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笑读朱元璋 > 第六十五章 生与死的抗争
    既然讲起了洪都城,那我们就先来认识一下这座古老城市。

    洪都,也就是今天的南昌。

    江西的省会城市。

    也是今天江西省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科技的中心,是江西省的前沿和行政代表。

    洪都城坐落在江西省的中部偏北,它是中国唯一一个毗邻长江、珠江(珠江三角洲)、闽江(闽南金三角)的城市,它位于三江的中心,因为他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近乎坐落在正中央的战略地形,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也因为紧邻着三大江,所以洪都也被人们称之为“水城”。

    有因为它的位置座落在江西鄱阳湖和赣江交汇处,又紧邻三江的洪都可以说是控制长江进退的咽喉要道,作为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洪都的繁华可想而知。

    元末明初的洪都一共建了有八个门。

    这八个门分别是:抚州、宫步、土步、桥步、章江、新城、琉璃、澹台八门。(来自《明实录》)

    面对着这么多的门,手上兵马却及其有限的情况下,做为洪都城最高司令长官且早已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的朱文正开始着手布置战略防御队形。

    他的具体安排是这样的:

    做为曾经的耻辱之战,在太平战役中被陈友谅跳船而上生生屠杀的华云战死一幕记忆犹新,已经充分吸取战斗经验的朱文正首先命人将最外围的城墙向内平行推进三十米,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城墙与河道之间拉开距离。

    而后下达军事指令:

    命令身为副司令的邓愈镇守最重要也是最大的更是最难坚守城门:抚州门。

    由于镇守抚州门的难度实在太过艰巨,所以做为最高司令长官的朱文正命人将自己珍藏许久的神器交到了邓愈的手中。

    那是一把把通体泛着黑光透着阴森和寒意的铁器,在铁器的旁边放着的是一枚枚圆形形状说黑不黑说黄不黄不大不小却犹如药丸一般的奇怪玩意。

    当看到这些奇形怪状东西的时候,一向冷峻而寡言的朱文正脸上泛起几丝阴森的寒光,平邪的嘴角勾起几分弧度。

    这是它珍藏了许久的神器,这等神器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他绝对舍不得拿出来。

    而做为下属的邓愈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原本担心失利的他松了口气。

    这些个如同破铜烂铁一般的玩意如果放在以前自己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此时的邓愈却发现有的时候就是这些个破烂玩意在重要时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诡异的笑容同时浮现。

    有了这些东西,够他陈友谅喝一壶的了。

    有了它们,抚州门坚守难度要减轻许多。

    下达完第一道军事指令后,朱文正继续宣布他的军事指令。

    命令赵德胜镇守宫步、土步、桥步三门。

    如果说邓愈的抚州门是最难坚守的话,那宫步、土步、桥步这三门则是任务量最重的三个门。

    抚州门是洪都城中最大的城门,宽阔而庞大。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做为宫步、土步、桥步做为紧邻着抚州的三座城门,如果陈友谅真的选择抚州门做为第一个下手对象的话,那距离抚州门最近的宫步、土步、桥步三门必然会被陈友谅照顾生意。

    所以朱文正把这个最为艰巨的任务扔给了赵德胜。

    在这一系列安排中,我觉得也就是赵德胜这位仁兄身上的担子最为沉重,因为我实在没办法想象一个人该怎样坚守三座城门,他该如何在保证自己城门不被攻破的情况下,做出正确指挥和人员调度。

    同样让我想不通的是,朱文正为什么要把镇守三个城门的任务交到一个人的手中,我觉得凭借朱文正的口才和拐骗能力,他完全可以从4万兵马中或者靠哄或者靠骗来找出那么几个类似于赵德胜一样的人才出来。

    但是事实确是赵德胜无条件的接受了朱文正的军事命令,更扛起了这份近乎艰巨的镇守大旗。

    而让一个人镇守三座城门难度上和任务量上确实有些巨大。

    朱文正似乎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派遣任务的同时,做为现在军中拥有绝对号召力和控制力的朱文正拿出了他另外一套杀手锏。

    在这种紧张情况下,朱文正表现出了他近乎奸邪的人格特性,他没有再说那种类似于战争总动员实则为给人洗脑的废话,而是在窃窃私语中传授了几种对于赵德胜来说绝对重要却从来没想过更没有实施过的御敌方案。

    窃窃私语过后,赵德胜用近乎诡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主帅,他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位心中的纨绔子弟再御敌方面竟然会有这般出奇的创意。

    人才需要培养,而天才注重创造。

    赵德胜今天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交代完毕之后,赵德胜心甘情愿的前去准备。

    赵德胜离开后,朱文正命令薛显守章江、新城二门。

    元帅牛海龙等守琉璃、澹台二门。

    相对于邓愈和赵德胜来说,薛显和牛海龙的任务要相对轻松许多。

    不过这也是从相对情况来讲,在陈友谅这个暴徒面前,谁也不知道面对洪都这座坚守牢固的城池他会玩出何等不知廉耻的把戏。

    在一切都安排完毕之后,做为主帅的朱文正从本就紧张至极的队伍中抽离出两千人的精锐,做为紧急救援部队,他们的任务不是为了和陈友谅正面干仗,而是做为应急小组,哪里出现了漏洞,他们就会到哪里进行补充和支援。

    我觉得这两千人应该和我们现在的特种兵属于一个兵种,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应该是四万兵马中一顶一的高手,不然他们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任务量。

    而这两千人在现今社会有一个通俗的名称,叫做:机动部队。

    如果说邓愈和赵德胜他们两人的防御难度系数是最大的话,那我觉得在这次军事安排中,朱文正的工作应该是最繁忙也是最累的一个。

    在当时那种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的年代,一个人在不断处理四方汇集而来的军事要务的同时,还要在九个大小不同方位各异的城门之间来回乱窜,这之间的辛苦程度我觉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这也是我认为朱文正最为劳累的根本原因所在。

    好了,既然军事命令已经下达,每个人的防守目标也已经确定,那废话也就不用多说了。

    成非胜败,皆在此战。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接下来就该真正的主角登场了。

    而随着此人的缓步入场,洪都保卫战,正式打响。

    ……

    至元二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363年4月23日,陈友谅乘坐的大船来到了洪都城前。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六十万大汉军队和数以千计的巨型战舰。

    面对着陈友谅这等近乎倾巢出动的宏大场面,做为副司令的邓愈傻眼了,做为第三主帅的赵德胜也傻眼了,同时傻眼的还有4万名镇守在城墙上手握刀枪却身冒冷汗的士卒兵马。

    自从造反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近乎宏大的场面。

    更没有面对过这等实力近乎悬殊,还未开战却似乎胜负已见分晓的生死之战。

    入眼间,整个湖面上黑压压的一片,铁皮包裹下的巨型战舰犹如高楼一般泛着让人胆寒的灰色光芒,比之城墙只高不低的战舰下满满当当的人头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

    冷冽的气势下数以十万记的人员兵马整齐排列,人员兵马粮草牲口满满当当的横跨甲板,幽暗的月光下阴森的气氛下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胆颤气息。

    这种近乎宏大场面即便是当今尚是正统的元军恐怕也拿不出来。

    士诚最富,友谅最桀。

    果不其然。

    面对这种颤人心扉的场面,我个人认为站在城墙上的众人应该是害怕的,即便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是他们的内心也应该是有胆怯的。

    这并不是能称之为恐惧。

    如果一定要从心理角度来讲的话,我觉得这是人面对死亡时的一种本能反应。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概况的话,我觉得一个词最为恰当。

    那就是:条件反射。

    这种条件反射是基于人或者说做为有血有肉的动物最基本的本能反应。

    在本能的表现过后,才能加入心理因素。

    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人应该是笑的,是开怀大笑的。

    这时候此人的想法是绝对异于常人的,在冷峻的表象下,他的内心已经狂热,他的血液已经沸腾。

    此时他的内心应该是在想:平生得一大战足以,即是殒命已是无憾。

    这个人就是:朱文正。

    在一个天才面前,任何的困难和挫折也休想让他屈服。

    在越挫越勇的天赋面前,再大的艰难再大的场面也休想让他胆寒。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兵临城下的陈友谅命令众人将洪都城团团围住,在绝对确定对方逃脱无门甚至连只王八耗子都休想逃出升天,同时可以保证绝对对方没有后备支援的境况下,陈友谅并没有直接发动军事进攻的号令,而是命众人养精蓄锐烧火做饭,补充因为长途奔袭而快速流失的体力。

    我觉得这时候的陈友谅应该是真正抱着一个玩的心态。

    一种将对方生命连带着4万兵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娱乐心态。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屁大点的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破地方,在自己足足六十万强大的兵马面前就如同渣滓一样,根本抵挡不住自己一轮猛烈攻击,就会迅速垮台。

    而随着它的垮台,做为绝对胜利一方的陈友谅不仅一雪前耻,还可以顺流直下攻取应天。

    此时大家不妨联想一下当时那种场面。

    一个是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背手而站一脸笑容满脸春风毫不胆怯松弛有度的朱文正。

    另外一个则是站在船头,随着湖水的荡漾上下颠簸却一脸兴奋满心欢喜似乎胜算在握胜负已定的陈友谅。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就是仅仅三十米而已。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似乎唾手可得。

    但是就是这炙手可得的距离,却谁也没有跨越雷池一步。

    而是在彼此绝对对立的立场下,隔江互望。

    同样的笑容,不同的心境;坚定不移的信心,老死不相往来的立场。

    明月当空,微风拂面;

    一壶小酒,对酌两人。

    这种场面下,如果是放在现在的话,我认为两人完全可以成为朋友,成为讳莫如心的知己。

    但是在当时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阴霾氛围笼罩下,两人永远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他们一日是敌人,便终生都是敌人。

    在尔等出生的那一刻,上苍就似乎已经注定了他们彼此间的政治立场。

    更确定了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政治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