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说让他明日去见一人即可,谁知道在明日到来之前会发生什么。
被夹着一路飞檐走壁,苍子梦眼花缭乱很是头晕。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就双脚腾空被人夹着跑?
她的确是被夹着的,整个后腰都在黑衣人的腋下,手脚悬空。黑衣人正夹着她在房顶的瓦片上飞奔,大手握着她的肚子。
入夜的风有点微凉,苍子梦的肚子被夹的难受,谁叫她太瘦小,而黑衣人太高大,黑衣人一个的题型能赶上三个半苍子梦。
“喂,放我下来!”
“……”黑衣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跳到另一个房子的顶端。
苍子梦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一边喊到:“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夹着我的肚子。”飞一样真的好难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要跳出来了。
“……”黑衣人还是没有反应。
苍子梦没有再喊的力气,盯着自己面前黑衣人的大腿,伸手就是一把拧了下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哎呦我去!”
这一把果然见效,黑衣人痛的惊呼了一声,一把将苍子梦扔了下来。摸着自己的大腿说道:“你个小娘们手劲咋这么大呢,不怕小爷我站不稳掉下去摔死你?”
苍子梦被扔在了一旁,倒在瓦片上防止自己掉下去,胳膊被瓦片的棱角隔的一阵生疼。
听见黑衣人说话,苍子梦趴在瓦片上指着黑衣人破口说到:“还不是你夹着我的肚子,摔下去反正有你垫底。”字句中满满的埋怨。
黑衣人眼皮抖了抖:“嘿你个小娘们脾气还不小,小爷不夹着你难不成拖着?看清楚喽小爷我是绑匪,你是人质,不听话撕票信不信?”
苍子梦似懂非懂,摇头回道:“不懂,什么票?”
她不听话为什么要撕票?
黑衣人一听,她根本不知道撕票的意思,于是翻了个白眼,不再废话,迅速将苍子梦从瓦片上拾起来抗在肩上:“行了呗?不夹着你了,小爷要走喽,不然你家王爷追上来就坏喽。”
苍子梦这会是肚子担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肠胃好像要被挤出来,昨天吃的东西感觉都随时会出吐来一样。连忙拍着黑衣人的肩膀:“不行!”
黑衣人不耐烦的回道:“又咋啦?”她的巴掌对黑衣人而言就像挠痒痒,痛是不存在的,就是叽叽喳喳的声音有点烦。
“这样还不如夹着。”
苍子梦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跑到了黑衣人的腋下。
“行了不?”黑衣人问。
苍子梦扭了扭肚子,挑了一个还算舒服的位置,后回到:“好了。”
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直到双脚落地后,苍子梦才想起来,看着面前高大的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定了定神问道:“为何要绑我来?”
她被绑架了啊!
刚刚怎么忘记被他摔下的时候逃跑了,居然还傻傻的被他带着来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黑衣人怂了怂肩:“拿人钱财,帮人做事,不过因为你让我那两个笨蛋兄弟送了命,就不能只是那钱这么简单了。”
苍子梦环顾四周,是一个寺院的门口,寺门上面的牌匾写着梵音寺三个烫金大字。“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要冥王来此,绑我做什么?”
她怎么发现每次和阎冥玖出来,都碰不着什么好事。
“这我怎么知道,雇主叫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别废话了跟我走,小爷这会一定要多要点佣金来祭奠死去的两个兄弟。”说着抬手用剑抵在了苍子梦肩膀上,防止她逃跑。
事实上苍子梦知道自己逃不了,因为她不会武功,更没有武器,这黑衣人身手敏捷,她想跑也跑不掉。
奇怪的是黑衣人并没有带她入梵音寺,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苍子梦好奇的问道:“你带我去哪里?”
“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然后找雇主要了钱再把你送过去。”他倒是诚实。
“雇主是谁?”
黑衣人又不耐烦了,将剑往苍子梦白皙的脖子上推了推,剑刃却没有伤到她分毫:“嘿你问题怎么这么多,真不知道冥王怎么看上你这小娘们的。”
苍子梦嘟着嘴回道:“他才没看上我。”
黑衣人晓有兴致的挑眉:“咋,难不成冥王又有新欢了?那为什么还带你出来?”
意识道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苍子梦连忙摇头:“没有,你不要胡说,我可是冥王唯一的女人。”
苍子梦心里暗道:这可是绑匪啊,自己没事跟他讲什么。
“嘿,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了,别以我不知道冥王是个断袖,保不齐娶你就是为了掩耳盗铃。”
苍子梦:“……”
黑衣人带她去了寺院旁边不远的一个院子,院子四周枯木篱笆,两间小小的木屋,被夜色衬托的很是孤寂。
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阴暗的木屋里面有很多干草铺在地上,蛛网遍布各个角落。
苍子梦站在门口挺住脚步。
黑衣人说道:“进去啊。”
苍子梦摇了摇头:“不要。”简单两个字,满满的抗拒。
“为啥?”
“黑漆漆的,不想进去。”
黑人拿着剑的手紧了紧,呵斥到:“不进去信不信小爷立刻杀了你?”
苍子梦的内心毫无波澜:“杀了我,你的雇主会给你佣金么?还是能保证冥王会放过你?”
面对黑衣人她没有畏惧感,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筹码。
黑衣人被戳中了重点,顿时没了脾气:“说吧,怎么才能进去?”
苍子梦一脸认真的回了两个字:“点灯。”
“嘿我当是怎么了,原来你这小娘们怕黑啊。”
像是已经肯定了苍子梦不会跑一样,黑衣人收起长剑,越过苍子梦走进木屋。
不一会,木屋中有了光亮,里面的黑衣人对外喊到:“进来吧,现在不黑了。”
苍子梦这才进去,强忍着不去看遍地蛛网。
她不是怕黑,而是怕那些八只脚的虫子,木屋黑不溜秋的万一看不清被咬一口怎么办。
她不反驳黑衣人说她怕黑,是因为担心黑衣人会借这个拿虫子吓她,毕竟曾经是被皇兄吓着长大的。
木屋里的空间不大,有一张小小的床,上面铺满干草,厚厚的一层,黑衣人在旁边倒腾了一会,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块布铺在了上面,后对苍子梦说道:“好了,你坐这里吧,长这么漂亮可别把屁股扎坏喽。”
苍子梦挺着前半句还可以,后半句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也不辜负他的好意,苍子梦听话的坐了上去,后说道:“我饿了。”
黑衣人翻了个白眼:“饿就饿呗,关我屁事。”
苍子梦不死心:“是你在我没有吃东西的时候把我绑来的。”
黑衣人毫不在意的回道:“不管,在这好好呆着吧。”顺手从苍子梦的发髻间抽出了一只白玉发簪:“小爷拿走用一下。”
他说完就出去了,顺便将木屋的门关上,苍子梦听见锁链的声音后连忙跑过去看,黑衣人已经将门锁死了。“别想跑,小爷现在去要钱,马上回来。”
苍子梦拍着门喊道:“顺便问一问雇主是谁吧?”
“……”
没有回答,苍子梦趴在门缝前往外看,那还有黑衣人的影子,只有空荡荡的院子和随风清晃咯吱作响的枯木篱笆。
黑夜吞噬着四周,木屋里摇曳的烛火昏暗。
苍子梦退回床上,抱着膝盖蜷缩在上面。
绑架她的黑衣人武功很高,死掉的那两个可以看出本领在他之下,否则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把玩着腰间的香囊,不禁想起那个人温柔的目光,像是错觉一样。
至今不敢相信那个冰冷的人会亲手为自己戴上香囊,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的目光是冷的,他的怀抱是冷的,可他的掌心是温热的。
纵然迷茫,没有答案,苍子梦也是绝不会相信他会对自己动心。
情这个字,她再也不要相信。
再也
不要……
彼时
梵音寺内
黑衣人走进一间屋子,里面传来一个极为娇媚的声音:“事情办的如何?”
那人带着面纱,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个木箱。
她身上的衣服华丽至极,紫色的衣服上秀着金丝花纹,镶嵌了数不清的小珍珠。头上带着的凤钗足以表明她的身份…宁婉欣。
黑衣人明显不知道她的身份,径自坐在桌前回道:“你拜托的事情我做好了,为此我拿两个兄弟丧了命,我也差点被冥王抓住,你怎么看?”
宁婉欣一听,好看的凤眸一闪而过的厌弃:“所以,哪个女人是没抓到么?”
黑衣人掏出了来时从苍子梦头上拿的发簪,回道:“人现在被我放在了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我要的不多,把逝去那两个兄弟的钱双份给我就行。”
宁婉欣藏在袖口下的手紧握,表面上依然风轻云淡:“没问题,我现在就要见到哪个女人。”
黑衣人回道:“先给钱。”
宁婉欣咬牙:“好。”她伸手打开桌上的木箱:“这里是原先答应好的三百两黄金,剩下的二百俩,待见到人就给你。”
黑衣人拿起箱子的一定金子,颠了颠重量后满意的放回去,将盖子扣上整箱抱起。“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带人过来。”
宁婉欣摘下面纱,嘴角勾出恶毒的笑意。
“这一次,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