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啦啦的响显得格外萧索。景阳王府还是一片寂静,今晚的王府甚至连一个巡逻的府兵都没有。只剩下上官靖给那个凶手设的局。
月黑风高的,可怜的云容居然还要抱着扇子蹲点!而上官靖竟然只需要躺在床上睡大觉睡等凶手来找她。呜呜……云容心里苦可云容不说。
其实上官靖之所以可以安心地睡着还要仰仗慕容朔这尊大佛。
慕容朔也并未闲着,他带着一干府兵埋伏在上官靖房间周围。
虽然说凶手在暗处可慕容朔却比他还要阴暗些。
眼看月亮渐渐西沉凶手还没来,云容真的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的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他的脑袋犹如小鸡捉米似的,一声闷沉,他捂着撞到柱子的额头睡意涣散。
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飞快地掠过。顿时,他的睡意全无。
他持扇紧跟着那黑影,只见黑影果然拐进了上官靖的房间。云容站在走廊上一展折扇,在隐蔽处的慕容朔收到信号也朝云容点点头,一干人等倾巢而动。
黑影蹑手蹑脚的摸进上官靖房间,朝榻边走去,手中的刀慢慢出鞘。
上官靖也精明的很,她背对着凶手睡混淆了凶手的视线,其实她一直都紧紧的捂着被子睁着眼睛。
已经半出鞘的刀刃不经意间与窗户外透射进来的月光相照应,反光的刀刃从上官靖的眼睛掠过。
上官靖突然窜起来直接将被子蒙到黑影的身上,她一脚勾起藏在被窝里的长剑站在床上狠狠地给了黑影一脚。
黑影被踹翻在地,压倒了桌子,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云容闻声一头扎了进来,迎面就撞上了刚刚掀翻被子的凶手。
他一展折扇朝他扑过去,凶手猛然间抽出刀来直逼他而去,速度贼快根本躲闪不及。
这时,一把剑鞘朝云容飞过来,直接就砸在了凶手的刀刃上,云容趁机闪身一躲与上官靖站在了同一位置上。
凶手见情况不妙直接就拔腿奔出了房间。
可是此时院中已围满了府兵。
凶手被团团围住,可他却不现任何慌乱错意之态。
府兵们挥着兵器朝他砍去,只见他扬手一挥一把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模糊了大家的视线。
慕容朔意觉不妙连忙捂住口鼻退了出去。
上官靖与云容也感觉不对劲,因为这股香味他们太熟悉了——这粉末分明就是王大人房间里的那种致幻迷香。
上官靖与云容捂住口鼻,待粉末散得差不多时他们才发现所有的府兵都倒在了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凶手的影子啊!
“慕容朔呢?”上官靖问。
“那边!”云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方才依稀看见世子殿下往那边跑了。”上官靖捂着口鼻朝慕容朔那个方向追去。
凶手一袭夜行衣便于隐匿在黑暗之中,可慕容朔也不是吃素的,尽管他逃跑的速度快可慕容朔却一点也没在怕的,他一直穷追不舍丝毫不给凶手甩掉他的机会。
突然凶手停了下来一个转身就抽出配刀朝慕容朔砍去,慕容朔化玉笛为武器眼明手快直接迎面横下玉笛挡住了他那一刀。
凶手被慕容朔的内力给震开,他再次挥起刀来这时追上来的上官靖猛然一跃抽出长剑,一剑就化破了空气,挡在慕容朔跟前。
这是刀与剑的较量……
上官靖虽然是女人可有内力傍身她抵住凶手的刀生生将他往后逼去。
凶手终于抵住了上官靖的推搡。
两人四目相对,刀剑划过擦出一阵火花。
忽然,上官靖瞪圆了眼睛看向他的虎口处——那里有一条很深的伤疤。
这又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凶手挑开上官靖的长剑,凌虚一脚朝她踹去,明显就是为了报刚才那一脚之仇。容不得上官靖多想,她架起长剑抵在胸口这才挡下了那一脚,可他的力气很大,连上官靖都没招架住,虽然挡了下来却往后退了不少步。
慕容朔一直观察着凶手的出招规律,他敢断定这个凶手肯定不想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是非,所以他并未下杀招。不仅如此慕容朔确定凶手肯定还会用迷香。
只是想着,思绪还没在脑海中成形那凶手就又扬起一把迷香,上官靖来不及做防范本以为自己就这么着了他的道,可她没想到慕容朔一直有所防备。
几乎是同时,凶手一撒出迷香慕容朔就扑到上官靖跟前,一把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胸膛上,自己则背对着凶手捂着口鼻。其实这种姿势是非常危险的,若凶手贼心不死那要刺出一刀根本就防不住。
上官靖就这么被慕容朔按着脑袋,整个人也懵了,两个大男人这姿势……不用想都觉得怪异。
粉末终于散去,上官靖一把推开慕容朔向前奔几步后气得将长剑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逮到的凶手居然让他跑了!
上官靖扭头又走回慕容朔身边,气急败坏的说:“你管我干嘛!好不容易才把凶手给引出来的!”
上官靖怼着慕容朔的脸就是一通喊。其实她不是怪慕容朔而是怪自己没用。
“你比较重要。”
待上官靖喊完了慕容朔才平静的开口。这下子轮到上官靖呆住了。
什么叫她比较重要?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上官靖幽怨的看着四周愤愤的转身又把刚扔出去的剑给捡了回来。
她嘟着嘴看着慕容朔,他的那张脸即使在黑夜中也是格外耀眼。
不行!不能再盯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犯花痴了!
上官靖收剑回鞘,擦过慕容朔的衣袖带着一肚子的火愤懑离去。
翌日,景阳王遣散了众人,王府终于在一片阴霾中露出了阳光。
“阿靖,这个给你。”景阳王将一本红色的奏折递给上官靖。
“这是什么呀?”
景阳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上官靖打开奏折,然后再欣赏着她看完后那喜悦的模样。
“粮书!是皇上批下来的粮书啊!三百担粮草啊!”上官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她合上粮书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谢谢慕容伯伯!”
景阳王笑着说:“你这孩子要粮草怎么不早和我说,要不是朔儿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开口啊?”
慕容朔?
上官靖收起笑容,道:“慕容伯伯,您替我谢谢他。”
景阳王点点头,拍了拍上官靖的肩膀。
皇城,临福宫中,一股檀香扑鼻而来。
雅室中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
“启禀太后,赵统领回来了。”
“如何?”
“您放心,赵统领做事一向稳重,您交代的事已经全部办妥了。”
“很好,处理掉这些小虾后……接下来就要钓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