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跟左青青吃完海鲜锅就到了晚上八点,提着大包小包,这下是逛得满载而归,两人心满意足的要回去。
两人提着东西穿过对面马路,此时蓝灵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一栋栋高楼。她第一次来这里逛,许多地方都不熟悉。忽然看到对面繁华的商业街上,竟然矗立着一栋看似很破旧的老楼。
“那是哪里啊?”蓝灵眯起眼睛看着,被左青青挽着手臂,一直牵着过了对面马路。一下看清了对面马路那栋破旧的水泥房子,她目测数了数,虽然只有14层楼这么高,但也太过显眼。根本与旁边华丽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她心说:刚才怎么没看到?
左青青见她好奇的盯着对面的老楼看,她拉着蓝灵来到离老楼不远的街道边站着,小声的说:“这可是最强钉子户!奇怪吧?”
“这……得值多少钱啊?”蓝灵好奇的拉着左青青往前走,一下都忘记把东西放车上了。
“哎,你干嘛去?”左青青被她拉着,差点跟不上。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往那栋水泥老楼走。
那只有十四层高的老楼,看似破旧。那些窗户连玻璃都烂完了,铁架锈迹斑斑。走进一看,连墙角水泥都掉了一大块,露出一些砖头,可依旧屹立着不倒。在这儿显得实在太突兀了。不想看到都难。
“这一看就是以前的有钱人家,在这里有房产,就是不拆。”蓝灵看见了墙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可似乎没有人敢动,这么些年了还是矗立在这儿。
“是没人敢拆,这里很邪乎!我们走吧!”左青青拉着她就要往回走。
蓝灵好奇的问:“为什么?”她转头看着这栋老楼,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上面都爬满了那种绿油油的爬山虎。那些破烂的窗户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死过人?”她见左青青拉着自己要走。
她干脆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只见里面似乎根本没人,的确谁会住那种地方!心说:这估计是给鬼住的。
左青青见她站着看,她赶紧上前拉着她,“听说里面住着个鬼婆婆,能通晓阴间的鬼事,能在阴阳两界来回的人。”
“这不是看花吗?”蓝灵只觉得有些扯蛋,她轻笑了声,又继续看向老楼。忽然发现这老楼有些不对劲,“这栋楼是往哪儿进去的啊?怎么连门都没有?”
她看了半天,还以为是灯光太暗了看不清,走到另外一边,也没发现有什么正门,或许说连扇门都没有。
左青青赶紧拉住她,“你管它有没有门!你难道要进去不成?”说着她就将蓝灵往回拉。
忽然一转身,她们两个差点撞上一个人。
“额,不好意思。”蓝灵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还是地中海的发型。
看那人脸色怒目瞪着,吓了她们了一跳。她们赶紧让开,绕开他要往回走。
蓝灵回头看,那人没有停下脚步,也没理会她们,匆忙的朝老楼走去。她看见那人手里还抱着一件东西,用黑布包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走了。”左青青拉着她赶紧走。
“那人是谁啊?”蓝灵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转头再次看去,就见那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咦!人呢!”她手里大包小包,边走还边摩擦着袋子的声音,四周竟然静悄悄。
见左青青一路无话,似乎很害怕,估计是她胆子小。刚才撞见的那人估计是经过这里,可怎么一脸丧气?
她摇了摇头不敢再去回想,只觉得这里有些阴森恐怖,心说:这里离商业街这么近,怎么没人敢往这里走?
她再次回头,只见再也没见那奇怪男人的身影,而且不远处的老楼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像是隐藏在黑暗中。
回到了车上,左青青赶紧开车调头,往大路上走,看着热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这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这么胆小,那是人,又不是鬼!”蓝灵见她紧张兮兮的,她转头从车窗看去,很快那栋破旧的老楼一下被挡住了。看着热闹的大街,星光璀璨的夜灯,感觉刚才看到的的确有那么几分鬼宅的样子。
左青青撇了她一眼,“你初来乍到啥也不懂,那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
“不是一般人去地方?那人还分三六九等啊?”蓝灵不以为然,开了车窗,一下凉爽的风吹了进来。她转头看着左青青认真严肃的神情。
“你刚才都说了,那是看花的,那人刚才捧着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左青青一想就觉得瘆得慌,那人大晚上的跑来,看样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这看阴花阳花的,小巷子里多的是,这栋楼里的主人,放着这么一大笔值钱的房子不卖掉,还干这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我看着不像,听说很灵的!去那里看的都是一些有钱人。不是家里闹得慌,谁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看,你说是吧?”左青青想着,突然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蓝灵,“要不,你也去看看?”
见她瞪着自己,她想起那里黑灯瞎火,“要不明天?你大白天去,总没事。”
蓝灵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看什么看!我要看还不如去看医生呢!”
“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你有病!”左青青笑了声,先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里,蓝灵洗了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翻看自己工作的资料。生怕自己睡着了又做噩梦,她想着今晚干脆不睡了。
于是,起身把一些所里研究的壁画资料,认真的查找相关的信息,发现最近研究的壁画里,跟自己梦里的所看到的壁画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她心说:这能有什么联系?
自己现在修复的是一处唐代的壁画,梦里梦见的那幅壁画,根本连画的具体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模糊的看到了一棵双生树,那到底是不是双生树,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她闭眼都能想到那梦里的场景,因为那不只是梦到过一次,而是很多次她都有梦见了自己眼前有着那样的壁画。
梦里的壁画,壁画里高大的树,父亲为何会盯着壁画看?
这些让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半夜,看着繁琐乏味的资料快要睡着时候,脑子里忽然闪现出父亲以前在新疆沙漠研究一处壁画的场景。她突然睁开眼睛,像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一般,可又理不出什么头绪。
她穿上拖鞋,在三十平方米不到的狭窄客厅里走来走去。下定决心回一趟老家看看,也许父亲有些研究的资料里,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次没有再做噩梦,反倒是一觉睡就到大天亮。她一大早就跟所里请了两天的假,来回两天,总能回去把东西收拾好。
蓝灵的母亲是新疆人,她父亲却不是。只是当年来到了克拉玛依市这座城市,后来遇到了她的母亲,她母亲走得早,后来她父亲就一直待在了新疆。这是她再一次回到了新疆,这个她出生的地方。
克拉玛依市地处于准噶尔盆地西部,欧亚大陆的中心区域,是世界石油石化产业的聚集区。克拉玛依在维吾尔语中是“黑油”的意思。有着一群天然沥青丘——黑油山。
蓝灵从小生活在这座石油城市,只是后来跟着父亲去了乌鲁木齐市,父亲在一所大学里当教授,后来又调到了西安壁画研究所里工作。她就也跟着填志愿就报了西安的大学,学习壁画修复与研究专业。
这是个冷门专业,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受父亲影响最大,有那么些许天赋,加上持之以恒的耐力,不然也不会熬到今天。
她下飞机,看到久违的新疆特有风貌,心里不禁有些伤感,脑海里满是每年暑假跟父亲一起回来时的场景。
她深吸了口气,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就开始转车,一直到了下午三四点,她才终于到了家门口。
她上楼,这老旧的居民楼里只剩下几户人家在居住,她家就在五楼,还不是最顶层,这种炎热的天气,可以想象,住在高楼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上楼找到了自己家的门,她自己都愣住了,只见铁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楼道里的灯本来就坏了,昏暗的光线,看着白森森的。
她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住户,那家人早年间就搬走了。那扇铁门更加破烂不堪,似乎一脚就能将它踹得稀巴烂。
她也没打算吵到楼下的住户,也许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回来过。其实她一路上来脚步都很轻。
手里拿着纸巾,将铁门上的蜘蛛网拨开,摸着钥匙孔的位置,突然跳出一只跟小孩的巴掌般大的蜘蛛,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来。
正要脱鞋去打,感觉那蜘蛛成了精,跑得不是一般快。一下没影了。
她叹了口气,拿着钥匙插到钥匙孔里,用力拧了拧,“咦!怎么打不开?”她反着方向又拧了拧,却见锁纹丝不动。
心想:估计是时间久了,生锈了。
她看了看旁边,这时哪里找得到什么油之类的来润滑。她咬牙皱着眉头,左拧右拧,都差点把钥匙掰弯了。
她恼火的用脚用力一踢,“哐”的一声,铁门竟然没锁!被她一脚踹开了。“嗙”的一声,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这次是彻底的锁上了,蓝灵抿唇手扇走灰尘,也不顾楼下有人说话声。她拿着钥匙就伸手开门,这生了锈的锁,怎么都不好开。她伸手进铁门缝隙里,提了提,一下铁门嘎吱响了声。她顺气的拧开了门锁,终于把铁门打开,然后又将里面的木门打开。
一进屋就听到了楼上有人在说话,她也听清了,楼下的老奶奶在问着,还以为招了贼。
她也来不及解释,心里就奇怪:怎么铁门没有锁上?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打开了灯,屋里一股霉味还有厚厚的灰尘味。她没急着去打开窗,想着万一家里真是招了贼,那父亲了留下的东西……
她想着赶忙去找,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收拾父亲书房,她不是第一次回来,当时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
她开了书房的灯,看着里面大大小小,堆满的书籍的书架,还有桌上已经积起厚厚灰尘的资料。她小心的一本本的翻找。
可在里面翻了很久,也没找到父亲抄写用的笔记本,在她印象里,那是一本黑色硬壳笔记本。
她心说:难道父亲走之前弄丢了?不可能啊!
她脑子有些乱,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这点大的地方,不可能藏在墙里吧!难道还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想着还是不要去找什么笔记本,万一是拿来记账的呢!
她想着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找,本来不抱什么期望,她索性直接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小小的房间,其实跟现在租的房子也差不多大。
看着白色的床垫,已经泛起了霉斑,连靠着的那面墙全是霉斑。她突然起身,冒出了一个想法,直接把床垫给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