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凌珑无视了女鬼的目光。
红衣女鬼这才盯着她的脸，缓缓道：“她是妖。”
“妖？”凌珑既觉得惊讶，又不是特别的意外，“是谷澜么？”
“谁？”红衣女鬼一副想找人报仇的样子。
“一个跟我有仇的妖。”凌珑通过温白玉口中知道的事情，并没有多么的详细，对于那个时期发生的事情，温白玉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告诉她。所以凌珑对女鬼说道：“你可以再详细的形容一下她的样子么？你还记得么？”
红衣女鬼用着疑惑的，看起来像是在怀疑凌珑目光的眼神看着她，“假设那个妖真的打算诬陷你，没必要用自己的脸吧？”
“有些人做坏事也依旧光明正大的。”凌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女鬼表情古怪，“她的眼睛很圆很大，鼻子很小巧，嘴巴是微微上翘的。”说完，她甚至短时间的让自己变成了记忆中的女人模样。
凌珑挑了挑眉，“还真是她啊……”
“那是谁？”青云问。
“你不知道么？”凌珑顿了顿说道，“你师兄说，当年我们在追捕一只作恶的大妖，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梁子。”
青云点了点头。
只是凌珑有点没想到，谷澜竟然一直顶着同一张脸。
不论是上学时候接近自己，还是之前想要探寻情况跟自己住在一起，她从来都是用着自己的容貌。
这一点，温白玉提过。凌珑意外的是，她原来还在暗中给自己拉仇恨，甚至也没有隐藏过她的容貌与身份。
红衣女鬼好奇的问，“至于么？她还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后来弄死她了么？”
“没有。”凌珑看着女鬼，“她现在也都还活着。”
“不是吧，你都那么强了……”红衣女鬼顿了顿，“她现在都还活着，那得强到什么地步了，你别是被她搞死的吧？”
温白玉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凌珑握住了他的手，对女鬼说道：“她跟我同归于尽，但其实是诈死，现在能力还没有以前强的。”
“可你现在也……”红衣女鬼没继续说，但表情很是嫌弃。
毕竟凌珑现在的能力，的确很弱。
见凌珑没说话，甚至也不太在意的样子，红衣女鬼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见到她了？”
“嗯，她还炸毁了我的房子，不过被她跑了。”
“我滴个乖乖。”红衣女鬼陷入沉思，又问凌珑，“你既然养鬼，不如也养了我？”
“嗯？”
女鬼指着凌珑原本的房间，“那屋的那个，不是你养的？”
那屋只有时初阳，凌珑摇头，“她？不是，合作关系而已。”
“那我们也合作呗。”女鬼被那个什么叫谷澜的大妖骗了这么多年，她虽然对这件事还有些不能确定，但仔细想想，凌珑说的也没错。
以当时对方的能力，想要让自己魂飞魄散的确非常轻松，完全没必要让那个什么大妖来搞事情，或许她真的不知情。
既然如此，她就得找那个女人算算账了。
当时她的魂魄差点被打散，现在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很多事情也能推测下来。如果她为了恢复修为报仇而疯狂杀人，不但这件事会影响凌珑的声誉，甚至一旦爆出是她故意放走自己，更甚者，自己说出她跟大妖联合，这些都会把凌珑从高台推下。
那个时期，凌珑作为修道者，也是风光无限，赫赫有名，即便是她是个厉鬼，也都有所耳闻。
那女人还真是心思歹毒。
这个叫凌珑的女人，也就是从前那个女道士的这一世，她的性格仿佛还是那个样子。红衣女鬼有把握，她会放过自己。
但另外的两个很难说，尤其是另一个……天师。
只怕她前脚离开这里，后脚就会被那个天师无声无息的弄死。那种危险的感觉，她不会错的！
所以，现在只有跟着凌珑，跟这个女人搞好关系，才能真正保障自己的安全。
她得有点作用才行。
“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可以保护你。”
凌珑托着下巴看着她，片刻后，笑了笑，“我叫凌珑，你好。”
“我知道，我……”红衣女鬼忽然呆住了，“我叫什么来着……”
太久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红衣女鬼显得有些痛苦，“我好像姓朱……”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红衣女鬼才苦笑一下，“我记不起我的名字了，不然你给我起个吧。”
凌珑看着她的眼睛，分辨出她是认真的之后，略微思索了一下，“你姓朱，又是红衣……朱砂怎么样？”
“还挺不错的……”朱砂有些茫然，似乎曾经，也有人这样叫过她。
凌珑叫出时初阳，让她们俩互相间友爱点，就回了房间修炼了。
今天她不准备睡觉了，反正有灵气滋养，一晚不睡也没什么影响。
至于青云就先让他自己冷静一会儿，凌珑要去问问温白玉。
不是很想让那两个女鬼听墙角，所以温白玉设下了一道隔音。
“说说青云嘛？”凌珑先是让灵力在体内游走了一圈，又使用了个净身咒，清洁一下自身，当做洗澡后，这才问向温白玉。
“青云是师父最后收的徒弟，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弟。”温白玉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细细的摩挲着。
“你原本应该是小师妹，但有了青云之后，你总算可以当师姐。为了让自己这个师姐得到体现，所以你对青云异常照顾。”
凌珑想了想，觉得像是自己能干出的事儿，就笑着点了点头。
“你知道的，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门派众多，修道者也不少。”温白玉的语气陷入回忆，“青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修炼也很刻苦。”
“华儿不是我们门派的吧？”
“嗯，华儿……一开始接近我们就别有用心。”
接下来，温白玉说了个有些老套的故事，毕竟对于凌珑来说，这些不在她记忆存在的事情，的确就像是故事。
青云是幼时遭难，碰巧被温白玉的师父救下，这才带回来的。再加上有个天真活泼的凌珑带着，因此青云在走出那段失去家人的伤痛之后，期间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而对于华儿来说，青云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华儿既跟青云没仇，跟玄光派也没什么怨恨。
她是个盗贼。
那是个专门盗取各个门派法宝的盗贼组织，华儿要打入玄光派内部，而玄光派又是个大门派，拜入师门是不行了，只能通过别的办法。
青云也不过是碰巧成为了那个倒霉鬼而已。
这个过程中，青云爱上了华儿，华儿也对青云动了心。但她自小被组织收养训练，所谓的爱情，也根本抵不住她完成任务的心。
只是出了点意外。
华儿的组织里勾心斗角，竞争很激烈。就在华儿做足了准备，意欲偷取法宝时，却被同组织的人暗算。
对方带着东西跑路，反而留下了华儿。想要借由玄光派的手，除掉华儿这个竞争者。
青云为了保下华儿，不惜退出玄光派。这对青云来说，也是个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
凌珑当时还偷偷帮助了自己的小师弟，让他带着华儿远走高飞，以后就当普通人过完一生。
而华儿也感动于青云的痴心，直面自己的内心，可以说是金盆洗手了。
本来到这也就没什么，但华儿那个组织却认为她叛逃，这个组织专门偷人家宝物，能是什么好东西，有那个完成任务的人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说，便派人去追杀华儿。
华儿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死掉的。
青云自那以后也跟着失踪。
根据温白玉所说，凌珑当时难过了很久，后来大张旗鼓的追杀那个组织的人。再后来，她也算磨炼出了能力，带着温白玉，把人家的组织给灭了。
凌珑啊了一声，“我带着你？”
“我们一起。”温白玉笑道。
凌珑也跟着笑，“这么给面子啊？”她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我前世过的还挺……丰富的。”
貌似没活多少年，但好像竟然很是风光。快意恩仇，很热血的江湖感。是她如今……完全想象不到的一种生活。
且不说都数百年过去了，依旧有人还能认出她来，凌珑都觉得很神奇。
“你喜欢？”温白玉温声问。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吧。”凌珑分辨着自己的感受，“毕竟有些陌生，像是别人的故事。”
温白玉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凌珑却话音一转，“青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白了就是为了华儿。可路华浓……”
“那是他们的事情。”
“也对。”凌珑顿了顿，“那青云……”
她说了当时的情况，可见的青云的状况应该没有那么稳定，温白玉沉思了一会儿，“我会跟他说的。”
成为僵尸，证明他放弃了再生为人的打算，也是有够执着的了。
但路华浓看起来很抵触，凌珑不见得多了解路华浓，自然也不好说这两个人最终会怎么样。
“我下次直播的地点挺远的。”凌珑用手机搜了地图出来，“你看，下午我们就出发吧？顺便还能去附近玩玩。我还没出去旅游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