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拿起长剑负手站在云容跟前,云容略显尴尬的看了看周遭人,一个个的平常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居然统统落井下石。
云容看了一眼气势逼人的上官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捅马蜂窝上了。
整个辽国谁人不知上官靖的本事,治军严明,一丝不苟,被她调教出来的将士一个可以单挑半个营。好几次北漠余孽来犯都是上官靖带着自己的亲兵给镇压下来的。论军营中有谁敢不服她的管教她上官靖就打到他服为止!
“那云某就献丑了,还望靖公子手下留情。”“那是自然。”上官靖笑着点点头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在暗想:看小爷我不打得你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云容看着上官靖,总感觉她方才那一笑有些瘆得慌,明显就是笑里藏刀。
周遭人都露出殷切的目光,或许他们此刻在想这两个完全不在同一层水平面上的公子哥对上了谁会成为今年百姓茶余饭后用来消遣时光的倒霉蛋呢。
上官靖也看着这些人,他们的那种看戏的样子她着实不敢恭维。
“云公子,请。”
上官靖朝他伸出右手略有挑衅之意,云容纵然很恼怒但也不敢一上来就乱了阵脚,他使出了最稳妥的打法虽然没有占上风但也没能在上官靖这里讨到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上官靖从对战开始剑就未出过鞘,这明显就是来自她对云容深深的鄙视。云容自然很生气,难道自己在上官靖面前连剑都不配让她拔吗?他承认虽然自己平常行事风流了些但他的武功还是不错的,今天居然遭到上官靖这般羞辱,他岂能善罢甘休!
“上官靖,你什么意思?为何不拔剑!”
上官靖依旧是一副笑脸,却不容置喙,道:“云公子可知,此一剑从不轻易出鞘,一出鞘必见血!”
云容彻底被她激怒了,朝她一声大吼道:“上官靖,你欺人太甚!这可是你逼我的!”
云容将折扇全部曝露开来,谁知那纸质的扇子扇骨瞬间变成了银色的飞竹片从扇骨脱落朝上官靖飞去,密密麻麻的竹片锋利无比,在座的宾客吓得面容失色,若是被这些竹片击中那可是痛彻心扉的感觉啊!搞不好今天就把命给交代在这儿了。
而上官靖却不以为然,毕竟她从小习武全身的骨骼都异常柔软,只是一个单脚站立身子全部向后仰去,轻轻松松就躲过了几片竹片,还没等众人看清她是如何收式的又是一个侧身躲过了攻击,全部动作行如流水,且快如闪电。
云容气急败坏收起折扇与上官靖近身搏斗起来,他几次想伸手拔出她手中的长剑却连剑鞘都没摸到,还被上官靖无情的击中了麻经,折扇脱手,半只手臂都麻疼麻疼的,但他却任然苦苦支撑着,他也知道今天他是代表他们云家来参加宴会的,若此刻认输那丢的可是整个云家的脸面,那他爹还不得打断他的狗腿啊!
云容忍住疼又上前欲夺剑,这一次却被上官靖给抓住了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他朝上官靖又抡起一拳却被她躲开了,但庆幸的是上官靖放开了他的手。他朝上官靖抬起一脚本以为会正中她的小腹没想到又被她侧身躲过了。
上官靖已经玩累了,后面的打闹基本上已经是游戏了。她趁着云容转身出招那一刹那先发制人,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经她这么一脚踹他整个人的重心都向前倾,整张脸盖进泥土里吃了一嘴的泥,一抬头众人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云容又想爬起来再打,谁料一回头就看见上官靖从未出鞘的长剑指着自己的喉咙不到一寸的地方,剑刃亮的反光。他脑袋完全懵了,只想起上官靖说过的那句话:“此一剑从不轻易出鞘,一出鞘必见血。”顿时吓得他两腿直打颤,差点没给她跪了。
而上官靖也遵守了她先前所言,只是她并未在云容身上留下什么血痕,而是一挥剑,剑气直逼宴席外的那棵花树而去。
众人不知上官靖为何出如此一招式,皆在疑惑中只听得“咔嚓”一声花树被飞来的剑气拦腰斩断。云容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看着上官靖那张笑脸更加觉得毛骨悚然。
剑已回鞘宴席上仍然缄默。
“好好……好啊!”直到景阳王拍手叫好周遭人才纷纷趋炎附势起来,逮着上官靖就是一通夸赞,而作为失败者的云容只能坐回原席自顾舔舐着伤口。
上官靖受着他们的夸赞无意间一个回眸就捕捉到慕容朔的身影,她定睛瞧着他。
这家伙明明很想来宴会上可却一直摆着那张冰块脸,全身冷气环绕夏天都能降温了。上官靖就姑且认为他拉不下这个面子吧。
许是上官靖看的有些痴了竟然被他给发现了,两人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对视着,真是迷之尴尬。
上官靖还在看着他,直到慕容朔面无表情的负手离去。
“阿靖,过来!打了这么久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景阳王眼含笑意招呼着上官靖入席。
经此一战上官靖在众多同辈里的名声大操起来,席间竟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上来搭讪,这些女子的父亲皆在朝中为官,且都还是正一品的大官,而她们也都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可上官靖却觉得她们上来跟自己搭讪的样子可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其实上官靖心里在想:若是这些女子知道自己也是个女人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起初上官靖还能在宴席上撑一会儿,可是到后来她只要一看到那些歌姬舞姬在她眼前又唱又转的她就头疼,她看了一眼满面春风的景阳王趁着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拎着一壶酒就偷摸离开了宴席。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观赏着王府里的景致,忽然耳畔闻得一阵悠扬的笛音。许是酒喝多了有些上头,她摇摇晃晃的寻着笛音而去,在一片荷花池的走廊上看到了慕容朔,那笛音就是从他而来。
“慕容朔!”她真的有些醉了,朝着慕容朔大喊,打断了他吹笛。
“原来你躲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