厄法魔冲破了那十余座战宫。
“迅速交待下去,变换阵型,附近战宫主要工作是阻拦它们进入核心地带!”
秦综扈是个暴脾气,曾经也是逞凶斗狠爱打架之人,但自从当了族长之后,责任就多了起来,人也变得成熟了,考虑问题自然没有孑然一身时那般冲动。
“老七,别打了,去左侧翼十区,无比守住那里!”秦综扈传音的瞬间,秦遂离收到后,干掉最后一只度厄法魔,想也没想的瞬移过去。
只在撕裂空间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姜糖所在的方位。
那撕裂的空间在一点点的闭合,姜糖心头一跳,眉间紧蹙,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像炮弹般冲了过去——
秦遂离眸子瞬的睁大!
“……”被撞的胸疼!
但!是!本尊!好高兴!
哈哈哈哈,媳妇儿肯定是舍不得他了,怕他一去不回,所以才这么着急的投怀送抱~
“……”姜糖: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两人传送到侧翼第十区,秦遂离将人从怀里扒拉下来,然后拢到自己身后,去见此区域负责人。
姜糖满脸的一言难尽,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都没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的瞬间,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不管不顾的冲过来了……
“烦!”姜糖焦躁的心情,在秦遂离吩咐他人有序战斗时,自己也没闲着,趁他一眼没看到,就溜到战斗区域,杀度厄法魔平静心绪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遂离一改先前面色轻松的模样,显然也有了和秦综扈同样的担忧。
即便他们人多,但也经不起己方厮杀……
随着战斗时间的增长,已经有很多人被杀气侵蚀,从而域外天魔当中的心魔出动,令他们陷入六亲不认,俗称见人就杀的状态。
“回去。”秦遂离飞掠到姜糖身边,将她提溜到战宫里让她老实带着,然后与手下的人去布阵,拦截度厄法魔片刻的空挡,秦遂离使用秘法,把周围数百里的法魔全数绞杀!
秦遂离吸收过魔神魔躯,虽是返祖,但也处于初级返祖状态,并不是恒定的能量,所以用了这秘法必然会大动根基——
肉眼可见的,姜糖发现秦遂离的魔角没有先前那般黑亮瑰丽了,而是变得灰扑扑的又丑又难看。
“父亲,左侧翼十区暂时无碍,若情况一直这样下去,我方必定损失惨重。”
秦遂离用魔鸦与秦综扈传讯道:“催动八宝战垒需要一定的时间,让中心地带的人聚集起来,我这里准备好了,大家便都进去。”
八宝战垒不是神器高于神器,尤其是面对这样的战乱,无论是战斗还是防御,亦或者是带人,都是全方位的能力,但好是好,消耗的能源也不是一般的大……
是的,八宝战垒要仙晶才能启用。
“老七,等等,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秦综扈沉默良久,挣扎的说道。
启用八宝战垒需其主人的三滴心头血,即便秦遂离如今返祖,心头血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秦综扈不想动用这最后一个保命手段——
说自私也好说什么也好,他秦综扈就是看不得他儿子如此牺牲,哪怕他们真的逃不过这一劫。
“父亲……”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秦综扈气急败坏的语气还未完,就听秦遂离欠揍的声音道:“您也太自以为是了,真当我是个爱牺牲的人呢?怎么说我家媳妇儿孩子都在这儿呢,是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秦家如此狼狈一面的。”
秦遂离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来说话。
“不好意思。”姜糖忽然出现,目光幽幽地说:“已经看见了。”
秦遂离:!!!爹怎么办?
秦综扈:!!!儿砸怎么办?!
“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到末路了?”姜糖蹙眉问道。
虽说眼下有这么多的无相天魔和度厄法魔出动,但姜糖只以为危机感是有,但绝对到不了末路那一步吧?怎么说秦家在魔族也是个有底蕴的氏族……
“老七媳妇儿啊,如果我们真的撑不住,你就先带孩子们走吧,还有老七,护着你媳妇儿孩子,以后不要胡来,在这样的世道里,爹也不指望你们报仇,好好儿活着就行啦。”
莫名的,说起伤感的话来,姜糖很不适应。
秦遂离自然也不适应,只他说不出肉麻的话,所以并未应声。
“擦擦。”姜糖走到秦遂离身边,递给他一张帕子,见他愣住没有接,嫌弃的抬起手,将他唇角的血迹一点点的擦拭掉。
虽然心里各种抗拒,但看到他受伤,不得不说,骨子里的偏执在这一刻忽的拔地而起!
她的人,她怎么欺负都行,这些虫子算什么?
姜糖唇角噙着一抹冷意:“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