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可计划不方便在乘风没有走远的时候实施,只有尽力拖延时间,又不能做的太刻意了令他们起疑。萧月熹心内不无悲哀地想,这才多久的时间,她就又要孤身入敌营了。
萧夫人渐渐露出些许疲态,耗了这么久,再好的体力似乎也该消磨干净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不查”被击中了背心,趔趄了几步后,顺理成章地被迎头上来的领头人制住。
被击中的地方做不得假,是真的疼,萧月熹抽了两口气,象征性地挣扎两下,还真有些扑腾不动。
领头人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讥讽道:“萧夫人这是何必呢?能得我家主人赏识,飞黄腾达都是指日可待的,您又何苦这么不识抬举呢?”
萧月熹毫无形象地啐了一口,冷声道:“我又不用养三妻四妾,要飞黄腾达做什么?”
“哼!”领头人冷笑下令道:“带走!”
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扭住萧月熹的手臂看向自己的头儿问道:“大哥,先带到哪里去?”
领头人思忖了良久,才不放心似的道:“这位萧夫人比任务重要多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我们先回后山吧。”
小弟犹豫道:“那主人交待的任务……”
领头人道:“人少了任务也不好做,不如交送了萧夫人再行动,走!”
“是!”
总算完美地将这伙人拖住,萧月熹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却没能松懈下来。听他们的意思,是原本要去山寨或者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执行任务的,什么任务需要动用五十几个甚至跟那神秘主人有直接接触的人手,就很值得人推敲了。
沉默地走了一阵,跟在萧月熹右侧时刻留意她举动的领头人突然侧目问道:“怎么?萧夫人突然想明白了?”
萧月熹睨了他一眼,淡然道:“阁下想多了,我只是在保存体力伺机逃跑而已。”
许是从未见有人能把话说得这样直白,领头人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萧月熹没什么耐心地将头偏到一边没再理会他,倒变向地让人放松警惕。领头人道:“萧夫人何必如此大的怨气呢?见一见主子,未必就是坏事。”
“我已经见过了谢谢!”萧月熹冷冷地回嘴。“对于一个藏头露尾连姓名都不敢报的人,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深交的必要!”
“哦?”领头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萧月熹,末了才问道:“我此前听闻,我家主人对您表明过身份,怎么萧夫人对此还存了什么疑虑么?”
套话不成反被套,萧月熹面上并无甚表情,她反问道:“藏锋阁主么?”提起这个称谓,萧月熹忍不住微微一哂,讥讽的意味展现的淋漓尽致。她道:“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庸人罢了,一个面具都不肯摘的人,就想让我无条件顺从信任?你们藏锋阁主未免把我想得太蠢了。”
在黑漆漆的夜幕中,领头人看不清萧月熹的表情,只能通过她闲散随意的语气找寻些蛛丝马迹,良久,他一无所获地作罢,继而道:“萧夫人不觉得,这东西该是相互的么?您自一开始就没想过真心顺从,主人自然该留个心眼。”
萧月熹又是一哂,无所谓似的道:“随你怎么说吧——唔,还有多久能到?挺累的。”
想不通她到底是装腔作势的镇定,还是真的临危不乱的巾帼之风,领头人对萧夫人其人愈发好奇起来。他平静道:“很快就到了,萧夫人若是累,我们会尽快为您安排房间休息,明日一早再见我家主人也不迟。”
“嗯,也对。”萧月熹嘲弄道:“堂堂藏锋阁主居然是个病秧子,这个时辰实在是不宜吵一个病人休息。”
领头人顿了顿,没有接话。
萧月熹自顾又道:“说起来,你们那个病秧子阁主真的没病死么?遗失在我这那么大个活人,就不管了?”
“你……”领头人被这番恶毒至极的言论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心中再三告诫自己“此人很重要”,这才压下心头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良久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萧夫人还请慎言!”
萧月熹挑挑眉,满不在乎道:“我咒的又不是皇上,没人来砍我的头,你放心。”
“……”领头人觉得自己快控制不知了,连忙远离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哪知,混蛋等得就是这个时候——
萧月熹兀地一记侧踢扫过,登时就踢倒了一直制着她的玄衣人,在周围几人还来不及提起警惕的时候,夺刀便砍,刀刀致命。
她的突然暴起,瞬间结果了六个人,领头人也从错愕与震惊中抽回了意识,变得怒不可遏:“你找死!”
萧月熹轻飘飘地躲过他来势汹汹的一击,人在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时候,其实不足为惧——因为实在破绽百出。
挂了一身彩,再发现自己的同伴又倒下一半后,领头人冷静了下来。感情她刚才故意激怒自己,打得都是这个主意——先放松他的警惕,再伺机逃走。主人说得对,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是主人看重此人,他还真是无法忍受她还活着这种事实……
感受到自他散发而来的那一抹杀气,萧月熹无比平静地道:“这么快就不需要活口了?你们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萧夫人想多了,在下依旧带着十足的诚意邀您到后山做客。”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模样,仿佛“取你狗命”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萧月熹不以为然道:“我说了不去!你们非要强行拖走我,就该料到有这个后果——唔,我也不介意再束手就擒一次,不过再出一次这种意外,你们兴许就全折在这里了。”
领头人攥了攥拳头,觉得再跟此人聊下去,他能原地气成一串炮仗,索性不再废话,闷头进攻。
这一次,他不再害怕伤了这位干系重大的萧夫人,而是恨不得卸下她的胳膊腿儿,让她没机会再蹦跶起来,好直接扛上带走。
然而他发现,上一轮的交锋中,这位萧夫人完全就是在哄着他们玩,这一次,她才动起了真格。又或许,是他这边的同伴实力不济,实在抵挡不住监国司前正使的威力。
这一战,他们下了重手却依旧打得吃力。索性萧月熹的体力是真的有些不支,苦战到最后,对她的消耗远比这群玄衣人大得多。
萧月熹对着他们比划一下,喘了口气道:“商量一下,我们先歇一会儿再打成么?”
领头人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趁着她喘息的当口,猛地发力挥刀砍向她,继而,他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面上挂着难以置信,缓缓地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把精致的匕首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腹部,匕首的握把被一只看起来纤细柔弱的手死死地攥着,鲜红的血溅在她的手背上,衬得她的手更加的苍白无力。
可就是这样一只手,无比狠毒不留情面,这只手的主人,在做了这一切后,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匕首是她不知道从哪个人的腰上抽出来的,一直藏得很好,等得就是这一刻。
“大哥!”“大哥……”
剩下的二十几个人乱做了一团,萧夫人带来的震慑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主心骨出了事,他们便更慌了。
萧月熹勾了勾嘴角,抽出匕首的当口还不忘往上挑了一下,顿时他腹部的伤口便豁开了更大的口子,萧月熹跳开来,淡然地看着眼前不过乱了数息便响起自己该干什么的残兵败将,谁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领头人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手挥开扶着他的人,满面怒容地吼道:“瞎叫唤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大哥……您您还是别乱动了。”
领头人道:“少他娘的废话!她就一个人,还是个女人!拿不下她,你们明儿个都把命根子切了喂狗吧!”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彻底来了精神,面子是一方面,命根子才是最重要的啊!
剩下的二十几个人乱做了一团,萧夫人带来的震慑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主心骨出了事,他们便更慌了。
萧月熹勾了勾嘴角,抽出匕首的当口还不忘往上挑了一下,顿时他腹部的伤口便豁开了更大的口子,萧月熹跳开来,淡然地看着眼前不过乱了数息便响起自己该干什么的残兵败将,谁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领头人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手挥开扶着他的人,满面怒容地吼道:“瞎叫唤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大哥……您您还是别乱动了。”
领头人道:“少他娘的废话!她就一个人,还是个女人!拿不下她,你们明儿个都把命根子切了喂狗吧!”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彻底来了精神,面子是一方面,命根子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