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国师令在此,谁敢当街放肆!”来人容貌清秀,却格外的熟悉,不就是烛阴身边的贴身侍卫青泉么。
刚刚那个想要伤害姒清的家丁就是他斩杀的,青泉的剑锋独特,拔剑的声音未至,剑便已经夺人生息,当年,江湖人称无声剑士。
青泉朝着姒清微微鞠了个躬。
姒清微微眯了眯眼睛,青泉怎么突然会在此处?而且并没有骑马,来的时候也没有风尘仆仆的模样,只能说,一开始便在这附近,那么,烛阴应该也就在这里。
思此,姒清抬头,稍微扫视了一下四周,就锁定在了一处茶馆的窗前那熟悉的名画衣裳,心中暗道:果然在此!
烛阴似有所感,朝着姒清的方向微微莞尔,姒清若有所思的盯着烛阴那完美无缺的脸颊,此时此刻这老家伙应是在国师府上的才是。
姒清的思绪很快就被周围的百姓拉回。
“啊!是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百姓都纷纷双手合十虔诚的跪拜,“国师大人神泽其天,恳请庇佑我等。”
“国师大人神泽其天,恳请庇护我等。”
百姓们无一不欢呼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前来参拜,就连在屋子里的人闻这声音都纷纷出门,前来跪拜,很快就有别处的百姓都闻道消息,匆匆赶来,接连跪拜,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和不满。
不消片刻,整个大街上都是参拜的百姓,姒清狭长的凤眸中不断酝酿着危险的光芒。如此阵仗,就算是当初她的父皇也不曾有过。
看来,当初她错估了烛阴对于百姓,不应是整个大宋的影响和号召了,不,可以说烛阴,在大宋百姓的心中都扎了根,一个名为“神”的根,还有深厚的信仰。
如此威胁大宋江山未来的人物,不论是敌是友,必定要除之!否则后患无穷也。
“...这...这怎......怎么......怎么一回事!”苏城被这一幕惊的头四处乱转,本就因为肥胖多汗的他,此刻更是汗流不止。
此时,站着的只有四人,姒清,何山,青泉还有苏城,那一些打趴了的家丁和那被救的女子,见到那国师令,都乖乖的跪下。
苏城见此,直接将离他最近的家丁拽起来,狰狞着面孔,怒吼道“饭桶!都给本公子站起来!跪什么跪,区区国师,只不过是个转模做样的神棍罢了!本公子上报上去,分分钟碾死他都不成问题!”
青泉听此,瞬间移步,面无表情的一手举高国师令,一手拔刀架在苏城那满是脂肪的脖子上,苏城下的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那家丁颤巍巍的回着苏城:“二......二公子!小人......小人不允许你侮辱国师大人!当年若不是国师大人庇护,小人全家早就死了!也......也无法......遇见......您。”
“对!你平常对我们这些小百姓恶语相向也就罢了,居然敢出言对国师大人不逊!大伙们!打死他!”
“对!好好教训教训他!”
“让他知道,国师大人不可辱!”
“就是!就是!!”
“......”参拜的百姓,怒容满面,民众淳朴,想做的事情都浮现在了脸上,更遑论,这么多年来百姓对于苏城的愤恨积压了多年,如今有了国师这个主心眼,他们都不怕了,各自看向一旁,凡是能砸的东西都捡起来往苏城的身上砸。
苏城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过,他嚎啕大叫:“啊!本少爷的衣裳!是谁砸来的臭鸡蛋!本公子要杀了你们这些无理的贱民!要让你们求......啊,不要......不要......”
“乖乖闭上你的嘴!”青泉剑眉一皱。搭在苏城脖子上的剑又近了一分,森冷的剑上倒映出一脸惊惧的苏城。
苏城里马挥着手,两股都在颤抖,“大......大大......大大侠,有话......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此刻,姒清眉头紧锁,连后头那女子正在低声叫唤她也未曾注意。
姒清在心下感叹:何曾几时,烛阴对于民间的影响,居然大到至此,区区一句言语上的侮辱都不可,虽说这苏城的嘴却是该好好整治,但,百姓在此人的影响下,就不曾有所顾忌?苏城毕竟是苏焕的儿子。
思绪到此,姒清眸底一闪,微微勾起樱唇:不过这样也甚好,以民众为证,苏焕这一次必定要因为苏城这件事被御史台狠狠的弹劾一番,如此好的机会,可不能就如此放过。
“公子?公子?!”姒清回过神,转头看向那刚刚起身的女子见着姒清目光涣散有些呆滞的道。
“何事?”
“公子刚刚为何不跪拜?”那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姒清,她以为这位公子或许是因为有些迟钝的缘故,故而道:“不过,不用怕,您刚刚救了小女子,小女子不会将此等不敬之事告知......”
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姒清冷淡的吐出了几个字,“为何要拜?”
听了这话,女子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欸,公子,您可千万不能如此说!国师大人可是真神!要不是他的庇护,大宋也不会如此昌盛,我们这些小百姓也不会如此安居乐业,国师大人爱民如子,常常会来帮助一些贫困的平民......”
“神?”姒清似闻道什么可笑的词汇,她勾起了个甚是邪魅的笑颜,眼角微微上挑,用折扇轻轻的拍了拍那小女子的脑袋,道:“真是愚昧的思想,这世界上要有神,又何来皇权,何来战争,何来那些所谓的勾心斗角。所有事情,不都要拜一拜神就解决了?若是人人都信这些,大宋早就玩完了。
真乃可笑至极,本公子向来不信仰任何的东西,尤其是神这个不存在与事的东西,虽说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但,本公子只信我自己。人,只要有心,不需要神,也可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所拥有的。”
说罢,也不理会那女子震撼呆滞的面孔,朝着何山丢下两个字:“走了。”再过不久,烛阴手下刑部的人也该来了。
至于,苏城,进了刑部,烛阴的地盘,也别想好过喽。
姒清走进了烛阴所在的茶馆,踏进茶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朝后面的何山勾了勾指头,何山会意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现在就去将今日苏城的事情夸大其词的派人匿名通告给御史台,记住,内容要添油加醋一番,还有在京中大肆宣扬此事,本宫要让苏焕知道后对这件事,想压也压不住!”姒清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缓的开口。
“是。”何山领命。
姒清也并不多言,转过头就恢复了凝重的表情,一步,一步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