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努力控制住嘴角的抽抽,目光闪了闪之后,便向着他等清萍回来时一直坐着的炕沿走去。
紧挨着墙根的地方放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把把线之外,还有一双用一块白布包着的鞋垫。
李元昊转过身去的时候嘴角微微斜了斜,但是等他坐下来之后,脸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他的手似是无意间拿起了那双白布包着的鞋垫,拧着眉开始解那块包布。
“你、你干什么,这个不、不能看?”
见李元昊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纸张,微微松了口气的清萍背着手将那张纸摸索着塞向放在桌子里侧的书本的夹层里。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塞好,却又看到李元昊拿起了她那双原来只完成了四分之一,现在差不多要拆完的鞋垫。
她的心里一慌,胡乱将手里的纸塞了塞之后,便冲到了李元昊面前,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差点就露出真面目的鞋垫。
“为什么不能看,难道说是你给我做的?”
李元昊心里憋着笑,却一脸‘真诚’加‘不解’地望着清萍。
“不、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清萍使上了全力,却还是没能抽出李元昊攥的死紧的鞋垫。
哥啊,你攥那么紧干什么,是要和我练拔河不成?明着我力气没你大,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做鞋垫?我们都定亲这么久了,你还没有给我做过呢!”
“我干嘛要给你做,你让康晓红给你做去,她可高兴得很。”
“嗯?你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啊?我脑子又没病。
清萍在心里愤愤了一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前面那句话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丝酸味在里面。
“她那脸刮白刮白的,大白天见到了都觉得像鬼,我怕我正眼看她的话会做噩梦。”
“那要是不刮白刮白的,你是不是就想看她的脸了?”
听着清萍不自觉怼回来的话语,还有那不自觉因为气愤而微微撅着的嘴,李元昊的心里莫名觉得舒坦。
“不会,怎么会,我只会看我对象(定亲后就叫对象)的脸。”
李元昊一本正经地说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清萍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她脸上神情的变化。
以前没有说过这种话,说起来还真有些困难,只希望这句话能够让清萍收回那个他‘不喜欢’她的注释。
清萍的双眼瞪圆,微微愣了愣神,而后不自觉撇了撇嘴,说的这么顺溜,看来以前应该对阮清萍说过不少回吧!
心情莫名有些沉,清萍索性松开了抢夺鞋垫的手,“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做鞋垫的水平不行,所以你也别指望我给你做鞋垫。”
既希望他心中有自己,又希望她心中没有阮清萍,这两种矛盾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李元昊在心里幽幽叹口气,握着鞋垫的手不知该继续揭开包布还是将鞋垫放回针线篓里去。。
抬头间他的目光扫到了那张被清萍胡乱塞了一下之后依然有大半张摊在书本外的纸张,他的眉头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